“一定范围内只能存在一位权柄完全相同的神灵？”夜晓辰有些明悟地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或者说一定范围内相同权柄的神灵只能有一位拥有支配权？”
“是的，如果祂愿意还可以将这种权柄分享出去，但只要权柄来源在于祂，或者来源于祂，这种分享就不算是真正的拥有权柄。”
“这就像一座城堡，客人被主人邀请并获得了使用城堡的资格，但若是主人想法改变，那照样有收回资格驱逐客人的权利。”
白雨汐重新躺了下去，说道：“雪影的提议并非没有参考价值，对半神而言获得权柄是最重要的一步，然后就是发展自身的势力拥有信徒。”
“可是，信徒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在神秘已经不在神秘的现代，怎么才让普通的民众发自内心的信仰某位……”
夜晓辰的话截然而止，刚才的自言自语话让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一个看上去司空见惯但仔细想想就会感觉到问题的事实！
无论是人类联邦，还是龙族领域，亦或是精灵的国度，都存在大量、远超执政星数量的毫无超凡迹象、星球土著科技落后的凡俗星球。按理说这种星球除了富含矿产的那些其他的都应该一文不值才对，但是却被所属的势力牢牢把握在手中，偶尔会有一两颗星球抛售，也是引起各种争抢……
各个势力内部，人造伪神、半神众多，可是真实的神灵寥寥无几，各大组织明面上的代言人、领导者或多或少都是伪神、半神，没有真神存在。
这……这些星球都是留给那些势力内部需要晋升的修行者准备的？即使只有一颗星球，在完全掌控了它的规则后，一位伪神也可以成为一名较为弱小名副其实的神灵！
“您终于意识到这点了啊，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阻止你离开人类联邦，来到危险的外域的原因。女妖群星与龙族、精灵、人类、血族接壤，虽然远古时期还有虫族但那已经是历史所以不用在意（白雨汐临走前翻阅过资料），边境之间的管理最为混乱，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除了人类，其他的种族的固有领土一直在变化，边境时常会有独立区域出现，想捞一笔快钱这地方倒是个好去处，但目标是长远的运营，想从这方面钻空子难度很大……”夜晓辰伸了个懒腰顺势躺下，琢磨着这方面存在的可能性。
不过深渊之蛇也有神灵，他们的信徒是哪来的？呵，蛇牙们应该有自己的渠道……我现在只是A级，只能算准高层，实在找不到星球发展信徒，大不了拼命完成任务晋升S级找他们要……
在睡觉之前，夜晓辰和奥卡姆·罗根通过了信息，他已经结束临时委托回到了旅馆，队员们的情况相比较他们离开前好转了不少，但在夜晓辰回来之前，奥卡姆会和队友员一起待命。
当然，她已经通过奥卡姆将雪影申请合作这一讯息告知了队员，经过了充分的讨论和沟通后，所有人的意见达成一致，那就是在不威胁生命不危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可以适当的合作。
当然他们并没有忘记曾讨论的狂宴仪式，关于这个盛大的节日，夜晓辰决定还得在多问问雪影才能下最终决定，因此搁置了这个问题。
看一眼时间，夜晓辰才发现处理完事务后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梅洛雨星与人类联邦的一天时间接近，但多出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人类联邦还在筹备略近的新年，女妖们的新年已经快到来了。
“算算时间，还有一周左右就是女妖国历的新年。唔……雨汐你觉得我们新年那天该做些什么好呢？”
夜晓辰感觉到有些口渴，翻了个身下床到桌子前倒杯白开水。
“新年……有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汇了呢。以前的新年我都是和您一人度过的，那时我们会屯好零食和饮料坐在房间里玩儿各种电脑、主机游戏，有时去我那，有时去你那……我到现在还记得您被那位亚楠第一猎人从午夜暴打到天亮，最后不得不求助我的经历呢~”
“……我有那么下饭吗？”夜晓辰悬在空中倒开水的手顿时僵住，埋怨地看了白雨汐一眼。
“还有哦，剑核心启动的时候勇猛地冲锋，然后被残血北极星启动拳核心满血锤爆哦~”
说到这里，白雨汐已经有些忍耐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就差捂着肚子在床头哈哈大笑起来。
“不提游戏……”夜晓辰翻了个白眼，端起水杯喝了口热水。
虽然她不太记得白雨汐述说的那些事情，她下意识地没有反驳的想法就能证明这些多半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对了，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从到神河联邦开始，我就每隔一段时间以某种方式进入一座神秘的迷雾都市……”
夜晓辰才想起来这个问题，详细的给白雨汐描述了一遍自己进入那座迷雾都市，被强大的神秘弓手追杀，直到最近发现“苍白女皇”教堂。
“迷雾都市芙尔海姆……呵，我总算知道您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意识断线的原因了，那个地方属于宇宙原初之王，起源之星，全知全能者。不过祂早在数个纪元前陨落，年代久远到相关的信息都无法考证。”
“不过根据藏剑阁流传下来的传说，‘苍白女皇’是祂曾经的某个名号，没想到祂死而未僵，仍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回应仪式召唤，也不知道那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序还是祂初步复活的征兆……”
夜晓辰听的一愣一愣的，脑子里充满了“什么是宇宙原初？”“起源之星又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每隔一段时间就被迫前往那个地方？”等诸多疑问。
“身为宇宙原初，祂应该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吧？到底是什么令全知全能的祂陨落的？”
“藏剑阁内记载的典籍和传说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只知道祂是在久远的年代某场神战中陨落的，距离我们现在大概差有二千六百个纪元的时间。”
“冒昧的问一句，一个纪元有多少年？”
“约莫十万年。”
……那大约得有两亿六千万年了啊！那个时候人类还没有诞生，龙族和精灵似乎也没有建立良好的关系？不对这种计算方式有误啊，据我得知龙族与精灵族未建立良好关系的情报来自于卡希娜，来自那位远古白龙王，而卡希娜是生活在距今几百万年前的龙王，比她更加遥远的“苍白女皇”的时代都可以算她那个年代的远古年代的远古年代的远古年代……
夜晓辰这时注意到因为信息量过于爆炸，她都忘记了放下拿起的水杯，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白雨汐看了好几秒。
“又认识到一个超长年代前的强者啊，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要用‘深渊之蛇历史与文物协会’创立者的身份头衔和朋友见面了。”她自嘲的一笑，放下手中物品坐回床头。
“芙尔海姆之所以会隔断时间就将你拉入其中，或许是那位‘苍白女皇’提前留下的复活程序在运作，作为原初的支柱，祂的复活绝不会是其他神灵愿意接受的，这个过程中祂必然会受到其他各方面的干扰甚至破坏。
“所以无论是祂需要吞噬拉入的成员，还是以你们为载体复活都需要承担被发现的风险，我想之所以每次进入都会产生不一样的变化那是城市的防卫机制，你们在芙尔海姆的行为需要顺应预先设置好的程序进行……不过话说回来，您为什么现在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白雨汐这才发觉问题，以夜晓辰的个性遇到这种事情她绝不可能想着藏着掖着独自解决，先不论她是否有独自解决的能力，光是如此冒险激进的行为就不像是夜晓辰能够决定的事情。
“我没有告诉你的原因是……对啊，我为什么会没有告诉你？不对不仅如此！我，我每次脱离芙尔海姆城，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去思考有关芙尔海姆的事情，即使事后不小心回想起来也只会做一些不痛不痒的应对，我该不会在下意识地不去想关于芙尔海姆的事情？”
如果不是进入那座城的次数实在太多，夜晓辰又向来十分敏感，她今天或许都不会告诉白雨汐芙尔海姆城的事情！
“无声无息就遭受了心理暗示，该说不愧是原初遗留的城市吗……”
如果夜晓辰仅仅是被选中的复活容器或者祭品，白雨汐可以给出的处理方案可以淹没一整个王庭学所，但眼前的是一位原初之神未知的谋划，祂的意图、手段两人都不明确，冒然行动很有可能顺应对方的心愿，莫名其妙地死去给原初的复活充当垫脚石。
“如果那真的是原初之神遗留下来的城市，我大概是无法随您进去的……呵，如果可以的话之前寄宿在您意识内的我肯定会一同随您进入，既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证明您进入那座城市的状态不是单纯的灵魂体或者意识体。”
“难道是某种分割出来的意识吗？唉，只可惜我对这方面了解不是太深，只知道精神和意识某些时候可以分割开来讨论，等雪影支付您的报酬吧，兴许那座藏书塔中有我们所需的答案。”
“好。”夜晓辰没过多废话，肯定的点点头。
“哈，差不多该睡觉了……这次没有别的事情了。”夜晓辰很自然地开了个诙谐的玩笑，关灯上床盖好被褥极速入眠一气呵成。
“……还真是熟练啊。”
白雨汐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在和夜晓辰“熟络”“熟络”感情，结果刚一弯腰就看到对方脸上清晰明了的疲惫感。
算了，今天还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雨汐没在多说什么，在夜晓辰额头上轻吻一下，身体化作碎光散落在四周，让喧嚣的房间重新归于宁静和安详。
……
五岁左右的夜晓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