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捷从此就开始天天质问骆嘉馨,问她同一个问题——
男人好还是女人好?
这简直要把骆嘉馨逼疯了。关键是,班里本来有不少女生都对他示好,尤其是那个爱管闲事的陆宁璎。这个女生虽然喜欢管闲事,但没敢管变成女生前的她,因为她拿过刀。
陆宁璎也是懂得知难而退的,拿了刀就意味着有血腥味了,自己的命还是很重要的。
“你烦不烦啊?”
终于有一天,骆嘉馨怒了。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只要能让我满意,我就不缠着你了。”
“我是什么人就觉得什么好,这下你满意了?”
“具体原因呢?”
“穿漂亮的衣服,不用强行干重活……”
“这些都是看脸看身材的,也有不少干重活的普通女性。毛主席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你到底想干嘛?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你是骆家鑫,对不对?”王俊捷终于说了。
“你说的骆家鑫是哪个?”
“家乡的家,三金鑫。”
“那是谁啊?”
“你和他应该是同一个人。”
“扯淡!”
“不,你和他上课的时候表现都是一样的,都听不进去,而且总会打呵欠,打呵欠的时候嘴巴张开的大小是一致的。”
“……这就能证明了?”
“如果没坐到同一个座位我不会这么认为,但关键就是你坐了同一个座位,我不得不这么认为。”
“……你想多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但我觉得让你变成这样的技术肯定不是现在的人类能掌控的。”
他居然猜到了?
王俊捷如此聪明,让骆嘉馨大吃一惊。抛开他会相信这种事情不说,之前的“辩论”,大部分他都选的劣势方,好像就是故意要让自己赢一样。但自己赢得并不轻松,好像每次他都准备充分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你特么……”
骆嘉馨忍不住动手了。她一记直拳打了过去。
但王俊捷好像有一直在观察她的习惯,居然踉踉跄跄躲开了。
“果然,你就是骆家鑫。开局就是直拳,没经验的人当然躲不了。”
“……”骆嘉馨已经无语了。
“说吧,到底……”
可惜,王俊捷没有问完,就被闪过来的“春卷”一记手刀击晕了。
“就这么暴露了?”“春卷”问。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其实你被砍倒前,他一直都看着你的。”
“看我?”
“或许他是真的想把你拉回正道吧。”
“疯了……绝对是疯了……我手上都沾血了……”
“尚能被原谅,因为你砍的是对普通老百姓有威胁的人。”
“别扯了,我就是一坏人。”
“真是坏人,那你也不可能还去学校了吧?你应该多少还是对学校有点念想的。”
“念想……”
骆嘉馨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往。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就是跟自己的一个在自家借宿了两年的亲戚学坏了。从那个亲戚走了之后,他就开始这样了。
父母没少和那个亲戚吵架,但那亲戚却认为是她父母没教好。父母无话可说,因为他们平时很忙,根本不知道这个亲戚灌输给了她什么。最后亲戚被扫地出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总之,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暴露给他你的真实身份,要么把他也变成实验对象。”
“别……”骆嘉馨下意识说。
“为什么?”
“……同一个学校出现这种情况,肯定会让人起疑心吧?”
“……这倒是个问题。”
“春卷”这就走了。过了好几分钟,王俊捷才再次醒来。
“……你突然晕过去了,没事吧?”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王俊捷竟然察觉到了“春卷”的存在。这是骆嘉馨万万没想到的。
“刚刚……哪儿有人啊?”
“别骗我,你成为了什么实验的实验对象?”
“你……你没晕?”
“那女人手下留情了,我早就醒了,只是我装没醒罢了。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变成了女孩子?”
“……”
骆嘉馨不明白,为什么他比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一眼看穿了自己不说,还捕捉到了很关键的信息。
这时候,“春卷”折返回来了。
“我说我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信。”王俊捷说,“敢问小姐怎么称呼?”
“‘春卷’。”
“……”
“我没有真名,在外面只用代号。”
“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王俊捷的眼神尤为锐利。
“这个说不准,但可能和你一直在问她的问题有关吧。”
“这东西是分不出胜负的。”
“所以需要验证呗。”
“我认为不需要。”
“你能接受一辈子只能当男人活着只能当女人吗?”
“这么多人都能接受的事情……”
“那看来你得听老大解释了,不知有没有空?”
“现在……”
现在是上课时间。但眼下的事情,比上课更重要。于是,他生平第一次翘了课。
他和骆嘉馨一起翘课,不免引起骚动。老师怀疑两人已经好上了,于是打电话联络王俊捷的家长。
可惜,王俊捷运气太好了,老师这时候根本找不到他父母,因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王俊捷来到了老权的实验室。他被这里的设施震惊到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未来的缩影,都是见都没见过的高科技用品。这些东西要是公开发布,绝对爆炸。
但老权没有这么做,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这些东西不会公开拿出来的,除非加入变研社。”
“加入?变研社?”
“我们组织正在纳新,目的就是研究男人和女人,偏重于换位思考。”
“这就是你们把骆家鑫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原因?”
“她已经接受了。”
“然而我看到的是你们用救她命为条件要挟。”
“那时候已经没有其他方法施救了。还是说,你想让她死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手段果然还是有些肮脏。”
“你怎么说都可以,但你现在的处境,想必你也清楚。是敌是友,全看你怎么选。”
“我选择让你们把她变回来,然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老权听了,哈哈大笑:“前者已经不可能了,后者……为了避免有人搞事,所以不能不往来。”
“不可能?不能变回来?”
“是的。”
“你们……果然是有罪的。”
“或许吧。”老权不以为然,“我的罪很多,不缺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