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工的闹剧依然在继续,尽管洛紫曦已经承诺,如果她那边的运转好起来了,会恢复原有的待遇。但这时候没用,可能是因为罢工很爽,没人鸟她。
当然,他们并不是单纯不爽她,而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实验做下去很痛苦。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动物身上做的,但做的动物是越来越高级的,越来越像人的。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说实话,他们很希望有人来破局,至少能让洛紫曦放弃她那疯狂的想法。
现在有了,王新阳,但王新阳势单力薄,无力改变庞大的组织。但王新阳的表现如此“自由”,这种“自由”感染了他们。他们也想“自由”,于是有样学样,整个组织几乎都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王新阳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现在只想放荡不羁,让自己从生来的“苦痛”,从生来就有的这种体质中解放自我。变研社?不好意思,不知道,不关心。
吴顺涟也很“自由”,她已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她遵照王新阳的意愿,回到了过去,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吴顺涟,那个用反派作风行正道事的那个“坏女孩”。但是,到了床上就是另一种画风了。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两个都是自己的感觉,很“自由”。
至于一如雪和郭钰寻,她们忍住了,或者说她们还不敢想这种事情。当然,这或许是好事,毕竟她们本来就不该这样。这不符合她们的性观念,但她们确实很好奇王新阳那方面的功夫。
洛紫曦终于坐不住了,连“重生”都不继续,一恢复原状就找到王新阳:
“他们的叛变是你干的吗?”
王新阳对此浑然不知:“叛变?你们组织还有这种事发生?”
“以前都没这样过,你肯定做了什么,是吧?”
“我没做什么啊……”
她确实没做什么,所以洛紫曦算是冤枉人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觉得你还不如问问你到底给他们制造了多少难题。”
“难题?如果真的存在难题,那他们又是怎么做到这么多的技术突破的?”
“硬逼出来确实能逼出来,但机器都有耐久度,更何况是人呢?”
“……我可是说过……”
“不,你没说过。”王新阳直接打断她,“你要是说过,那今天这局面就不可能出现。如果出现了,那就是你制造的问题。”
“你……”
“别整天你你你的,好歹说个‘我我我’吧!”
王新阳没再理会她,和吴顺涟像好姐妹一样勾肩搭背走了。
洛紫曦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时候,古致远走了过来,跟她说:
“你现在还想要她的那种体质吗?”
“……”
“别回避问题。”
“我要是说不要,你会怎么想呢?”
“那我可太高兴了。这样我们就能要孩子了。”
“……可惜,我还是要的。”
古致远依然保持着微笑:“可以啊,但得看你自己能钻研出什么名堂了。”
“……”
她必须承认,自己无法研究出任何东西。只负责出钱,当口头司令的她,对研究是一窍不通的。
“或许,该到宣判变研社的结局的时候了。”
古致远头也不回地走了,洛紫曦伸手想叫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这本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老权也找不到,所有研究都被迫中断,这个场面已经无法收拾了。
她成了光杆司令。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自己好像已经孑然一身。
很可怕吗?是的,很可怕。这是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的恐怖。人是社会性动物,亚里士多德说过,不参与社会的,要么是兽类,要么是上帝。
她并不会就此萎靡不振。要知道,当初的换身折磨了她好几年,最后好不容易振作起来。至少,她觉得没人能理解自己的不容易。
就这样,各方都僵持着。这个时间比想象中要长一点,因为时间已经来到了五月份。
这时候天气已经开始向着炎热靠拢,古洛羽中学的女生们也基本都穿上了校服,这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自然还是“阳雪寻涟”,马路被她们当成了T台。这是四种不同类型的美少女,四种不同的味道。
洛紫曦陷入了自闭状态,甚至玩起了失踪。
但她到底是不是在“玩”,这就见仁见智了。古致远并不认为她真的会失踪,毕竟他就是这么一直看着她来的。
王新阳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洛紫曦可能是玩真的。但她并不打算去寻找,毕竟这是把自己逼成这样的人,是罪魁祸首。
但一个月下来音讯全无,难免会让她担心。可是,她没有理由去找洛紫曦。
除非她能拿出解药,那能让大家都恢复原状的解药。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连老权都没什么进展。
这次“罢工”也正好持续到五月份,那些人见洛紫曦不见了,也没什么心思搞她心态了。人都没了,搞心态还有用吗?
于是,他们便开始组织人去找她,毕竟之前管工资的就是她。现在她人没了,就不是工资少不少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的问题。
古致远没法代替她,因为他本身就算是半隐退的状态,在组织里是没啥话语权的。
那些嚷嚷罢工的人,现在要他去找到洛紫曦。
可是,他也不可能找到。
洛紫曦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躲着的那里一步。那是一个桥洞,常年住着一些叫花子。
这些叫花子有共同的特点——他们走路很像鸭子。走在街上,人人都在嘲笑他们,但他们依然忘我地走着,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生活。
“大妹子,别跟我们住啦!”领头的叫花子头发和胡须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对着她嚷嚷,“都快一个月了。”
然而,洛紫曦一声都不吭,默默地坐着,像尊雕塑。
“再不走我就轰你走了!”
“轰吧,反正我无所谓了。”她说,“谁能理解我的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