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走，让我走啊！”
这个“第一名”很不配合王新阳的行动，就像路遇劫匪似的尖叫着，引来了一些学生观望。但发现他只是被两个别校学生缠住的时候，都是一脸黑线，并不想掺和进来。
“嘿？你还叫？叫啥叫？又没欺负你！”王欣洋极不适应这种反应，“又不是女孩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第一名”一副惊惶的样子，两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么。
“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王新阳更急，“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她学弟，加了她的社团。”
“社团？”
“是啊。学长，你一定知道她去年发生过什么事，对吧？”王新阳急切地问道，“这些事很可能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她受伤害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不料，“第一名”突然吐出一句不像人的话来。
“什么？”王新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们真的有病，管闲事都管到这个学校来了，真就当自己是正义的伙伴？”
王新阳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毫无人性的话，但他认定这人绝对知情，否则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激动。
“大哥，行行好，我们只是想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如果知道就给我们说说，我们绝对不会给其他人透露。”
“鬼才信你们，你们肯定转头就说出去。”“第一名”对他的承诺嗤之以鼻，“我不相信你们！”
“你……”王新阳气得脸都变形了，“我总算知道一如雪为什么不愿意进这学校了，原来招的人有这么多问题。”
“你少血口喷人，我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第一名”用力挣脱王新阳的手，理了理衣服怒斥道，“这么对待我，一点礼貌都没有。”
王新阳觉得莫名很烦躁，和这人接触了一会儿，他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打探到。他实在是感到火大，但又没理由逼问他，只能用脚直跺地。
王欣洋偷瞄了一眼“第一名”，他这盛怒的样子一看就知道绝对不会配合他们的问话，继续纠缠他只是浪费时间。想了想，她把王新阳拉到身后，自己鞠躬先道歉了：
“对不起，学长，打扰了。”
随后，她就直接把王新阳拽走了。
王新阳正犯疑，她却说：“在他身上无论如何都只是浪费时间了。”
王新阳急了：“那我们该找谁？”
“我觉得问谁都没办法了。”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仔细想想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急，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
“你是说……”
王新阳犹豫了一下，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不过，王欣洋并不打算接话，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他接着说：“你是说，他有可能是被封口了？”
“绝对是，我认为性骚扰这种事情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看得下去。”
“除非他也参与了。”王新阳补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没……没那么大的可能性吧？你觉得他可能做这种事吗？话都不敢说的，更不可能做这种事了。”
“那万一他目击到的犯人逼他这么做，不然不放他走呢？”
王新阳的设想越来越可怕，王欣洋莫名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说了……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你之前说，这学校有问题的老师不少？”
“你已经见过一个了，不是吗？”
“你说那个班主任？”
“嗯啊。”
“听说他好像把你的校服给回收了？”
“对啊，我猜他应该‘收集’起来了，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你不觉得很恶心吗？或者说你不觉得你受到侮辱了吗？”
“实际上只穿过一次的衣服，还洗得干干净净的，我急个啥？”王欣洋反倒不能理解了。
“你确定你只穿过一次？”王新阳反倒蒙了，“要知道，这是改变因果律的变身。实际上只穿了一次，但理论上呢？一个多月有吧？”
“哼，他一定想不到这实际上是个男生穿过的。”王欣洋坏笑道。
“那你倒是变回来啊。”王新阳借机说道。
“我偏不！”王欣洋表现得理直气壮，“我就这样挺好的。”
“你不变回来那就是打算当一辈子女人了，是吧？”
“还没想好，但短期内我是不会变回来的。”
“我再来个假设，就目前来看，变了一年多还是能变回来，要是这个时间限制恰好是一年半什么的，到时候你想变回来却变不回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的短期没那么久……”王欣洋察觉到王新阳的不满了，只能这么说。
“……算了，我觉得你这任性的样子，还真适合现在这副形象。”
王欣洋急了：“什么叫适合这副形象啊？”
“你这就急了啊？既然敢维持这样子，那就得接受公正的评价啊。”
“你这评价哪里公正了？”
“难道你维持这样子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
“不，你应该考虑过。”王新阳说，“你就是考虑过，才故意和我作对的，这样你会觉得很爽。”
“呃……”
“我知道你想干嘛，你无非就是觉得如果变回来了我不会理你。我又不搞什么差别待遇，你只要别像个苍蝇一样，对我来说都无妨。”王新阳坦言了，“所以，等一如雪的事情结束后，变回来，好吗？”
“……好吧。”
虽然王欣洋口头上这么说，显得有些失望，但实际上她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现在应该找谁？”王新阳接着问。
“我估计找不到人了。”王欣洋张望四周后回答道，“你看吧，刚刚这么一闹腾，现在都对我们避而远之了。”
“唉……找错人了……”王新阳哀叹道。
“不如今天就这样，回家吧。”
“也只能这样了。”
再等下去也等不出结果，不过，这对王新阳来说算是在正式变身前的最后机会了，到时候一如雪会让自己进行怎样的变身，真的难说。如果她到时候情绪不稳定，直接给自己来个改变因果律的变身，再让它成为“永续魔法”，那自己的挣扎就毫无意义了。
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他只能先把王欣洋送回家，毕竟她现在是个女生，自己还是得送一送。
不过，就在他返程的半路上，有人把他拦住了。
而这个特地在半路上拦他的人，竟然是“男人婆”吴顺涟。
“哈喽，咱们又见面了。”她笑吟吟地向他打招呼。
“又是你啊……”王新阳觉得指望她说出来肯定不现实，“你找我干嘛？”
“我看你似乎特别想知道关于一如雪的事情，刚刚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你又想开什么条件？”王新阳已经认定她不会白给。
“条件只是这个而已。”她亮出自己的手机。
“还是要加Q信么？”
“加个好友又不会损失什么，除非你的空间里有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她抿嘴笑道。
王新阳当然没有这种秘密，他甚至都没打算发什么心情啊图片什么的，天天看着同学的中二言论，他觉得很羞耻——自己要是发个什么正经言论，说不定反而会被看作异类。
“加了，然后呢？”王新阳扫了她的Q信二维码，随便分到了一个叫“随缘”的分组。
“你的名字？”吴顺涟一边操作手机一边问道。
“王新阳。”
“和她同名？”
“不，我是崭新的新，阳光的阳。”
“哦。”
王新阳眼睁睁地看着她改完备注名，又问：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吴顺涟，顺利的顺，三点水加一个连接的连。”
王新阳也改了备注名，随后问她：
“你应该不止加好友这个要求吧？”
吴顺涟盯着他，说：
“我不太喜欢你多疑的样子。”
“我也不喜欢打扮得过于男性化的女生。”
吴顺涟一愣，撇嘴道：“你就不怀疑我为什么这样打扮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如雪的事情。”
“你喜欢她啊？”
“并不……”
“少来，你们男生的嘴就是不实诚。”
“如果我说是，你又会说什么？”
“我想说——即便她被别的男人糟蹋过？”
“糟蹋？”王新阳眉头拧作一团，“你是说她……”
“没，你想得太夸张了。如果真发生那种事，她还会想活吗？”
确实，如果真被那样了，恐怕也不能好好上学了。
“那到底是咋回事？”
“这就得问胡青城的班主任了。”
“胡青城？谁啊？”
“就你们之前拦住的那个高二男生啊。”
“你监视我们？”
“闹这么大动静，需要监视吗？”
“……”
“他的班主任可能比王欣洋那班主任还有问题。”
“你们学校的老师全都有问题？”
“不，你想多了。”吴顺涟否认道，“假如全有问题，这学校也就办不下去了，也不可能教出市状元来。”
“你那老师到底有啥问题？”
“当然是性骚扰的变态啊。”
“这人和王欣洋的班主任有区别么……”
“有啊。”吴顺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就是让一如雪拒绝入校的罪魁祸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