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酸死我了,没想到她也跟过来了,不愧是殿下。”
阿尔法一边和神父在空中互殴一边吐槽着地上那俩家伙,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不过这事也是非常值得高兴的,认识他们俩的时间虽说也就几年,但一起战斗这么久他们总算是修成正果了——用这个词也不为过。
“那么……接下来的路也请你们永远一起走下去吧。”
“遗言都准备好了吗,我会让你安息的,算是对你真名觉醒的敬佩。”
“呀嘞呀嘞……哦我愚蠢的神父啊!那是多么的可惜的一件事!真可悲,我是一个彻彻底底不含任何杂质的——无神论者!”
阿尔法翻起他的榴莲头放出了至尊颜艺,嘲笑着神父的“神性”,他这神父当得跟个神棍似的,按道理打起仗来宗教不应该起到极大的作用吗,怎么他好像一个教徒都没有?
“愚者总是不可救赎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尔法的确是个愚者,他也许讨厌神父,但一旦上升到信仰这件事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他们来说,信仰是远比生命重要的东西,是绝对神圣不可亵渎的。
“没什么能够平息我的怒火了,乌托邦。”
“我一向是很随和的。”
两人停在半空中对峙,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自打刚刚神父就一直在指定加速阿尔法周围的时间,但这对已经真名觉醒了的阿尔法毫无用处,他没有变老,甚至像是和空间还有时间融为了一体。
神父也渐渐察觉了,每次对拳自己的力量都在减少,如果再这么下去他的力量用不了多久就会碾压自己。神父通过加大空间与阿尔法拉开了距离,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避免和阿尔法近身战!
因为没有人能够持续开启觉醒状态!所以只要耗到他解除乌托邦,然后迅速将其老化,这场战斗就会结束了。
“你已经进入了我的乌托邦领域。”
“什么?”
神父惊恐地环顾四周,景象与刚刚完全一样,只是好像一切都定格了。无论怎么移动他都离不开此刻身处的那个地方,低头本该是亚托莱耶的战争,现在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湖。
也可以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虚无,唯独那巨大的光源还闪耀在空中。
“像你这么强大的存在可真是留不得呢,不过我想,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几十位契约能力者,也就我们俩真名觉醒了吧?”
“这里到底是……”
面对无尽的空间神父的愤怒与惶恐都已经到达了极点。
“这里——是我的「理想之都」!这里的时间与空间,甚至连生命,一切的一切都是无限的,这就是我最终的契约之力!”
“同为觉醒,差别居然这么大吗!为什么——为什么啊!古修!!回答我啊!”
电流在他的皮肤表面嗞咔作响,对着自己的恶魔疯狂地怒吼,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结局。再次与阿尔法靠近之时,神父发现,自己的一切攻击都如同铲子挖在基岩上。
“在这个空间里我是无敌的。”
——惶恐。
——绝对的惶恐。
——无法掩藏的惶恐。
这样的力量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自己的攻击毫无作用!
“你会被永远困在这个空间,而我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永眠而已。”
“永眠!仅仅是永眠!你这家伙完全疯了吗!!”
“这么激动……你真的是之前那个神父吗?啊……算了,好困……”
“开什么玩笑!!快放我出去!!我可是亚托莱耶的最高教皇!!!”
神父的吼声阿尔法已经听不到了,他化作一道金光进入了湖底,任凭神父怎么喊叫,怎么加速时间,还是扩大空间,拍打湖面,阿尔法都没有在出现。
——他已经在恶魔的心中沉睡了。
亚托莱耶好像忽然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能量干扰,天空如同空间扭曲般的展开了一阵气流漩涡。光源由于巨大的能量影响变得微弱,那几百年从未熄灭的白色闪光此刻忽然黯淡了下去,泛着黄与红交织的阴沉光辉,“光源”已然变成了即将没落的夕阳。
“诺亚的草莓布丁在我宿舍床上的第二个包里,还没过期”
老白隐约感觉到大脑中传来这样的信息,抬头看了看天空。
是夕阳,是亚托莱耶的黄昏即将来临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心里算是有些数了,自己知道就好,大家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但绝不是现在。
“他的觉悟还真是无人能敌。”
“蛤,谁的?”
“没什么啦凛酱。”
“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三分钟你就对吾辈有所隐瞒了吗……你这该死的渣男……!!”
“等等不是啊!我是说阿尔法啊!阿尔法!!”
老白现在的惶恐程度怕是不亚于刚刚的神父,连忙解释道。
“阿尔法,阿尔法怎么了吗?”
“阿尔法啊,他能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没发现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吗?”
“话说……你的手臂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啊……暂时可以靠机械臂代替,不过精密性和之前完全不能比……等回到梵塔斯提再说吧。”
“那这些杂兵交给吾辈一个人就好了,你现在先休息会儿吧,「一刀阎罗•狂风」!!”
早有这实力不就完事了么?老白心里有些郁闷,不过他倒是相信凛,那么现在自己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也是,阿尔法,好好休息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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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怎么样了……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为什么……会这样……”
只要衫君想,他的的感知力就可以扩及整片亚托莱耶,生命正在一条条地消失,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阿尔法的气息。
“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不过神父那么强大……”
“麻烦……”
衫君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泡泡,独自向着塞纳城外走去,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是协助阿尔法的这点体力他还是有的。
“喂骷髅头你……”
曲奇总是忘了身边人叫什么名字,至今为止除了泰迪和埃迪两个人,他已经记不起别人的名字了,当然只是不想去记罢了。
“这奇怪的脸是魔兽吗?”
几个先驱拿着砍刀与弩箭走了过来,这塞纳可是他们的总根据地,要是混入魔兽种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每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都要彻查,领队的那名先驱将衫君拦住问道:
“站住,你……啊啊啊啊啊啊!!!”
拦下衫君的那名先驱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倒得粉身碎骨。
“提前声明,我可不是什么正义人士,管你起义的还是什么王族,啊——霞光剂都快不够用了。”
先驱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同伴被压扁,对面的骷髅开启高速移动仅仅使用手刀就在两秒内将他们所有人全部击溃。
“好强……”
泰迪看着衫君离去的背影发出了由衷地感慨,而一旁的曲奇则不以为然,这家伙这么强不过是依靠自己那无敌的契约能力而已。
“全部人!进攻教堂!!”
原本白色的教服此时此刻变得全红,卫道士挥舞着巨大的银色短柄斧冲向了教堂,众多卫兵都被其斩首,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先驱,还有近百名死囚。他们都是曾经被逮捕的穷凶极恶的塞纳人,他们与魔兽种的罪人关在一起,只是那些人都被卫道士解决了。
神父不知去向,众将士皆被先驱们打败,赫尔狄赛的贴身随从水母阿香,也就在刚刚——被星炎击杀。
难道王族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赫尔狄赛躲在街道的小巷内,外面先驱与卫兵厮杀成了一团,倘若此时内心祈求和平,还会有什么用吗?
“难道这个国家真的要回到他们手中吗——不!绝不可以!!”
“你这样子真狼狈啊。”
赫尔狄赛惊恐地看向了巷子的另一边,星炎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平静的脸上是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你……难道说阿香她……这……星炎!!你究竟想让这个国家变成什么样!?人间地狱吗!!还是用你那怪物般的力量烧灼这片大地!?”
“唉……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昏君。看清楚了!这里可是亚托莱耶,一个可悲的奴隶制社会。这里早就是一片人间地狱了!!”
“呵……呵呵,你这家伙说得还真是好听啊,没有奴隶我们怎么促进生产,你明白什么是劳动力吗,区区一个起义军的头子不要说的好像能治理一个国家一样!这未免太幼稚了。”
“这个国家从来就不需要共存,也不可能共存。”
“将我们杀尽么?几百年前祖先们没有将你们全部杀尽,如今反倒开始恩将仇报起来了?”
“嘁,刚刚还在强调需要劳动力,你的话还真是矛盾。”
正在两人谈话间,天空一瞬间暗了下来,随即爆开一道金黄色的光,在这没有云的亚托莱耶炸出了如同彩霞一样的光辉,在天边久久不去。
“黄昏之时……没想到就是现在啊……”
赫尔狄赛如释负重地看着已经成为夕阳的光源,这一切的节奏都太快了。
——他甚至刚吃了个午饭,然后这帮先驱就打到家门口了,然后光源瞬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高压水泡」!!”
王族们忽然全部撤退,想要乘胜追击的先驱刚追击上去巨大的水泡像洪荒水灾一样砸向了街道。
蓝发的少年独自走在宽敞的街道上,手边边几个泡泡在环绕。蓝色的瞳孔闪着诡异和凌厉的光。
迎面而来的是卫道士和先驱们,而飞鱼身后王族卫兵们也分分赶到,两军阵前这算是有了些打仗的气势。
“东月家的?”
卫道士看着飞鱼嘲讽道,只是对面完全没有理会他,几个泡泡飘过去直接送了几个先驱上天。
“这力量……没想到被称为东月家谋士的你竟然如此强大。”
“愿暴雪能安息你的灵魂。”
飞鱼低声祈祷道,抬手对准卫道士攒了一个大气泡,已经知晓这泡泡可怕之处的卫道士将短柄斧投掷向了飞鱼,并下令所有弩箭手开始攻击。
但是毫无作用,所有的攻击都被飞鱼造的泡泡壁轻松挡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
泡泡飞出去的瞬间被一道熔浆冲飞,飞鱼扭头看向了那位从巷子中走出来的女人。
“你就是首领吧。”
“东月•飞鱼。”
“放弃抵抗吧,也许可以留你们全尸。”
飞鱼脸上毫无波澜地说出了这句话,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飞……飞鱼!你到底怎么了啊飞鱼!”
另一边老白和凛也抵达了这里,而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可怕的家伙是飞鱼,甚至连老白都有些怀疑自己眼睛与耳朵,差点还以为是邪神的精神震慑后遗症。
“果然你们都来了。阿尔法呢,已经被神父杀了吗?”
“不——他好得很,倒是你这条鱼,如果你不说慌的话我还真以为你当场OOC了。”
衫君从天而降站在战场四方人的最中间,摘下已经因为战斗而残破不堪的礼帽,露出那颗颅骨,也就是他的原形。
因为过度使用契约能力他已经无法保持自己的人类形态了,而且他觉得他今天说的话比他之前至少五十年说的话加起来还多。
“好了好了,你们是要现在结束这场战争,还是要全部死在我手上啊?”
骷髅那黑洞洞的眼眶与嘴中冒出滚滚黑烟,组成一只高达十米的同死灵般的怪物在空中俯视着地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