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我在学校门口碰到吉秋同学,莫名地鼓起勇气向其说声“早上好”的时候,吉秋并未像之前那样回以笑容,而是突然变了脸色,非常嫌弃地朝我冷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离我远点,丑女!”
诶……
在我震住失言地时候,一旁的美樱同学也以同样的语气说道:“就是啊,掂量掂量自己吧,随便靠过来很晦气的啊!”
铁南同学也点点头说:“是这样没错。”
然后,他们和周围的同学一齐发出了嘲笑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声音,像块巨石一样沉沉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内心一片灰暗,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了。
我坐在床上呆了好一会,久久不能平静。
真的是很可怕的梦,幸好也只是梦,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没办法否认的是,也许,这个梦就是现实世界中被隐藏起来的事实而已,它虽然没有发生,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这个梦,也许是在警示自己不能擅自美化现实,并且弄错自己所处的位置吧。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到墙上的挂钟的时间后,静静地躺了回去,但,之后我便再也没有睡意,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因此,早上我是带着黑眼圈去到学校的。因为没有睡好,我在做美化工作的时候不停地打着哈欠,脑袋也像是缺了弦一般地,常常忘东忘西,反而使自己增加了额外的工作。
“早上好,月草同学!”在我给教室的花瓶换水的时候,吉秋同学突然向我问好,把我吓了一跳,花瓶从我的手中滑落,但吉秋同学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最终只是花瓶中的水洒到了地上而已。
“真危险啊!我吓到你了吧,抱歉,我并没想到会这样,你没事吧?”把花瓶重新放在窗台后,吉秋同学有些歉意的说道。
我愣了好一会后才摆手说道:“不、不,我很好,谢、谢谢你……”吉秋同学什么时候进入教室的我完全没有察觉到,惊吓之余,内心里涌起了某种情绪……
“没事就好,月草同学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啊,好像比之前还要早吧,真厉害啊,这个时候学校里都还没什么人影呢。”
“是、是的呢……”脑袋里不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个噩梦,我有点难以正视吉秋同学的脸,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我有个事实之前没说出来,因为有点丢脸,其实在教室里偶然看到月草同学之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班级里第一个到学校的人,还为此自豪了很久呢,哈哈,很好笑吧?”吉秋同学用手搔搔脸颊,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诶……是这样的吗……我觉得惊讶,不过,同时也觉得奇怪,像这样的……好像是他在和我普通地聊着天吗?诶?为什么呢?
不过,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即使吉秋同学你不是第一个到,也完全可以为此自豪的……”话说出来后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由捂住自己的嘴巴,后悔不已。“不……抱歉,请忘了我说的……”
“诶?”吉秋同学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不由低下头,慌乱地解释着:“因为……因为也很早……很努力……所以……那个……”吉秋同学每次都很早到学校早练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不过,我一直没有刻意去关注这些,只是在经过学校走廊的时候,常常会看到他练习的身影。
他很努力,也很优秀,所以,他完全可以为此自豪的……
“……不会笑我吗?”吉秋同学忽然有些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完全不会……”倒不如说很尊敬他呢。
“是这样啊,哈哈,谢谢。”吉秋同学露出了笑容,但我总觉得他的这个笑容和平常的笑容有点不太一样,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这之后,沉默降临,我在心里努力地寻找着离开这里的理由,像这样跟吉秋同学交谈虽然也令我感到开心,但更多的是焦虑,一想到吉秋同学可能只是碍于情面而向我打招呼什么的,我就觉得很难受。
“那、那个,吉秋同学,今天……不早练吗?”
“啊,这个啊,今天有社团活动,所以不早练了,算是保存体力吧,啊,也有点偷懒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可以不用这么早来的啊……不!对不起!”不知为何,我又说了不经大脑的话,果然睡眠不足就会导致失误吗……
但是吉秋同学却爽朗地笑着说道:“哈哈,嗯,是这样,不过,也有点不想输给月草同学。”
“诶?!”我再次受到惊吓,吉秋同学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月草同学也很努力,所以,我想着,虽然不早练了,但也可以努力早到。”
“是、是这样啊……”我有点羞愧地别过脸,因为不想要被别人看到我换花的画面才努力早到的事实完全没法说出口……这样的努力,才不是真正意味上的努力呢……唉。
“话说回来,从刚才我就发现了,月草同学你的脸色看起很不好,而且也有黑眼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