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我没有被杀死。
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去参加毕业祭。
整理好心情。来到举行活动的地点，因为是一年一度重要的日子，在离活动场地很远的地方就能听见人们热闹的声音。
来到测试地时，人头攒动，感觉热气都满满的。
我看见在比试场地外进行准备的红落。由于我身处于人群之中，只是我看着她，她没有发现我。
现在的她没有记忆中的可爱微笑模样，只是一张冷峻的无感情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有多喜欢那个人，不过一定受了不小的打击。
于是我擅自把过去的自己代入她，心里又纠结起来。
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即使走出来了也没什么可以用来夸耀的，身为一个独立的人为什么要别人来可怜，这只是人必经的道路。
走到爷爷身边。
这里是十二长老观坐的地方，我陪在爷爷身边，爷爷特地在一旁准备了座位，于是我坐下。
“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样真的好吗？这里不是只有十二长老才能坐的场地，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没事，这不过是一些小事。”
“我明白了。”
可我已经发觉其他十一位长老的怪异目光。跟爷爷说的不同，其他的长老可不认为是什么小事。
而且不止长老，还有其他民众的目光也是非常尖锐，让我坐立不安。
这果然不是我该呆在的地方。
他们一定会问这个小子是谁？凭什么能和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呆在一起？
我只好避开他们的目光，低着头。
“来吧，落木，抬起头来，仔细看着孩子们的表现，这里将产生下一批的生产灵师，这也是老朽最为开心的时刻，比起争斗这种消耗的行为，还是生产这种创造价值的行为让老朽更为喜悦。”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明明木长城还处于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不把优秀的灵师送 帮忙，而是从事生产，这完全说不通，况且如果木长城被攻破，一切就完了，一群爱好和平，只会生产的灵师也许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这样的分配怎么看都不合理。
“落木。老朽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战争好吗？”
我皱了皱眉，很快摇头表示否定。
于是爷爷接着说道：“战争只会消耗人口，因为抽调了大批人口，从事生产的人就会减少，然后就是军粮问题，打仗是需要粮食的，打仗就意味着多了许多不从事生产而是消耗粮食的人，所以保证粮食供给是非常重要的。”
听了爷爷的话，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可是……”我准备反驳几句，但被爷爷用阻止的手势打断。
“老朽知道你要问什么？为什么不分配一些优秀的人去那个地方对吧。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要问一问，你觉得在那个地方遇到的敌人强大吗？”
“什么……意思？”我糊涂了起来。
“请回答一下吧？”
“厉害吧……”
“真的吗？”
这使得我迟疑了，因为我没有怎么面对过敌人，除了在宿舍的那一场生死搏斗，就没有遇到其他敌人了，由此我也不好依据一次的经验来判断。
“我不确定。”
爷爷摸了摸胡子，缓缓说道。
“不厉害，那里的敌人一点都不厉害。”
我有些吃惊，不厉害吗？可是……
“实话和你说吧，如果敌人真心要打的话，就不会只派些小辈和你们打，应该要他们的大灵师来。这样的话，恐怕那里的兵力一下子就崩溃，这里早就被入侵了，可是却没有，落木，你有想过其中的缘故吗？”
“我……”
这问题使得我有些吃惊，因为我确实没有想过，我也曾经觉得奇怪，在木长城看见的打斗似乎互相有着收尸人不杀的奇怪约定，而在几十年的战争中，似乎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诡异感也一直在我心中，只是我不可用去思考。
“因为那些人是没有价值的人，死了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我感到错愕，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什么？”
“落木，很多事情不必要说透，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突然的黑暗沉重的事实压在我的心头，使得我透不过气来，于是我大口喘气。
眼泪留下来。
“这样是不是太过于残酷了，爷爷。”我压抑着感情问道。
“残酷？这可不残酷，倒不如说是恩惠。不要太天真了，落木。”
“恩惠？哪门子的恩惠?”
“哪我问你一下，平庸的人这么多，该怎样让他们拥有价值，又怎样让他们不被优秀的人击倒，无所事事，甚至破坏社会平稳？”
“我不知道。”
“既然你提不出比这个更好的建议，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是错的？现在不比百年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验证一个新的举措？”
我闭上了嘴。
爷爷说的没错，我只会否定，却没有提成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对与错，评判起来简单，可之后该怎么做，我却毫无头绪。
“其实这里不需要那个地方保护，之所以设置一个那种地方，只是给不值得期待的人留一个安身之地，让他们以为自己是有价值的，给他们一个美梦，就像这个木之森一样，这里也是一个美梦，不过这是个有价值的美梦。”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以前的观念以前的想法都是错的，都是骗局，我陷入到了虚无的世界之中。
没有正义，没有价值，没有目标。
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维持现状，仿佛失去了梦想的人，躲起来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与他者不再交流，失去变化，陷入混吃等死的地步。
我们失去了发展的动力，优秀的人安稳，平庸的人被放弃，那一个所有人都幸福快乐的世界是幻想吗？无法存在吗？
这是多么的可悲啊。
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我想起了叶灵邀请我前往暗之山脉，她知晓很多我不知道得事情，如果当初我答应了她，会得到真实吗？
“看，红落要上场了。”爷爷指着比试场地上的红落说道。
我看过去，与红落的目光交汇，她看起来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泪水从她的眼中流下来。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表情。
爷爷补充道：“落木，你消失一年的时候，红落可是常常来老朽这打听你的事呢？”
“打听我？为什么？”
爷爷笑了笑，说道：“你们不是有着类似兄妹的关系吗？这又有些什么奇怪？”
不奇怪吗？
（PS：这篇大篇的长篇大论，应该不会太有趣，下次再发展些有趣的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