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对于妖族的控制……
萧乐大致了解了，那是一种基于根源上的压制。
妖族在未成为小妖之前，对于上人有的只有畏惧，并没有被实质性的被控制。
但一旦妖族顺着小妖开始往上爬升，便开始被上人控制了。
怎么说呢，这是因为对于妖族的修炼体系本身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上人专门为妖族们量身打造而成。
而后将这种修炼方法根治在了整个妖族的血脉之中？
萧乐是有着这样的理解的，但具体是不是这样，他有些不能确定。
总之，如果单单从结果的表现上来看的话，妖族之所以会对上人如此言听计从，是一种强制性的东西。
与他们本身是否对上人有或者没有不瞒都没有关系。
那本身就是那样强制性的东西，与崇敬与否并没有绝对的联系关系，也不是说妖族便没有准从要上人是作准的人了。
而是说，这种强制性的东西所带来的表现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看着眼前这些妖族进行的膜拜，萧乐有些不能够理解。
因为发自心底的崇拜行为，这应该不是那么普遍的东西，至少不是这种“边陲之地”的这些妖族能够如此尊崇的发生。
可是事实就这样摆在了面前，并且更加让萧乐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膜拜的不是自己手中的那根断指，而是易秦娥。
易秦娥又凭什么具备这种“资格”？
因为她现在汹涌澎湃的那些“情绪”吗？
确实对比起妖族那种混沌的情绪来，现在易秦娥所喷涌而出的情绪是更加恐怖和庞然的事物。
甚至不可相提并论，就是有着这么夸张的差距。
不……
妖族是上人创造？
这只是妖族的说辞罢了，实际上妖族是自我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存在，而妖族他们特有的那种气息，萧乐恍惚间想到了源头。
那并不是他们天然形成的东西，而是被外界、被那世界之外的白沙之地感染获得的东西。
而现在易秦娥身上所迸发的……
是那个“真相”身上所投射下来的烙印，也就是说，妖族崇拜的并非易秦娥本身，而是现在易秦娥身上被“烙印下的印记”？
妖族真正被感染的是因为白沙之地的缘故，而上人之所以能够控制妖族，则是因为现在妖族修炼体系的缘故，不，不光如此而已。
上人应该还掩盖了什么萧乐所不知晓的秘密。
那才是关键的东西。
得出这样的答案并不困难，主要是因为对于现在的萧乐来说，他已经掌握到了足够多的情报和知识，他所欠缺的只是将这些知识串联起来的线头而已。
一旦稍微得到了一点点点拨，萧乐便能够立即将自己本身便具备的知识全部串联起来。
相通了这其中的联系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现状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
围过来的妖族萧乐没有理会，因为也没有理会的必要了。
这些家伙也只是对现在的易秦娥膜拜而已，压根就不会伤害易秦娥，甚至都不敢再多靠近一些。
萧乐也就失去了对这些妖族动手的理由。
搞清楚了这些家伙没有威胁之后，萧乐的注意力就重新放到了易秦娥的身上。
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束手无策，现在的易秦娥就好像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萧乐连触碰都触碰不了对方，压根就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帮到现在的易秦娥。
好在让萧乐慰藉的是易秦娥的这种“发热”并不是报废，而是一种宣泄。
虽然缓慢，但是萧乐确实的感觉到了易秦娥的情况在逐渐好转，这让萧乐动荡的心情逐渐安宁了一些。
虽然周围的妖族还在不断增加之中，但现在的萧乐也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就这样萧乐几乎守着易秦娥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她的气息衰减了不少下来，逐渐趋于平静。
也就是这个时候，萧乐有了一些心思高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他们周围的妖族几乎呈现饱和了，说是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肤浅的，甚至于要说如同将这片土地都要完全覆盖一样，将他们团团包围在了里面。
而这样足够大的基数给予了萧乐一点机会，那就是遴选出一些能够使用言语的妖族出来。
他需要和他们沟通一下。
这还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他们也就才刚刚进入群山的范围之内不久，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等于他们还是在群山的边缘地带。
对于妖族来说，越是靠近九天的地方才是越发昌盛的地方，而这样的偏远之地，可想而知这些妖族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了。
别说是通用语了，连会使用妖族语交流的大妖萧乐都没有找到几个。
好在虽然困难，萧乐还是勉强找到了几个这样的家伙。
虽然这几个家伙要么就是头脑愚钝，要么就是发音不准，总之交流起来都有些困难，但好在这几个家伙还存在能够交流的可能性。
当然这些妖族都对萧乐这个人族没什么好感，自然不愿意和萧乐提供什么情报的了。
但是在萧乐碾压性的武力面前，哪怕他们不愿意屈服，还是最终选择了配合。
虽然费劲，不过总算是萧乐也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他们的确是对易秦娥身上的烙印顶底膜拜，但是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易秦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他们一直所追寻的终极、一直所追寻的巅峰。
是能够让他们完全满足，完全对其折服的究极，是他们的一切之原点。
这几个本来就沟通起来的妖族只能提出这样模糊的概念，本来就表达沟通不畅，更不要说这种他们之前也未曾遇到过的奇妙感觉了。
感觉本来就是一种最为难以描述的事物，能够得到这样的轮廓都已经算是萧乐费劲得到的结果了。
虽然依旧不够具体，也不足够叫萧乐满意。
但就算是这样，萧乐也算是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恐怕自己之前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妖族之所以会变成妖族并不是因为原本如此，而是因为白沙之地那种狂乱的气息的侵袭。
虽然越过了群山之地与白沙之地的那一条界限之后，那种混沌的灵气环境相差甚多，但如果从本质上去追究的话，实际上还是同样的东西。
只是多寡的缘故罢了，所以等于说妖族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动物野兽罢了，只是收到了这种气息的侵袭，最终变成了这个样子？
形成了妖族这种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九州之内也会产生妖族？
不，这并不奇怪，九州虽然与外界截然不同，但实际上九州现在的模样不可能是他的自然态，九州原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怕经过了过滤隔绝，终究从根源上来说，他们彼此是同质的东西。
九州那个纯净之地的环境是因为人族九天的缘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人族九天被铸造出来的时间就有点不对劲了，不、甚至连他们人族九天的出处都有些不对劲了。
人族九天真的是三大圣人所铸吗？
而且系……
系现在也掌控着九天，这似乎揭露着一些什么，但具体究竟是什么，现在的萧乐还是没有想明白。
但，萧乐已经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已经很接近了，已经很接近了。
萧乐问清楚了自己想要知晓的事情之后，没有对这些妖族动手，如果是以前的萧乐的话，不论如何都肯定是要将这些妖族歼灭的一干二净的，但是现在已经知晓了大部分真相的他知晓，这些妖族也不过是被卷进来的帮凶罢了，不算主谋。
甚至连那些上人都不能算是主谋，真正的主谋是那个东西，萧乐所窥见的那个恐怖存在。
也便作罢，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萧乐有些意兴阑珊。
当知晓了这一切之后，他觉得有些恍然。
什么是重要，什么是不重要，他已经有些分辨不清了。
萧乐守候在易秦娥的身边，三天之后，易秦娥从昏迷之中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原本萧乐以为这时候的易秦娥应该褪尽了一切怪异，恢复到了萧乐原本认识了的易秦娥的模样。
可是萧乐还是错了，大错特错。
易秦娥确实恢复了过来，重新苏醒了。
但是她的气息依旧还是那么的陌生，完全与之前的易秦娥截然不同。
萧乐努力去感知，去接受，想要从那种古怪的疏离当中寻找到过去易秦娥的痕迹。
但是萧乐的努力完全是白费了的了，他并没能在易秦娥的身上找到任何曾经的痕迹，她就是截然不同，焕然一新了。
“你没事吧，秦娥。”
萧乐询问，苏醒过来之后，萧乐问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但是易秦娥并没有回答萧乐的问题。
她很清楚萧乐想要询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告诉他。
自己究竟如何了。
易秦娥反过来询问道。
“你现在做下了决定了嘛，萧乐。”
这并不是很好理解的句子，毕竟缺乏了前因后果，只是一个有些宽泛的询问罢了。
如果萧乐反应不过来的话，也是完全说的过去的。
可是就好像易秦娥能够清晰的知晓萧乐究竟在询问自己什么一样，萧乐也很清楚，她现在询问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萧乐稍微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嗯，已经做好决定了。”
易秦娥并没有再在这之上稚拙什么，而是接受了萧乐的这个答案。
“那我们回去吧，不论结果如何，我们也需要走下去才行。”
她说的坚决。
可是萧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坚决。
“可如果我的选择是错的呢？”
“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对错？”
萧乐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跟着她，离开了此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