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和餐后甜点,镜花水月这俩丫头像往常一样,屁颠颠地拿着学习用品来到我房间要我辅导她们功课,原本按照计划对闯祸的俩丫头进行惩罚。
可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将近一个月没打过电话的伏阿姨竟然挑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为此我不得不把准备拿出的苦胆囊收回口袋。
她们两个很是高兴地向身处美国忙事的母亲吐露来这所城市后遇到的人文喜事,其中一半以上都是讲述当地的特色美食怎样的美味。
而伏阿姨这位看上去颇为强势的女强人不仅不恼,反而表现得比她俩还激动,果然吃货的属性是遗传这位女人的。
母女三人聊了有半个多小时依旧热度不减,我打声招呼后便转身走出房间,打算等消停了再进去。
趁着闲暇之余,我好奇地在这栋豪华且浩荡的别墅里四处转悠。
呈螺旋状延申的楼梯旁的墙壁上挂有些许价值连城的名画、各式各样的西式家具整齐摆放在客厅、华丽的吊灯在我眼里散发着昏暗的光芒、从未见过的鲜花在特有的花房争相斗艳。
如果有朝一日我的色觉恢复了,那这里的一切肯定能给我带来极大的震撼。
大致走了一遍这栋别墅,当我经过正给孩子喂奶的米迦勒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就是找老姐询问那瓶药的药效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我往老姐所在的房间寻去,推开门就看见已经把猫耳女仆装换下来且洗完澡的老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手中拿的东西愣神。
在我的印象中,老姐发呆的次数几乎为零,所以我不免感到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或者事情能使天真烂漫的老姐陷入回忆中。
我轻手轻脚地绕到她身后,小心探出头往她手中的东西张望。
竟是一张长发妙龄少女的照片,她脸上绽放的笑容犹如鲜花般艳丽,犹如山泉般清甜。
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伴随瞬间的记忆画面猛地刺进我的大脑,我吃痛捂住脑袋倒退几步撞到后面的衣柜,由此发出的闷响惊到了老姐。
她立即条件反射地将照片揣进口袋,然后闻声攀住靠背扭过头望过来。
“清语你这大坏蛋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啊,夜袭不成功撞到头了?脑袋碰到哪快给姐姐我看看。”老姐见后边狼狈的人是我,惊呼着来到我跟前不是摸就是揉的。
絮絮叨叨中无不流露出对我的关心与呵护,我感到心头暖暖的,很舒服。
“姐姐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就好,真是的,你小子溜到我房间也不吱一声,假如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老姐气呼呼地吹鼓半边脸颊,先是揪住我的脸轻轻朝两边扯,然后又往中间合拢挤成鱼嘴,一来二去把自己整得咯咯娇笑起来。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不过要真有那一天的到来你就赶紧把我忘了,趁自己还年轻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
我边说笑边握住她其中一只手放在胸前,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我没事。
然而,她听了我的话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痴呆的模样,双目无神地注视我好一会儿就腾起另一只手抚摸我的脸颊。
纵使我怎么说,她都没有反应,就好像意识沉浸到了其他世界。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她抽出被我握住的手,张开纤细的手臂踮起脚尖揽住我的脖子,并在其耳边轻声低语。
“老实人哪有你有意思啊,我就是要跟总想各种法子捉弄姐姐的臭清语在一起~”
“这个玩笑我们私底下讲讲就行,毕竟有个事实我们得清楚,我们不仅是姐弟还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不能生..”
我把几欲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淡定淡定,在女生尤其是老姐面前说这种奇怪的话一定会被当作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哈?那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怎么说。”老姐怪叫一声就松开手臂,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狠踹我一脚,我抱住小腿蹦个不停。
“没有血缘关系我就娶你做老婆,天天搂着你睡觉!这下你满意了吧,笨女人!”
接下来我们姐弟俩进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拌嘴频道,聊的内容无非紧紧围绕有没有血缘关系而展开的。
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捂住耳朵,摆出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来敷衍我,我暗自好笑,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不长大呢。
到最后因为说不过我舌头打结了,顿时急得像只小兔子原地蹦跶,差点就哼哼唧唧地掉眼泪,真哭我就麻烦大了。
也许这就是网上所讲的弟控吧,呵,没有弟弟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好说歹说以及顺着她的意思拉勾发誓一定要娶她做老婆,还要生一窝小宝宝的“无理”要求,老姐这才破涕而笑挽住我的手臂甜甜傻笑着哼起儿歌。
把老姐这种傻白甜哄乐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只好先把药物的事暂时放一边,等到有空再问她比较好,眼下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她口袋中刚才看的照片上。
谁知我一开口询问,她就表现得非常慌张,语无伦次的神情似是不希望我知道。
此事有蹊跷。
在我猛烈的挠痒攻势下,怕痒的她即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肯把秘密告知我这个弟弟,然后依偎在我怀里喘息着微微颤抖。
“姐姐,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呀,以前我浏览颜色小网站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还不是告诉了你,怎么一到我你就不乐意了?”
我故意用话语激她,起初她还紧咬牙关不愿意透露半点消息,但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口袋的照片,缓缓展开,小心抚摸照片中的女孩。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嗯..名字叫纳兰雪蝶,在老天的特意安排下,我跟这家伙做了朋友。”
“原来是朋友啊,那她人呢?”这名字好熟悉,可脑子一片混沌就是想不起来。
“她啊…”老姐顿了顿,接着紧紧握住我的手低下头去,“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