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系到今后人生的重大事情，蔡文睿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我知道这么做很残酷，但你真的只能在这两个方向上选择，没有第三个选项了。”陆宁璎叹了口气说，“很抱歉，这种事情我是没办法帮你们疏导或者解决的，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我想先问一下我爸妈……”
“你要问谁我不干涉，但我感觉你是不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
“如果期间你能像你旁边这位一样清醒，或许影响不会那么严重，但很明显，你并没有做到，甚至沉湎于中。”
陆宁璎的说法对蔡文睿来说简直是在伤口上撒盐。他承认自己确实进入状态了，而且真的很难回来。今天他之所以不去学校，就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披着一层不合适的皮，即便这是他本来的皮。
“总之你们俩的问题因为你们在这一年多内的做法，导向的结果也不一样了。”
“那我呢？”王欣洋很想知道自己的命运。
“你……”陆宁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王欣洋，“你为啥这么执着于变成女生？”
“我变成女生后得到的好处比坏处多，这就足够了。”
“考虑过性方面的问题吗？”
“性……”
这个字终于是点醒了王欣洋。假如现在她想就这样下去，按照她妈的脾气，肯定不可能让她单身，也不可能允许她当拉拉人，她最后多半会被强塞给一个男的。
“嘶——”
她突然不敢往后想了，脑子也彻底清醒了。
“果然，你只考虑到眼前的问题，没考虑那方面……”
“我……”
“小雪，可以把她变回来了。”
“嗯。”
于是，王欣洋又变回来了。他的莫名的恐慌也随着身体的复原而消散。
“你们都还没成年，有些知识也尚未了解到位。我知道我限制不了你们，但我要提醒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不要觉得性别转换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哦，对了，你们玩‘巨吭’吗？”
“……我偶尔玩玩。”傅义星举手示意道，“毕竟很多新闻都是那里最先曝光的。”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但你们最好别去看和两性有关的话题，这个话题在这上面很乌烟瘴气，一个不小心你们就会被蛊惑。”
其余三人只是傻傻地点了点头，他们都没玩这个，也没什么兴趣玩。
“还有，别再乱用这个能力了。毕竟你们三个似乎都出现了负面的影响，我没看到什么正面影响，所以答应我，让它沉睡吧。”
这话她是对着一如雪说的。一如雪本来也没打算再用了，连连点头。
“接下来我还要问问小雪，所以你们三个先出去吧。”
他们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傅义星现在觉得轻松了不少，自己真的只需要不再接触变身就能恢复过来，但他依然觉得忧心忡忡，毕竟身边的蔡文睿，面色惨白，好像他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
“你就是男的，别想了！”他可不想看到蔡文睿选择女生这条路，于是在他耳边悄声说：“你别在她这棵树上挂死啊！”
“我知道。”
这平静的声音，傅义星却听出了百般无奈。
“你们在悄悄**的说什么呢？”王欣洋在后面伸长脖子问他们，此时他们已经打开门出来了。
“不关你的事！”傅义星警告道，“你刚刚差点把我们坑了！”
“啧，如果这医生不这么说，我就不会改变主意了。”
“你就是不想被动而已！”
“你……”
王欣洋感到很尴尬，瞪着傅义星。不过，他们这时候已经到外面来了，那扇门也被关上了。
王新阳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你们到底在里面搞什么？”他直接问王欣洋。
“……不告诉你。”王欣洋还是打算故意和他唱反调。
王新阳本来并不打算和他继续拌嘴，他注意到只有一如雪没出来，而蔡文睿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对劲。
他能问的人只有傅义星了：
“你们刚刚进去到底做了什么？”
傅义星愣了，他没想到王新阳竟然会来问他。
“……我说不清楚。”
“那一如雪为什么没出来？”
“因为她还要继续接受诊断和治疗。”
“那为什么要让你们进去？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做了什么都不能描述清楚吗？”
“我说了，我说不清楚。”
在傅义星看来，王新阳是绝对不会同意把能力的事情泄露给外人的，就算这人是王新阳父亲的高中同学，那也不是能够无条件信任的人。而且，最先主动泄露情报的人是一如雪，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
王新阳直接放弃了追问。
“你明白了什么……”
“她已经知道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傅义星大吃一惊。
“我就知道是这样。”王新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时候，傅义星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王新阳刚刚压根儿就不知道，只是瞎蒙，看了他的反应才确认了的。
“你……算你厉害。”
“是她主动招的吧？”
“嗯。”
“为了让你们恢复正常，她选择了说实话。”
“……”
“你应该知道跟大人透露这种事情会是什么后果吧？”
“……我知道。”
“她应该是真心希望得到你们的原谅，现在你的态度是什么？”
“你是要偏袒她吗？”
“我要偏袒她我早就冲进去了。”
“那你想干嘛？”
“我当然想知道，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处理。会不会原谅她。”
“你是想劝我们原谅她吗？”傅义星突然觉得明明不爽，明明他们也是受害者，王新阳这副样子像是要为一如雪主持公道似的，让他感到有点恶心。
“我知道你们很难原谅她。”王新阳说，“我想知道她需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你们的原谅。”
傅义星勃然大怒：“你果然还是要劝！你……”
“别说了好吗？”蔡文睿也暴躁起来了，“归根到底，还是我死缠烂打的错！”
“这不是你的问题……”
“就是我的问题，我当时的玩笑成真了，我还纵容她，这就是我的问题，不是吗？”
“你这是要干嘛？要是她当初坚决点，你就不会变……”
“不会变什么？”
吴顺涟的突然发问，差点没把傅义星吓死。他们都忘了在场还有一个不知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