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的时候,明的体温已恢复正常,他吃过我做的粥之后决定回家,我没有挽留他,只是沉默地送他到楼下。这一整天,我与他之间并没有多的言语,心空被灰色的雾气萦绕,我始终都觉得气氛凝重,而他也似乎感觉到了这点,所以也并未与我多言。
不过,虽说明不再发烧,但他的身体依旧有一些虚弱,我提议过再请假一天继续照顾他,但被他拒绝了,不知为何,我隐隐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有一些微妙的疏离感。
这让我意识到,纵使我们才说过要坦然面对彼此,但事实上我们并不能完全做到,而且,我自身的心境也十分微妙,整个人恍惚不定,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第二天,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学校,前桌同学见到我之后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她看起来有些担心地问我:“水上同学,你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吧?”
我扯扯嘴角,因为没办法告诉她生病的并不是我,所以只好不否认地点头。
“哈……”不自觉地,我叹了气。
之后她又对我说了一些话,但我完全听不进去,只是敷衍地回应着她,平日的沉静,在此时消失殆尽,我感觉到的是无尽的焦躁。
好难受,胸口像是缓不过气来般的难受。
这让我不免怀疑自己是否生病了,因为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很快大病了一场,卧床一周后才慢慢恢复。原本,我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很少感冒,生病的次数甚至比父亲还少,但,那一次的生病,找不出缘由,连医生都很困扰,因为所有检查都正常,只有我主观上的不适以及身体的虚弱。
这次,难道又要像那次一样吗……我无法确定。
“你的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去保健室吧。”在我对着课本发呆的时候,樱井同学忽然来到我的座位傍边,如此说道。
我讶然看他,思忖后摇了摇头:“我还好……”
“你的脸色可骗不了人,去吧,顺带,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我看着他沉静的脸,虽然还想要拒绝,但也觉得自己应该听他说,并且,我也有一些话想要对他说。
一直让我感到困扰的事情,我想要让它划上句号,即便它违背了我一直坚持的原则。
一路上我们虽并肩而行,但彼此之间并无言语。
我们来到保健室时,其门上贴着一张“开会去了,有急事可打电话”的告示,这预示着老师并不在里面,不过,我想,我本来也不需要老师来看病,而且,没有其他人的安静环境更适合我与樱井同学交谈。
“看来老师不在,不过正好,没有别人打扰我们了。”
樱井同学的想法和我一样。进去之后,我本想坐在椅子上与其交流,没想到樱井同学拦住了我的动作,他用有点强势的语气说道:“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躺在床上比较好。”
我有点不满:“躺在床上谈话吗?这不是很不像样吗?而且,我还远远没到这种程度。”
“我并没有说要马上与病人说那些话吧,当然要等你状态好一些的时候再说。”
“我不是病人!”
“所以我才说你一点自觉都没有,你现在的脸色是惨白的啊!任谁看都会觉得不正常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