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左倾使劲的挥动着手中的马鞭。
“再快点,在快点。”右倒慌忙的催促着。
两人的脸上豆大汗水七颗八颗的往地上落着。神色显得是十分的紧张。右倒的手一直握在刀柄上不敢松开。
车厢里传来欧阳文婷一阵阵的哭声和丫鬟春华的安慰的声音。唯独少了清余敏的声音。
右倒往身后看了看,发现身后还有着两队人马对他们紧追不舍。
“不行啊,家主也只能挡住那些高手,但剩下的这些死侍数量实在太多了,家主更本挡不完。左倾剩下的路就交给你了。”右倒说完就跳下了马车挡在了那两队人马的身前。
“别了,大家。”右倒低声到。
右倒抽出腰间的佩刀舞了一个刀花,将刀插于地面在往前使劲一挥。瞬间尘土飞扬,阻挡住了一队人马,但另一队人马还是绕过了右倒。
“切,还是实力有限嘛。”右倒往地上啐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一队人马不知道为何笑出了声。
“这小子难道是疯了不成。”其中一名死侍说到。
“不要管这么多,尽快解决了他,然后和他们汇合。”另一名死侍说到。
“来吧来吧。让爷爷陪你们玩玩。”右倒说着就提着大刀往前冲去。
右倒此时此刻并非想着要击杀对面多少人,因为这不现实,对面死侍七人一小队,每个小队都由一位三境的体修所带队。
体修三境,江湖中人一般称作二流高手,是各大家族的中流砥柱,肯刻苦有天赋之人多能达到,而三境之上的四到六境,被称之为宗师之境,四境为一流高手,往往是家族中年长老。五境被叫做小宗师,一般都是一家之主的存在。六境被称之为宗师之境,六境的体修一般只有一流的家族和门派才会有那么几位,而一般的二流家族和门派,出一位五境的体修都非常的难得了。六境往上个个都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只因实力之强数量之少。白家太上家主白雨就是那么一位传奇人物,巅峰时期实力直逼九境,但奈何年岁以高寿元不足,到了于欧阳云海决战的时候实力已经掉到了五境。
“就凭你一人也想拦阻我们。”带头的死侍不屑的说到。
“给我杀。”那名死侍又到。
“来得好。”右倒说着拿着手中长刀就迎了上去。
那带头的死侍手中的长剑和右倒手中大刀相互的碰撞打得有来有回一时竟不分高下。双方交手了几个回合,突然间右倒胸口一阵绞痛,带头的死侍的抓住右倒这一破绽一剑刺入右倒的胸口。其余的死侍看准机会也是拔出腰间长剑上前,把右倒刺成了马蜂窝。右倒缓缓的倒地看着左倾他们离去的方向,死也不能瞑目。
带头的死侍甩了剑上的鲜血,把剑归鞘后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右倒,不屑的冷哼一声便骑马去追左倾等人。
时间回到右倒于死侍交战的前一刻。左倾正极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但是却与身后那一队死侍的人马距离是越来越近。就在这危机的关头,欧阳家的马车被路中间的一块石头给绊倒,马车车轮蹦到石头,车轮松动,车身立刻开始左摇右晃。嘭的一声,马车翻到在地。左倾因惯性的作用直接飞了出去,而马车中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嗯?居然自己翻了,也好省的我们再去追。”其中一名死侍说到。
“小姐,夫人。”左倾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头上满是鲜血。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脑子里全是嗡嗡声。左倾撑着腰间的佩刀站在原地,隐约看见那群死侍到了马车的面前。
左倾拔出佩刀,大吼一声,压榨着自己身体最后一丝的生命向着那群死侍冲去。
“嗯?不好。”一名死侍看见左倾冲了过来开口说到。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间的长剑。
“啊!”左倾大吼着企图吸引那群人的注意。
冲到死侍面前的左倾已然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那名拔剑是死侍以极快的速度上前,抓住左倾的头往地上一按。嘭,只听见左倾头颅被按在地面之上,人以经是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那死侍提起手中的剑,一剑下去直入左倾心脏,。
“嗯,这是怎么回事?”余庆敏从车厢中扶着额头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嘴中还嘟囔着。
带头的死侍看见有人从车厢中站起来,就以极快的速度拔出腰间的飞镖,飞镖往着余清敏的脑门飞去。才站起身还未看清楚情况的余清敏,头部被飞镖扎穿,留下一个窟窿。
欧阳文婷醒来时看见这一幕,直接傻在了原地,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划落,嘴中哽咽着却发不出声。
“小姐,小姐。”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欧阳文婷的右边传来。那是春华的声音,春华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右眼被一跟破烂的木头插入,整个人则是被卡在车厢的角落不能动弹。
欧阳文婷仿佛没有听见春华的呼喊,她只是一直瞪着眼前的余清敏,瞪着她母亲的尸体。
“老大,这里还有俩活口。”一名死侍扒开了余清敏的尸体伸头看着车厢里面。
“全杀了,一个不留。”带头的死侍说到。
“是,老大。”那趴在车厢上的死侍说着就拿着手中的长剑,一剑往着欧阳文婷刺去。
眼看剑要刺中欧阳文婷的脑门时,一阵微风吹过,只听得咚咚咚的物体的落地的声音。死侍的长剑落下,刺在了欧阳文婷的眉心处,可却没有刺进去,而是在眉心处扎了一个小血口,剑则是倒到了一边。有一阵微风吹过,整个车厢的上半截都被吹飞,被压在车厢角落的春华也得以能活动。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说说话啊,小姐。”春华艰难的爬上前,双手扶着欧阳文婷的肩膀,边摇边说边哭。
欧阳文婷依旧愣在那里,他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何时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在欧阳府中最多也只是见过那厨房杀鸡。
“小姐,对不住了。”春华说到,抬起右手,一巴掌直接打在欧阳文婷的脸上。
被打了一巴掌的欧阳文婷看向了春华,她一头栽向了春华的怀中大哭了起来。春华抱着欧阳文婷,模着她的头轻声安慰着。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春华右眼上的木头渣子被微风吹落,春华看着落在地上的木头渣子,她的眼睛留着鲜血,却没有一丝的疼痛。就在这时一颗疗伤用的丹药摇摇晃晃的飘向半空化作粉末,一部分飘向了春华的右眼,一部分飘到春华的嘴边,春华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但那些粉末却随着春华的呼吸而进入了身体。不一会右眼的血止住了,身体的伤势也无大碍,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但右眼却是一辈子也无法治好了。
“嗯,就这样就行了吧,前面的两人我未救下,但救下这两人也算是完成了你的要求,毕竟你看从此之后的任何事就在于我无关了。”风灵在半空中看着地上的两人想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了风灵的脑海之中:“这可不行,你要是走了,这事情可就会变得很无聊啊。”
“是谁,装神弄鬼。”风灵大喊到。风灵的喊声被那人有意识的给屏蔽住了,所以底下的两人并不能听见,而只是感觉有一股冷风刮过。
“下去吧。”一道身影一晃就就来到了风灵的背后,大手一伸就抓住了那一团风灵。只见那身影手中契机流转,一团淡蓝色的光晕把风灵包裹在其中,大手一捏,风灵的意识便全部消失,那人打手一挥,一团淡绿色的光团便飞入了欧阳文婷的腹部丹田之中,欧阳文婷在那风灵光团进入丹田的一瞬间便晕了过去。
“风灵啊风灵。要怨就怨你自己吧,谁叫你卷入了这场游戏呢,哈哈哈。”那位神秘的人笑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春华看着欧阳文婷到。
“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出手相救,可否出面一见,我们才好报答前辈。”春华对着天空大声喊到。
“这个给你们,八年之后若你们还活着,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们。”那神秘人说到,一挥手根碧绿色的翡翠烟杆便飞到了春华的手中。
在这之后无论春华如何叫喊,周围也在没有任何的声音。春华只好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些能用上的东西,就扶起欧阳文婷朝着森林中走去。
春华扶着欧阳文婷在森林中走了不知道多久,最终在一处拱形的小土坡旁停了下来,春华把欧阳文婷扶到土坡下躺着,自己则在一旁缩成一团,把头埋进怀里,轻轻的抽噎着。
夜深了,雪也停了,春华在睡梦中突然听见了身旁发出了响动,随即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欧阳文婷。
“小姐,你醒了。”春华高兴的说着这话,但眼角却全是泪水。
欧阳文婷轻嗯一声,并未说话。
“小姐,要吃点东西吗,我这里还有干粮。”春华说着就打开身边的包裹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些干粮和水。
“春华,他们呢?”欧阳文婷问道。
“他们。。。他们应该。。。应该还有人活着吧。”春华听见欧阳文婷这问顿时语塞。
“应该吗?”欧阳文婷把头垂向地面。眼中泛起丝丝的泪花。欧阳文婷一直低着头想着事情:“不行欧阳文婷,你现在还不能哭,你应该带着家族的希望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现在没人会为你挡风遮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你现在不能哭。”
可是越是这样想着,欧阳文婷的眼泪就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今天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是那天空突然塌了下来,压在了欧阳文婷的身上,使她不能动弹。
春华上前抱住了低头流泪的欧阳文婷,轻声的安慰道:“没事的,小姐,没事的。家主他们不在了,还有我在呢,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绝对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
欧阳文婷抬头看向春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春华道:“春华,现在都这样了,你说实话吧,云海爷爷,王爷爷和逢情他们是不是也?”欧阳文婷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她在寻求着春华口中的答案。
“太上长老欧阳云海于四年前在清风崖上和其他三家所有太上长老同归于尽,逢情少爷在那个时候就前往边关至今下落不明,王管家愿意离开欧阳家所以留下了,原本之前不应该是家主去断后,而应该是左倾右倒他们。”春华一边说一边看着欧阳文婷,她感觉到了欧阳文婷和以前有一丝不同,但究竟是哪不同她也不太明白。
“嗯,我明白了。”欧阳文婷轻轻的点了点头,擦干了泪水,颜色逐渐坚毅起来。
“那我们此行是去哪?”欧阳文婷问道。
“边关。”春华答到。
“嗯,春华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一些事要考虑考虑。”欧阳文婷看向春华说到。
“嗯,小姐,那我就先休息了,要是小姐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说着春华就放开了欧阳文婷在一旁缩成一团把头埋进怀里浅浅的睡去。
欧阳文婷看着春华睡去之后,眼泪有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但这次欧阳文婷一边擦着泪一边说着:“不能哭,你不能哭,现在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了,你不能在这样下去。爹爹一人拦下那么多的追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能回去找他,不能浪费了爹爹的良苦用心,应该继续前往边关,路途虽然遥远,但最为稳妥,若爹爹还活着,那他也一定会前往边关的。现在也不能回去走官道了,现在回去恐怕还会遇上那群人,就走小路吧。可…可这小路该如何去走,我和春华从小就是在家府中长大,春华还好还可以出家府,可我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实在难办啊。我们两人只有春华是一境的法修,我从小没有修炼的天赋又不肯吃苦去练武,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啊,法修三境之前,跟本就无法和体修抗衡,春华只有长年侍奉母亲没有时间修炼,导致十几年来修为一直停留在一境,这该如何是好。对了,花酒先生,爹爹以前说过,花酒先生是个深不可测之人,而且每次爹爹谈到花酒先生说讲的东西时,都是一幅肃然的样子,那花酒先生说讲的东西一定是对法修修炼有大作用的,不然爹爹也不会是那种神态。嗯…让我想想,对了,出门的时候我带着花酒先生送我的离别礼物。可是,不知道春华有没有拿。”想到这,欧阳文婷起身到春华的身边,拿起了包裹,一打开便看见一本书放在其中。
“就是它了。”欧阳文婷在心中想到。
然后欧阳文婷系好包裹,放在一旁,看了一眼春华,思索片刻还是没有选择叫醒春华,而是坐在了春华的身旁,沉沉的睡去。
夜已深,雪未停,离家儿郎该何去;晴空照,万物苏,壮志豪情在心头。世人只知那爱恨情仇,人人只寻那功成名就。殊不知人以老,心以死,当年风情万种,如今只落得那满目创伤。无人问其当年有何功名,只知当下落魄如此。人以去,茶未凉,不知多少英雄战沙场;歌声起,金声落,当年血债又有何人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