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是让你明知道就在时间的前方有着一场恶难等待着你,不可避免。
对此你自觉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
但,所谓的命运就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恶劣家伙。
你自觉自己已经预判了它的预判,但,它总能在你的设想之上、逻辑之外再给你来一下更重的。
譬如校运动会,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说这就是一场磨难而已,只是那些擅长运动的家伙对此觉得那是闪耀的舞台。
对于大部分的学生来说,这就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活动。
如果抛开需要强制上场参加的这一项的话,实际上这运动会还并不是那么叫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很遗憾,所谓的运动会就是这样。
好吧,在运动会来临的那一天之前大家已经知晓了这个磨难。
并且这个磨难是不可避免的,但也给予了你充足的时间做好心理建设。
但,当实际情况来临,你就会发现你的心理建设完全不够充分。
譬如当天又临时下起了小雨啊、和你同一局的对手是学校里的运动健将啊、比赛的过程中恶狠狠的摔了一跤,出了天大的洋相啊、团体比赛之中又不小心拖了后腿愧疚的想要死啊等等。
一开始你只是觉得大不了身心俱疲一番,拿一个不好不烂的名次便差不多是结局了,但实际上发生的过程中却还是在这个本来就足够苦楚的过程中依旧不停加码。
有人说现实往往比起小说更离奇,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萧乐现在的感受便是如此,他一开始还不觉得这驳的出场会如何如何,毕竟他们已经料断这驳肯定会出现在这里,他再怎么出乎意料,也无非上天入地这么几种可能性而已,总归是要出现的嘛。
如何,他们都不会过度惊讶。
可当这个驳真正出场了的时候,不论是萧乐还是其他人都大吃了一惊。
或者说是恐惧更加恰当一些。
驳平平无奇的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或许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的连云县之中走了出来。
萧乐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见了一个状态完全的大妖。
这驳生的并不如何凶狞可怕,一如记录筒上的记录,但哪怕那记录筒上的画像描绘的再惟妙惟俏,但和真实的存在还是有所区别的。
也就是所谓内在的精气神无法单单通过画笔所描绘出来 。
虽相较一般骏马生的高大,可也大体上一般马匹相似,并无太大区别。
多少有些差异,但若不细看,只会叫人觉得真是一匹生的好生俊俏的高头大马。
当然,实际上还是有所区别的。
这驳额头生有独角,四足也非马蹄,而是如同虎爪一般的凶狞爪子,满嘴亦然也是獠牙。
外形上与画像上差异不大,但那种慎人的气质却是画像上决然看不见的。
蛊雕的那种气质有些蛊惑人心,但这个驳不是这样,他的恐怖便是自然而然的散发而出,绝对没有半点的虚假和不洁。
就是单纯的恐怖渗人。
看见了便叫人觉得恐怖,这过程之中并没有什么反应的过程,而是直接导入这个结果。
如果只是这点程度而已的麻烦的话,箫乐还是能够鼓起勇气。
可是麻烦的并不止如此,如果只是如此的话,不如说这种情况反而叫人松了一口气,毕竟对方连最后的底牌已经掀了出来。
驳如此毫无“波澜”的平淡登场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只是如此朴素登场的话,那还不如之前便跟着妖兽群一块冲击过来更有威胁。
但,很明显驳不可能做这种蠢事,既然能够做出这种阴险的埋伏之事,如此重“利”的家伙怎么可能如此“吃亏”?
他之所以没有争取“利益的最大化”是因为没有必要。
我们一直以为已经知晓了驳的底牌,也设想的足够充分。
可实际上驳所持有的底牌比起我们所以为的还要巨大和可怖。
驳并非单独一人,他还有一个同行者!
那是一个赤发红瞳之人,穿着人衣,却给人与兽一般触感。其**之臂上镌刻着山之轮廓。
那是群山之妖!
当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箫乐的瞳孔微缩,心脏止不住漏了一拍。
“群山之妖!是群山之妖!难怪难怪,我还想说怎么一个九州之妖如此聪颖,原来是有群山之妖在背后作梗!”
也正在这时,有人惊呼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代云从宗出战的老者,声音之中无不是恐慌之色。
若是换个时间场合,箫乐指不定要对这样露出“丑态”的云从宗冷嘲热讽一番。
不过,现在箫乐实在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而且箫乐又有什么资格五十步笑一百步呢?他现在也慌得一逼啊!
一个大妖驳就够他们受的了,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由群山而来的大妖?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箫乐没有比起现在还要更恐慌的时候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不是……
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哪里传来的声音?谁的声音?谁在我的耳边说话!
忽然传来的声音叫箫乐止不住走神了一瞬,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小妖抓住了机会扑了上来,眼看就要一击重创箫乐的面门了。
好在队友足够给力,两个负责看护箫乐的中品修炼者,虽然见到驳领着另外一个群山之妖登场,心中也是慌张无比,但正常的攻伐还是保持着。
不如说反而因此将自身的警惕提升了一个档次,所以才在箫乐这个“荒谬”的突然失误瞬间,立即将箫乐救了下来,甩到了他们结成圆阵的中心空地去了。
“不要自乱阵脚!”
对于他们的呵斥箫乐已经听不见了。
幻听……不、或许已经不能只是称之为幻听了。
而是仿佛幻象一般的梦靥迷惑了箫乐。
他的目光被浓郁的血光覆盖,鼻尖嗅到了扑鼻的血腥味道,耳畔回响的是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犹如身处地狱一般。
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被蛮横的撬开,纷杂的、碎片的记忆如同被吸引了一般纷沓而至的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种感觉并不叫人觉得愉快,只是瞬间箫乐便痛苦地惨叫了出声。
紧接着,箫乐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被拉扯撕碎了一般,被安置了不属于自己的故事之中,被迫与那些故事融合。
超越疯狂,近乎死亡,自我几乎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