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了？”王欣洋总算找到了和吴顺涟对质的机会，“你那手段可真是有够卑劣的。”
“你说是那就是吧，反正我就是一恶人。”
吴顺涟并不打算跟王欣洋道歉，这让王欣洋感到火大。
王新阳并不打算管她，倒是希望她能更凶一点，让吴顺涟不再关注“变”这回事。
但吴顺涟压根儿就没打算理会王欣洋，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问道：“‘变’这回事，可以在公共场合讨论吗？”
“……在公共场合只能讨论，毕竟大部分人都听不懂，但无法进行验证。”
“嚄？验证？”
“不验证基本不会有人相信这回事。”
王新阳就这么看着她，等待她做决定。王欣洋急得跳脚，嘲吴顺涟凑近了脸，瞪圆了眼睛，试图让她好好面对自己。
不过她立马被郭钰寻拉到了一边去了。
“你跟涟涟发生过什么事吗？今天特地变成这样，是不是当时她对这样子的你做了什么？”郭钰寻悄悄问她。
“她唆使其他女生制造意外，朝我身上泼水！”王欣洋想说得大声点，但郭钰寻却做了“嘘”的手势，毕竟这会儿不适合大声说话。
说来也奇怪，王欣洋居然真的按她的示意做了。
“所以当时到底是啥情况？”
王欣洋也不避讳，既然郭钰寻和吴顺涟认识，那她就要让郭钰寻认清吴顺涟到底是个什么人。于是，她一五一十地把那会儿变身的事情告诉了郭钰寻，当然，王新阳来替她解围的事情她也没隐瞒。
“原来你这是改变因果律的变身？”
“当然。”
“为什么你要背叛自己的性别？”
这个问题在王欣洋看来很怪异：“背叛？这不存在背不背叛的，我就是觉得现在比之前过得舒服罢了。”
“舒服？”
郭钰寻不得不看了一眼王新阳，心想会不会是因为他才让王欣洋有了这种想法。如果真是这样，那王欣洋岂不是……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付宴国这个人……”
“知道。涟涟跟我说过。”
郭钰寻没有迟疑，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因为吴顺涟跟她说过，这人好像对她有意思。吴顺涟还说，付宴国对不少女生都有意思。
“我变身前后，这人的态度发生了天大的改变，让我感觉恶心。”
“哈……”
“变身前冷暴力，我不小心掉在他座位下的笔在他知道的情况下被他碾碎了；变身后虚情假意，说那笔是他不小心坐碎的，赔了我两支笔。真就差别对待呗？”
“那不是很正常吗？”郭钰寻忍不住笑了，“你通过非正常方式入校，而且还抢了第一名的宝座，还长着一张不少男生都反感的小鲜肉的脸，不这样才奇怪了。”
“反正我不舒服，所以我就这样感觉好些。”
“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促使你做这种决定的。如果没有这种能力，你会选择去做变性手术吗？”
“啊？”
这个问题让王欣洋感到猝不及防。确实，多亏了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她才能如愿以偿，毫无副作用地变成女生。但如果按常规方式，也就是做变性手术，她也大致了解了，过程痛苦先不说，甚至还会短命。
她丝毫没有打算掩饰自己，于是拼命摇头：“如果是那种，我是不会做的，我还想长命呢！”
“是啊，谁都想长命，但总有人不想。”
她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啊？”
王欣洋又蒙了，郭钰寻看上去也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她没有接着说下去，她也不好意思问。
虽然她们俩是单独跑到一边说的，不过聊天内容还是会被吴顺涟听到。
“什么变身？变性手术？”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王新阳说。
“那就上我那儿去呗。”
“你那儿？你那儿不应该算是你自己的秘密基地吗？”
“我房间肯定不会让人随便进，所以我就稍微给其他房间添置了一些家具。”
“……你这是要把那儿当家了吗？”
“反正我爸有钱，他愿意花在这里，就让他花呗。”
“……”
王新阳无话可说，他们这一男四女就这样朝着吴顺涟的“基地”前进了。
不过王新阳不知道，一直都有一个人鬼鬼祟祟跟着他。而且，这个人还见证了王欣洋的变身。
“又开始了吗？”
这个人在他们朝吴顺涟的“基地”进发后就没再继续跟踪了，而是掉头就走。
于是，他们就来到了吴顺涟的那幢房子。
和上次看到的客厅的空荡荡相比，这一次就多了许多风格有些小清新的家具，之前还没有的电视、冰箱，现在也添置了，看上去都是高端货，至少不会很便宜。吴顺涟那个房间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个红黑的牌子，写着“涟の房间”。
更关键的是，王新阳还闻到了一股菜粥的味道。
“你这是正式定居在这儿了？”
“差不多吧。”吴顺涟算是承认了。
“涟涟，我以后可以来这里住吗？”郭钰寻似乎也是才知道这回事，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眼里满是惊喜。
“当然可以。”
王欣洋已经回不过神了，她没想到吴顺涟居然能住在这么清静的住宅区里。这里在她看来几乎算是“城市里的桃花源”了。
“你们要不要吃我煮的菜粥啊？我煮了一大锅呢。”吴顺涟边问边去了厨房，“我还蒸了两笼包子，自己包的哦。”
“……你是特地煮了这么多的？”王新阳觉得一个人住不可能会特地做这么多。
“当然。”
“你果然是早就预谋好的吧？知道今天来的人不会少。”
“不不不，我刚好煮了五人份的，不会再多了。”
她没有说谎，她端出来的菜粥，正好是五人份的。
“我不吃。”
王欣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鼻子嗤嗤地吸着气，恨不得把碗里飘出来的香味全部吸干净。
包子一端出来，她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很纠结了。
“你不吃就算了。”吴顺涟直接把碗推到王新阳面前，“来，你吃。”
“喂……我又没说我要吃……”
“哦，你是觉得我在里面下了什么药，是吧？”吴顺涟开了个玩笑。
“我只是觉得你用这副样子端出来挺违和的……”
确实，一如雪也这么觉得。虽然她已经忍不住尝了一口粥。
“噢，我懂了，你是想看我穿女仆装？”
“我没那嗜好！”
“那只是你没遇到你想让穿女仆装的女孩子罢了。”
“我真没那嗜好！”王新阳可不想被误解。
“现在没有，将来会有的。”吴顺涟转身回房间去了，“既然你们都觉得别扭，那我还是换一身衣服吧。”
她一进去，王欣洋就对着王新阳面前的其中一碗菜粥和中间的包子垂涎三尺，好像很饿，但又不愿意下手。
“你这样子可真难看……”王新阳吐槽道。
“唔……”
“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郭钰寻说。
“那也就是说勉强算符合你的喜好咯。”
然而郭钰寻果断否认了：“当然不是，至少无法让我产生爱慕之情。”
“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啊。”
“你变给我看看我就告诉你。”郭钰寻又咧着嘴笑着。
“那我可不干。”
“真是的……”
郭钰寻倒也不打算逼迫他，而是望向吴顺涟的房间：
“我的朋友不多，涟涟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她突然开始感伤起来，让王新阳感到大惑不解。按照他的猜想，郭钰寻应该不是这种类型的人。
他没有说什么，郭钰寻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吴顺涟出来了。
王新阳一看她的装束，差点被口水呛到了。
她居然真的穿了女仆装出来。
“你……”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
她说得很有道理，王新阳无话可说。
这应该是王欣洋头一次看到她的真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心动了。
可是，这是敌人啊！
她清醒过来后，特地观察了王新阳的反应。她发现王新阳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心动，可是视线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而且他似乎是个腿控，吴顺涟又穿着黑丝，诱惑力极大。
“咱们一边吃一边说。”吴顺涟直接就坐在了王新阳的对面，“那么，请详细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变’到底指的是什么吧。”
王新阳和一如雪对视了一眼，一如雪点了点头，眼里颇为无奈。王新阳只好坦承了，毕竟就算不说，郭钰寻也迟早会跟她说的：
“这个‘变’就是变性的意思，男人变女人，女人变男人。”
吴顺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记叙文：“所以就是变性手术的意思吗？”
“不，比变性手术更离奇。”
于是，王新阳轻轻肘了一下一如雪，一如雪就把一旁站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王欣洋变回了男生。
或许是因果律修正过，吴顺涟不记得王欣洋男生时的模样了。现在看到了，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震惊，但远不到受惊吓的程度。不过她好像并不喜欢王新阳这张鲜肉脸，表现出一脸无谓的样子。
“你居然不感到害怕……”
“我为啥要害怕？所以这是一如雪的能力吗？”
“嗯。”一如雪承认了。
“所以这个能力比变性手术强得不是一星半点，是吧？”
“是这样没错。”王新阳说。
可怜的王欣洋，现在感觉**异常难受，他试图调整自己的“蛋道”，催着一如雪：
“快……快把我变回来……”
“……”
一如雪慌忙之下又把他变了回来，才让王欣洋感到舒服了。
“真是个神奇的能力。”吴顺涟淡定地点着头。
“你要试试吗？”王新阳故意问道。
“不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对变成男人不感兴趣，而且在得知了蒋裕民的事情后，我更不想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吴顺涟的回答在王新阳的想法内，毕竟要是他，想到蒋裕民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有变成男人的想法。
虽然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但也不愿意“同流合污”。
“另外，现在只有我们一部分人知道王欣洋过去是男生，现在因为改变了因果律，她现在是女生。而你现在知道了变身能力的事情后，改变因果律也不会改变认知了。”
在这一点上，吴顺涟倒是出乎意料表现出了一丝害怕：
“你们之前改变因果律多少次了……”
“不记得了，反正不少就是了。至少之前你和她发生冲突的那时候，已经改变了你的认知。之前她还是男生的时候，你说的是付宴国带头打了她一顿，所以有些事情前后会有不小的偏差。”
“这能力能不能随便用？”
“改变因果律的不能，三天一次；但是不改变因果律就没有限制。”
“这样啊……我明白了。”吴顺涟表示自己明白了，“其他事情也不用解释了。”
“这样就解释完了。我们也可以离开了吧。”王新阳也刚好喝完了菜粥，吃了两个包子，“你做的早餐挺好吃的。”
他说完就想带一如雪和王欣洋走。
“我要的可不是你对我做的早餐的夸奖。”她突然叫住了王新阳，“既然有这样神奇的能力，那我总得看看我想看到的东西。”
“……你要看什么？”王新阳背对着她，不愿意回头看吴顺涟，而是看着满怀期待而且笑容诡异的郭钰寻。
“一如雪，你看过王新阳变成女生后的样子吗？”谁知，吴顺涟把矛头指向了一如雪。
“……看过。”
“只有你看过，不行。”吴顺涟起身走到了王新阳面前，交叉着双手，“我们也要看。”
“这……”
“对对对，就你一个人看太不公平了。”
在这一点上，王欣洋竟然和吴顺涟站在了同一边，她竟然还在起哄。
这让王新阳感到很窝火，可是，他早就预料到吴顺涟会这么做了。
这一刻，终究是逃不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