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打在了艾德里安的身上。
破损的衣服之下,是宛如新生婴儿一般娇嫩的肌肤以及...
黑龙图腾。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本千疮百孔的身体,竟然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自我修复着,用肉眼可见速度增长着的肉芽逐渐填满了一个又一个窟窿....
直到刚刚,连最后一个地方,也已经修复了。
黑龙图腾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在艾德里安的背后逐渐的淡化,直至消失。
抽动了两下。
艾德里安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捂着剧痛的脑袋,不禁发出三个灵魂问题。
“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
这种“哲学”问题足以把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逼疯,又哪里是现在脑袋跟浆糊没什么两样的艾德里安能够回答的?
喉咙如火烧,身体四处都在发出警报。
他渴极,也饿极,仿佛全身上下的所有能量都已经消耗干净了一样。
连滚带爬的窜到湖边,艾德里安直接将头埋了进去。
好一阵子,他终于有些清醒了。
如同宿醉了一般,昨夜发生的许多事他已经记不得了。
我好像...被教廷背叛了...
他呆呆的看着湖面上的自己,一拳砸了上去,瞬间水花四溅,涟漪阵阵,他将“自己”打了个粉碎。
打在他脸上的湖水就像是昨夜飞溅的鲜血,着让他又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我被那个“天才”当木桩在打。
后来,我似乎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开始反抗了,还说了很多“意义不明”的话。
再往后的事情——
龙化、被射杀、被拔箭...
或许是因为龙化的后遗症,又或许是因为这些记忆太过痛苦被大脑封存。
艾德里安一点也记不得了。
他甚至不知道最后他与那个“天才”到底谁赢了。
不过...既然我在这里醒来...想必我肯定又输了吧?
那个少年居然没有杀我吗?艾德里安有些不解。
难道是在可怜我吗?
还真是讽刺,一个曾经的天才被小自己十岁的孩子击败,还被对方可怜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教廷、拜尼德霍格所赐。
艾德里安从湖边爬起,步伐凸显一个失魂落魄。
他并不怨恨教廷,也不怨恨昨晚“没有回应自己祈祷”的尼德霍格。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愚蠢,信了什么“为了伟大龙神的复苏”这种鬼话。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该去哪?
回教廷是不可能回的,艾德里安这辈子都不可能回。
那么,回到家乡怎么样?回到那个最开始的地方,那个称他为天才的地方。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艾德里安自问,白费了五年时间,又被那孩子羞辱性的击败...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如果让家乡的人见到他这副模样,肯定会很失望吧。
又或者...头铁一点,继续寻找无瑕一族的遗迹,上演一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烂俗打脸戏码?
找个屁!艾德里安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教廷和尼德霍格那个傻龙去吃屎吧,他失去了他最忠实的信徒了!
再说了,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害找遗迹呢?
“我还是在唐州找个班上吧...别瞎忙活了...”艾德里安自言自语道,竟然觉得身心一片轻松。
留在唐州上班还能一直上诗词兴趣班,不可谓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要是能找个一样喜欢古诗词的文学少女女朋友就好了。
艾德里安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可能这就是古人说的“不破不立”吧?艾德里安在昨天晚上已经死了!又在今天早上迎来了新生!
而后,打定主意重新开始生活的艾德里安,一路走回了唐州。
他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因为衣服破破烂烂,裸露出大半身体被当做暴露狂送进去了这个事实。
“不是,同志,你听我说,我真不是变态!”
带着手铐的艾德里安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
“有什么话进去了再说!”
这一天注定意义非凡,不仅是艾德里安的生活迎来了转折,付竹也是如此——
他要兑现之前的诺言,正式在今天转入精英班了。
“哈啊~”
凌晨三四点才在任民必的帮助下回到家的付竹瘫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
现在是早操之后的休息时间,马上紧跟着的就是第一节课。
偏偏付乾今天天还未亮就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亲自送到学校之后,就准备跑路了。
按照付乾的话就是,事情我已经交代好了,你爹我忙得很,就不陪你一起办了,走了!
随后就自顾自的钻进车里,一溜烟的跑路了。
付竹对此嗤之以鼻,你能忙什么?我不信,都是借口。
没办法,在他的印象里,付乾除了偶尔会出门办公一下,剩下的时间就是呆在家里陪老婆大人。
这哪里是在帝国军队里任职的将军啊?在小区门口看门的老大爷都没你这么清闲的...
帝国有这种将军,看来是药丸啊。
吐槽归吐槽,生活还是要继续。
付竹只能自己一个人跨入校门,处理起各项手续起来。
只是转班手续比想象中的麻烦许多,付竹一直搞到了这个时间点,才有空回自己普通班上的座位歇口气,等着申请的通知下来。
宛如死狗一般的趴着,付竹惬意而又恶心的呻吟了一声。
“我说...”付竹趴在桌子上,看向自己的同桌,这是他与她交流时用的最多的姿势——
她实在是太大了,从下往上看的风景就更好了。
那是留着黑色长发的清冷女子,170的身高、傲人的身材加上十分大气优雅,跟自己母亲一种风格的气质长相...她完全是王英英的对立面。
“李静思你要不...也来精英班吧?”
“跟你做了三年同桌,一下没了还挺不适应的。”
李静思正握着笔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而后又有条不紊的继续在书本上练起字。
“你,留下。”她对像小孩子耍赖一样的同桌,平静的回答。
付竹:?
三年了,付竹还是习惯不了李静思说话的方式。
这到底是在命令我留下还是请求我留下还是说我可以选择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