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眷族倒在了多莉丝剑下。
“米提若先生,你没事吧?”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问道。
米提若摇了摇头,他说道:“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眷族?它们就像是在……”
“在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多莉丝接到。
“弥生呢……”米提若侧身看去,略过那些惊慌失措的路人和残破的街道,他并没有看到弥生和艾玛。
“可恶,被摆了一道。”米提若攥紧了拳头。
“现在怎么办?”
“快去找。”米提若披好斗篷,“绝对不能暴露弥生异端的身份!”
在街市的中心,拉着弥生的艾玛停下了脚步。
“艾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弥生仍然在艾玛的束缚下挣扎着。
“抱歉,我也不想这么做,不过我有件必须要确认的事情。”艾玛从腰间翻出一把匕首。看到雪亮的锋刃,弥生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她用尽全力挣脱艾玛的束缚。弥生向后跑去,单刚迈开腿,她的双腿就被艾玛一脚踢倒。弥生的头被猛地按入地面的泥水之中。
匕首逐渐向着弥生逼近。
“艾玛小姐,求你不要……”弥生哭着哀求。少女的求救声吸引了围观的人群。魔兽猎团的团员们从人群中闪出,他们将人群隔绝开来,让行人只能远远观望,无法施救。
“对不起。”面如死灰的艾玛轻声说道,雨水打在她的脸上,顺着鼻梁滑落,“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刀光闪落,弥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艾玛的匕首只是划破了弥生的左臂。
绽开的伤口中流出了蓝紫色的血液。
弥生捂住胳膊站了起来,蓝色的血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滴落在地上,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米提若叮嘱过她,不能暴露她是异端的事实。弥生环视四周。
“你看到了吗?那个小女孩血是蓝色的……”
“我以为只有魔兽才会有这样的血……”
“异端,她是会带来灾害的异端,快报告神圣教会!”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弥生绝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弥生,她咆哮道,“我们不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现在,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呆在米提若身边的可能。
“果然,孽蜥说的是对的。”艾玛扔掉手中沾着蓝色血液的匕首,她冷笑着说道,“你还没有想起来吗?弥生,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听到这句话,弥生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用难以言说的惊惧注视着艾玛。
“你知道我失去的记忆……”
“没错。”艾玛抬起右手,地面忽然出现了一枚巨大的黑色法阵。圆形法阵上排布着四枚小型法阵。
巨大的混沌冲天而起,远处的米提若和多莉丝立刻向二人所在的位置赶来。
“这是什么……”弥生惊恐地看着脚下旋转着的巨大法阵,灰色的雾气溢出,包裹了她的身躯。
弥生想要逃离法阵,但一堵看不见的屏障立刻阻碍了她逃离的路径。
“我不会杀你。”艾玛说道,“这只是我和孽蜥约定的内容,恢复你的记忆。”
艾玛丢出了三枚魔核,魔核漂浮在那三个小型的法阵上。
弥生的头部陡然发生了一阵剧痛,她跌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干了什么!”捂住剧痛的头部,弥生痛苦地问道。
“只是在唤醒那些你不愿想起的记忆。”艾玛审视着痛苦的弥生。
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光束分开人群射向艾玛。艾玛召唤出火象法阵防御住了攻击。
多莉丝和米提若向艾玛冲来,魔兽猎团的团员猛地对多莉丝挥舞拳头,多莉丝一个轻巧的空翻站立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她灵活地绕过防线冲向艾玛,背后的飞鸟川剑自动弹出飞入空中,多莉丝接剑直取艾玛的胸膛。
艾玛的手杖挡住利剑,多莉丝一个旋身来到艾玛身前,金属手杖和细剑连续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
“好剑。”艾玛赞叹道。她左手汇聚出一团黑光,黑光猛地打飞多莉丝地身躯,多莉丝向后一个踉跄勉强站在了地上。
“刚才的力量是……混沌!”多莉丝愣住了。
“多莉丝!”此时解决完那些魔兽猎团成员的米提若来到了她身边。
“把弥生放了!”米提若手中凝聚出一枚火球,火球向艾玛砸去,艾玛身前凝聚出了漆黑的混沌屏障,屏障瞬间将火球吞噬。
“这是……”米提若愣住了,“这股混沌是孽蜥的力量!”
“啊!”弥生此时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法阵中的她蜷缩起了身体,大脑痛的仿佛要裂开一般。
“弥生!”
“难道你从来不想知道弥生是谁吗?”艾玛问道。
“孽蜥告诉我了,弥生的真实身份,我只是在帮她恢复记忆而已。”
“你说什么,孽蜥的真实身份……”米提若愣住了。
“米提若先生,别和她废话了!”多莉丝厉声说道,“先把弥生救出来!”
“好。”米提若点了点头。
“我不会让你们妨碍我的。”艾玛身边闪现出几枚法阵,源源不断的眷族从法阵中涌出。
看到这些蛇形的怪物,周围的人群登时四散而逃。
“你这家伙……”米提若攥紧了左拳,“你不是信仰着人类的力量吗,为什么要屈服于混沌!”
“这是必要的手段。”艾玛说道,“我要保证人类的纯洁。”
米提若和多莉丝冲入眷族组成的军队中。
看着正在战斗的二人,艾玛皱起眉头,忽然,她用手捂住嘴巴,一口鲜血咳出。
“可恶……”艾玛勉强用手杖支撑住身体。
她接受了孽蜥的混沌之力,代价便是承受了如此的混沌,她的身体会逐渐崩坏破碎。
不过,她也没想着要活下来。
弥生仍然在混沌的法阵中痛苦地挣扎着,艾玛攥紧了口袋里的火象魔核。
恢复记忆的禁咒是孽蜥教给艾玛的,禁咒需要放入四象魔核才能够发挥百分之百的力量。
现在,法阵周围只放入了三枚魔核。
在一起冒险时,弥生曾经说过,也许魔兽和人类能够和平共存。
艾玛并不相信弥生的理想,但她愿意为弥生保留最后一丝底线。
禁咒是有副作用的。即使恢复记忆,被施术者的心智也会被侵蚀。如果四象魔核全部放入,弥生的意识将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艾玛犹豫着,最终她还是没有把那枚魔核放入法阵之中。
“异教的海神,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何种程度吧。”
禁咒之中,弥生苦苦挣扎着,她的声音已经因为哭号而喑哑,身体也逐渐没有了力气。
大脑仿佛陷入漩涡要被搅碎一般。
但也就是在这痛苦的间隙,那些困扰着她的记忆碎片居然奇异地拼合在了一起。
……
第二纪元
魔兽是稍晚于怪物出现的物种,那时候混沌笼罩大地,魔兽们战战兢兢地在远古怪物和旧日支配者布下的阴影中躲藏。
广袤的无尽之海中生活着一种弱小的魔兽。
这些魔兽被现代的学者称为尘鱼。它们的魔核很小,身体结构也很简单,几乎凝聚不出任何的魔力。
尘鱼是生态链底端的存在,几乎海洋中的任何魔兽都有把它们当做食物饱餐一顿的能力。它们只能利用自己庞大的数量艰难生存。
尘鱼的身躯都是趋近于无色的透明银色,这其中只有一只尘鱼身体伤口诡异但是美丽的紫色。
这只紫色的尘鱼是命运选中的幸运儿。
魔兽和普通的动植物不一样,它们的心脏名为【魔核】,是一种可以吸收魔力并将其释放的神奇器官。
正因为有了这种器官,几乎没有魔兽死于衰老。
只要不被天敌发现或者不遭遇天灾,魔兽就可以一直苟下去。
紫色的尘鱼奇迹般地避开了所有的天灾人祸。她或者说,是阿克夏记录的指引让她度过了无数次的危机。
她是第一只活过第二纪元的尘鱼,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实力也在逐渐增长。
魔兽的潜力是无限的,它们可以达到旧日支配者和怪物的高度,只是它们的起点太低。
第三纪元来临,尘鱼惊讶地发现地球上多了一种两足直立行走的生物,人类。
人类的出现时间晚于魔兽,他们在与魔族的连天战火中确立了自己的统治地位。
尘鱼观察着人类,她觉得人类危险而又神秘。
人类身上有一种好让她着迷的特质。
在魔兽的世界中只有弱肉强食,而人类的社会似乎更为复杂。
捕获,她终究和人类处在两个世界,关于人类的一切于尘鱼而言只是无用的遐想。
她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快地与人类接触。
随着魔力的积累,尘鱼的体型也逐渐发生着变化,它变得更大,外形也更加华丽,同时对于水象魔法的掌控也更加强大。
她开始寻求更大的地盘,与其他的魔兽战斗。
这种战斗是十分危险的,失败的一方常常要面对死亡的威胁。
这只活过千年的尘鱼美丽而强大,但是她在海洋中的行事方式十分高调。最终,无尽之海中数十只魔兽联合起来,将其打成重伤,驱逐出了无尽之海的中心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