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我的额头冒出,流下,滑过脸颊,从下巴滴落。
他在砸中我那一刻停下。
再看我的尖刺,离他的腹部还有半个手臂的长度。
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的对手后,我只好扔掉木刺,举手投降。
“怎么?服了没?”
“服了。”我泯住嘴巴,心情十分难受。
“那就好......”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同时伴随着笑声。
“来,摁个手印也就可以了。”
我满是疑惑,从他手中取过纸,点燃油灯,仔细看其中内容。
大意:
加入《根》后,舍弃一切过往,全意为组织服务,不可与村中人见面,保护村中安全。
“这……”
“你觉得行吗?”他微微一笑。
我低着头,微微摇头。
他此时正握紧了拳头,我只好被迫点头。
“好。”
“呐,印泥!”
签订了契约。
他赶紧从我手中抽走一契约,细细一看,而后露出笑声,然后缓缓地,摘下面具。
他是一个蓄着胡须,面容俊朗,双目有神的英气大叔,一头长黑发飘飘。
“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根》的总指挥,木深,我很高兴今年能招到怎么有才能的人员。欢迎加入《根》,落木!”
“哦。”
“走吧!随我离开村子,去木长城的议事厅,那里有迎新的接风宴,在路上我给你解释解释吧!”
我跟着他走着,且问一下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我?”
“补充成员。”
“嗯?”我挠了挠后脑勺。
我的脑子混乱起来,还有这种事情?!
看来是我一知半解就参加了摔跤比赛了。
也许是我太过于孤僻,脱离社会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忽视。
那就是木系一脉的向来歌颂和平,而打斗是最被禁止的。
可为何会有鼓励打斗的毕业考试存在?这完全违背了木系一脉的理念。
爷爷曾经说过的“那个地方。”是否就是指的《根》?
“《根》负责什么?”
“保卫《地上》的安全!”
“《地上》?”
“《地上》就是指村里的人,《根》是指我们,我们像树根一样,深埋地底,稳固树干和枝叶,在黑暗中行事,作一切维护《地上》安全的活动,也就是防御敌人的侵略!”他又在摆动他的食指。
“敌人的侵略?”
“就是强盗!”
“强盗是什么?”
“就是抢走我们粮食,杀死我们村里的人,玷污所有女人的坏家伙!”
“所以,你才会这么厉害?”
“嗯,很聪明嘛?我们热爱和平,可和平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必须需要像我们《根》一样的人,采取非和平的方式默默守护。就像抱着大树枝叶发达,隐藏于土地之下,默默付出的根系一样伟大的事业。”
“敌人是幻之灵吗?”
木深的语气凝重起来。
“那种东西,根本称不上敌人,那是......天灾!”他以可怕的眼神瞧着我说道。
“不能说吗?”我试探性的发问。
“知道那种东西做什么?忘了幻之灵,这样你还不至于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知道吗?”
他的语气很凶,容不得我接着在这个话题上说话。
“所以我们的敌人,也就是那些强盗是谁?”
“金、水、火三个种族,皆是敌人!”
“怎么会?”
我情不自禁睁大眼睛,蹙紧眉头。
“现在还好,他们还没有本身突破防御!”
“可我们不是……我记得我们是为他们提供食粮的,他们怎么会这样对待我们?”
“为了食粮!”
“可我们可是大量......”
“不够,我们生产不了养活整个世界人口食用的食粮,所以他们要来抢我们。”
“这和我知道的不一样?”我内心多少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
“当然,因为宣传的那个世界是完美的,是美好理念造就的美妙社会!而那个社会,需要我们这样的存在去守护。”
“爷爷,爷爷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爷爷?谁啊?”
“就是十二长老中的木老爷子。”
“噢,原来是那个老匹夫。”他骂骂咧咧的,没个好气。
“你怎么侮辱我爷爷?”
“呵......我讨厌他!”
“混账东西!”
“你已经不属于地上的了,我也不属于,既然影响不了那个地方,我想说便说。落木,学会忘了过往,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人为制造的,是一个美丽的梦。”
“所以,我是回不去了吗?”我有些焦急。
“回去?你可是摁手印了,可无法反悔。”
我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是晚上,眼中之物皆为黑暗,根本看不清任何具体的东西。
心想果然是入了邪门的地方工作了。
“你说你是《根》的总指挥,这样的人不是大人物吗?为什么要亲自来找我,找人代替不就好了吗?”我想要讥讽一下他。
“哈哈哈,如果人数足够的话,确实我也想这么做,可惜《根》的人员补充与人员消耗不是一个数量级,死得人多,活下来的人少,而每年都要派人一对一去专门找补充的,所以我也得参与进来。”他没有瞧着我,眼睛瞧着其他方向。
“而我是你负责的吗?”
“我需要的是能够在惨烈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而你还行。请务必在未来的争斗中努力活下去......”
“......那个......”
“哎呀,不好不好,老毛病犯了,看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哈哈哈......”
不知为何,我觉得木深的话语中蕴含着悲伤,不过谁又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我能够在战斗中活下来吗?”
这本是我自言自语的话语,也很小声,却听见他倒是激动起来。
“你行的,你有武术的根基,在和我的打斗中也毫无畏惧,所以,你会活下来,你要有……信心……”
总感觉他好像并没有认真。
“总指挥大人,那个我……呃……对,我会活下来的,绝对!”我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