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千秋,功过成枉然;立时肝胆,消恩过往然。
刹那间飞花落,瞬时而想念,心思不在他方。
谈云霞请走姚苦蛮,再度倒回邢阳风的身后。
底下拜师正兴起,祸风大陆之西,稍有名气的家族、宗派无不往桃林山行来。
就算不为浩古盛事,也可攀交情。
这场课业并非最终的目标。
只有能参加浩古殿的课业,他们才有资格前往昭苏宫进行更深的学问以及,前途的发展。
昭苏宫是祸风大陆的风向指标呢。
浩古殿与经纬居、归引阁、怡然院齐守祸风的四方,名声在外,又受昭苏宫认可。
其他世族要发展,没有交情怎么能进入内中?
寻阳居的开课,成为唯一可以利用以及套近乎的时候啊,哪个世家不派人前来?
寻阳殿中,除开聂醉师兄妹顶替纪游沙的位置,雪染江来回收礼外,自各殿主到主事、长老、门卿、客座的嫡传,林总有五十多前来。
外加江湖世家的嫡传,百号人满为患。
这些为祸风之西,年轻一代的个中好手。
寻阳殿的诸长辈,无不摇摇头,除开站立两边的聂醉、谈云丹;并无人可入他们的眼。
这场课业为持一年。
罢了,还有时间可以让他们慢慢来。
浩古殿的山门外,闯来数十道人影。向门生、弟子通报过后,轻佻的静待。
门生见他们仪表不凡,亲自请他们进入。
他们个个虎背熊腰,神情肃穆冷漠,仿佛来自地狱杀手。
披着人皮,干着鬼事。
谈云霞偏冷的眼神首现重煞。为何我能在他们的影子中,找到熟悉的曾经?
他们是黑虎卫。
她不可察的动了动。
“禀告邢师叔,他们为应昭苏宫之邀,前来浩古殿听学的门生吕长乐公子。”
邢阳风点头示意门生退下:“长乐公子与昭苏宫有何干系?”
吕长乐向他揖礼一拜:“家父曾说三教之学干系重大,因此让我三兄弟侍奉昭苏宫,特请命前来与三派,留下小弟等人守宫。在下吕长乐向邢师叔请安了。”
寻阳居的人,小九九无不在转。这个消息太重大了。
邢阳风暗含睿光的眼一动:“家父是?”
“陶宫之主。”吕长乐笑的清清润润,话如雷响落于每个人的耳里:“邢师叔,还请别见怪,这些年来江湖对陶宫有诸多误会,我为此向浩古殿受难者请罪。”
“陶宫这些年来,发展势大,得罪诸多江湖人。江湖盛事连昧而开,还望邢师叔切莫计较,陶宫愿意让公子前往江湖各大殿,自是消前怨,与各宗各派重新结好”
今天,我以陶宫公子的身份,从昭苏宫前来。倘若有损,浩古殿看着办。
他话说的滴水不漏。表现的意思更是,全部都往明面上去了。寻阳殿的人无不暗火蕴生。
因为陶宫欺人太甚,所以借昭苏宫的势力变相的打压江湖各宗各派。
成能道门的掌舵,浩古殿底蕴哪有小的?
然而,吕长乐三言两语,就把陶宫的所做所为,强势带来的不平、暗地所下的勾当、昭苏宫往后的路线,隐隐浮于水面。陶宫的胆子,果然不小啊。
难道不怕江湖宗派,把他们的公子全部诛杀?
邢阳风脸色不如开始的好,“陶宫有心结好,请安心于寻阳居听课吧。”
“哈哈。”吕长乐向他深揖礼:“还是邢师叔宽宏大度,不计较陶宫过往诸多无礼。”
他向后头挥手。陶宫四个侍卫,合力抬一只鼎上前,放在寻阳居的中央。
他的话继续响起:“此为三足鼎,象征三教鼎立。我父以神器青铜璧的碎片,合大神通练制,特命我们往三教处,各送上一份心意,以全他老人家从前的过失之处。”
“还望邢师叔海涵,收下此鼎不成敬意。”
“这”邢阳风毫不犹豫望向沈洛海、叶珊瑚,两人无异议,快不及上与聂醉、谈云霞照眼。
聂醉并未多计较,完全当看戏的。
谈云霞仙姿玉貌的容颜,藏一抹探究。
邢阳风摆手,寻问:“云霞如何了?”
“师叔,谨防有诈。”谈云霞凑他的耳边,以两人可听的声音道:“陶宫……师祖曾说过他们不单纯。此回竟带来神器碎片所铸之鼎,不是另有图谋,则为要求更广。”
邢阳风眼一动,点头。
谈云霞退回了他的身后,淡漠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即然为三教都有的鼎,送到昭苏宫的广场合三为一吧。”邢阳风温声对应笛道:“应师妹,还请你派人将此物护送到昭苏广场,我相信其他两地的选择会相同。”
应笛未反对,向人抱拳道:“是”
带上门生弟子,小心护送三足鼎前往昭苏宫
吕长乐盯谈云霞许久,眼能成一条缝。并未反对他们的作为。进退有路的含笑以对。
谈云霞对他以及身后的侍卫都有注意,才发现那些人与黑虎卫相似也有不同。
每个黑虎卫都有两三百年的道行。这些侍卫最高者才近百年往上点,与师尊差不多。
他们并不算黑虎卫。
邢阳风含笑对他道:“长乐公子即有诚心求学,那就请坐下吧。”
“哈。”吕长乐对陶宫卫点头:“听从安排,先往下榻安身,我一会过来找你们。”
“是。”陶宫卫快速退下。
他才看向邢阳风的另一边,暗藏风华绝代的人:“姑娘周身清气回存,一身气质高冷藏飘逸仙姿,莫非为掌教唯一的女徒弟谈云霞谈姑娘?”
邢阳风眼一挑,细心的从开始就发现人很想与他相对,拾起茶杯饮。
放下时间来让他们相处。
“正是。”谈云霞轻点头,细长又毫无感情的黝黑双眼,向他道:“见过长乐公子。”
吕长乐对人触目惊心的冷有些反应不过来。“敢问姑娘,我们从前认识否?”
“……不识。”
“嗯,你对在下似有仇,可知为何缘由。我确定不曾得罪过浩古殿的姑娘,更未曾见过面?”
谈云霞眸光偏冷道:“仇与否不相等,你我不熟。”
“云霞,他为陶宫的,你可得小心呐。”候彼岸的玉笛拿在手里转,一副翩翩公子,陌上如玉的姿势开口:“陶宫从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今天可请客,明天笑里藏刀,不可不防。”
“嗯?”吕长乐问:“阁下是谁,请问我们认识嘛,为何我对你很印象深刻?”
“长乐公子见笑了,我乃江湖一游生,巧遇云霞外出结识,你怎会对我有印象?”
“你即不熟悉陶宫,又怎么能说出如此话来?莫非陶宫与你有过节?”
候彼岸轻佻一笑,笑中温润并现:“云霞,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接下来需看你如何做了。”
寻阳殿的人,都不知谈云霞、候彼岸是怎样的关系。
见他插嘴并没有不讨喜,识相者不废言,有些想看戏者,更加拭目以待。
谈云霞对他点点头,随后不理会。
候彼岸说过家道中落,游荡江湖,四海为家。难道与陶宫有关?
她的沉默,使吕长乐更有番,想要一探的心。
“谈姑娘,在下对姑娘仰慕以久。”吕长乐当诸人的面,再拿出一礼道:“此为我特意向姑娘所备,还望姑娘切莫弃嫌我的手艺以及拙迹,不吝笑纳收下?”
谈云霞看过去,此为一座云中影,浮阁之上闪着淡淡的白光。
一共有九层,层层精致、小巧玲珑,粗略估计是以星辰纲为主料,能做成这么好看,煞费若心的成份颇多
他张扬的话再度传来:“此阁名为云中影阁,是我按照稀世浮阁打造的小了无数倍的,可以收纳一方物件所用的浮阁。谈姑娘名声在外,平白使我等心念,有幸相见,实为”
“你的好意,我代师妹心领了。”聂醉眼露不耐道:“长乐公子的花花心思倒不少,云霞在浩古殿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无需你来大献热情,念你初来我不计较,有下回定把你打死”
吕长乐真有要打一场的快意道:“看来阁下就是浩古殿的大师兄了?”
“聂醉聂痕之。”
“吕长乐。”
两人照眼也分不清,前仇旧恨什么的,纷纷在寻阳居里动手,要把对方打趴。
“痕之。”叶珊瑚等人连忙劝架。
“大公子。”两名陶宫卫发信号弹,刚刚散去的陶宫卫,集中在一起,守护吕长乐不受伤。
聂醉斗长乐,大梦初醒由缘。一者恰到好处的相对,一者力大气沉。
招式合而风起云动,招式分而无人之境;没过一会竟然在寻阳殿出现了损害。使门生、弟子无不往外走去。
再出一招风云齐变,力大一势气息不漏,每过一招,只有他们彼此对,对方心服口服。
他们的眼里,看出了各自的坚持。
吕长乐较劲灵元时,低声道:“看来浩古大师兄对二师姐竟然还藏份深情?只不过你守着人有用么?谈姑娘还不是不理会你啊,哈哈。”
聂醉手很痒,拿剑拍他肩头道:“我让你不理。”
吕长乐手起一拳,翻过无数的灵元叠加,徒手接招,嘭嘭嘭的响声过后。
四散的气劲,寻阳殿毁于一亘。
邢阳风连忙护住余下的摆设,对两人开口:“痕之长乐公子别再打下去,明天还有开课,你们这样是要吃殿规的。听到了嘛,快快停下休得放肆。”
谈云霞手起莲凤,默运灵元,一招下去分开两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