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云,密布的云层把太阳的光辉遮挡。天气不好,白天的温度也比往常低了一些。
这样的天气中,风在哀伤,鸟在哭泣。
真是让人恼火的环境。
我看着手上的信件,皱起眉头。
这该如何是好?
............
因为回到木长城,我也有空闲去拜访一些老朋友。
楷哲依旧在干他的守卫,见到我,很快迎了上来,嘘寒问暖。对于这种热情我不讨厌。
寒喧完后,我还有其他要拜访的人。所以早早得拜别。不得不说楷哲是个值得亲近的人,作为朋友是十分好的。
顺着熟悉也陌生的道路,悠闲地走着,心中也没有什么杂乱的思绪,只觉得今天应该会是普通的一天。
来到桉塔老师家,不过门没开,人估计不在,只是屋外坚直的木杆上多系着三条白色丝带,垂落着。即使风来了,依旧无法迎飞飘扬。
我心中有不好的感觉。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这是为什么呢?真让人疑惑不解 。
待我转身离时,吓了一跳,我遇到了桉塔老师,想要见她就能见到她,我有这样的超能力的运气吗?
我看见她的脸上仿佛有一层雾气,看起来是那么模糊。
结果发现是我的眼睛湿润,而非老师的脸。这样的自已,也未免太过于泪点低。
见到熟悉的人的面容,就让我想要流泪。
她表情也是一愣,站在不远处,彼此间对视,过了一会儿,才不像两根木柱般的尴尬。她双手向前张开,眼中满是柔情,屈步开始靠近,过来抱住了我,我感觉太过热情了,抱得我几乎无法正常呼吸。我的视野被桉塔老师的胸口遮挡,意识到自己心生邪念而面红耳赤。可是隐隐约约的泣声,使我清醒过来,也使我困惑,老师哭了?!
“你回来了,要不要进去喝口热茶?”语调略带颤抖,仿佛在忍耐一种有如潮水的情感。
终于我脱离了她的拥抱,又恢复了彼此相对的状态。
对于桉塔老师的热情邀请,我也不好多作推辞。只好点头答应。
进门前,我意识到桉塔老师的目光对准的不是我,而是那根有三条白丝的木杆。
它有着什么重要的含义吗?
我来到桉塔老师屋内,里面的摆设让我不安。这里没有任何可以体现人生活情趣的装饰和物品,就像一件新东西,没人使用过的痕迹。
“随便坐,我去彻壶茶来招待。”
“谢谢老师。”
此时桉塔的神色暗谈几分。
过了许久。
桉塔老师把彻好的热茶递给我。
让我想起过去的相似场景。那一天我就桉塔老师屋外等候,受了凉,老师关心,彻了一杯热姜茶给我暖身子。之后便是送探索小队的他们离去。不知道绳离、草岸、稀雪儿、莫惠他们还顺利吗?完成任务没?回来了没?
分散的思绪聚拢,我又回归现实。一年的时光没有在桉塔老师的容貌留下它的痕迹,她依旧那么美丽好看,仿佛青春永驻。
阴沉的屋里,只有几束细小的光华透进,热烫茶水的白色氤氲雾气散开往上飘去。
我托起杯子,轻轻吹了吹,白色水雾飘散,热感清晰,糊了我的脸面,但清香扑鼻,心灵渐渐平静。待茶水凉了几分,我才肯下嘴去喝。可是喝得急了,依旧烫了舌头。吐着舌头,皱起脸来。
真是丢脸!
桉塔老师找了椅子,缓缓坐下,端庄坐姿,手肘压在前面高半个头的桌上,屈臂90度,两手手指**,两掌掌心向内,正好挡着老师的眼睛。她没让我看她的表情。
桉塔老师深吸一口气,再长吐一口气,几个来回,才有话讲:“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语气凝重,那遮挡的双眼应该也很伤感,我猜的。
我内心一沉,我认为桉塔老师的话题我应该是不想听的。
“草岸、绳离和稀雪儿都......牺牲了!”语毕,我看见此时桉塔老师的上齿咬住下唇,很紧很紧,被牙压的下唇血液不通,原本浅粉的下唇变得发红发紫。她很痛苦的模样。
我的眼睛微张,皱起脸来,紧紧咬着牙齿,手掌止不住的颤抖,手上的茶杯摇晃,热烫的茶水溅潵,害得我来不及反应,把手一松,茶杯跌落。
澎......
安静的环境中,这一响如同一声霹雳,震荡在我心中。
杯子碎了,茶水潵了。
过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连忙致歉,开始拾捡起茶杯。
“他们的尸体......送回来了吗?”我小心的问道。
此时我想起屋外木杆上的三条白丝带,它们无法迎风飘扬。也理解了桉塔老师门前对木杆的目光。我想这是她特有的祭奠方式。
沉默,长久的沉默。
我偷偷抬头看桉塔老师的表情。
然后桉塔老师摇摇头,低垂着眼睛说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我应该更严格的才对,那种训练是没用的。”
“老师......”
我本想安慰她的,可发现自己并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于是放弃。
难道我要说他们的死与您没有关系?这连我自己都骗不了。事实上把他们推上这危险任务的就有老师的一份。而后悔这样的事情,老师应该经过许多次了。我想以我这点情商根本没有作用。桉塔老师自己肯定有办法走出阴郁。
比如她所说的严格,下一组受她训练的人,恐怕会经历更严格的磨练。移情别恋,大概是她的方法。
“为了木系一脉的长存!您应该感到骄傲。老师。”
桉塔老师看着我,摇了摇头。
“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没有意义。很多没有价值的事情是别人让我们觉得有价值,所以我们觉得有价值。”
我歪着头,思考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桉塔老师在暗示我些什么吗?
不过,我可不能展现出一丝反动之心。毕竟爷爷已经对我有点警戒了。
不是我怀疑桉塔老师。只是,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是十二长老通过桉塔老师对我的试探,我该为之奈何?
我看着手上收集的茶杯碎片,又看了看地上泼潵的茶水,问道:“我该放到哪里?有没有抹布,我把它弄干净!”
“不必了!你是客人,就不麻烦你了。放在桌上就好。”
于是我听了老师的话,按她说的做。
不过刚刚那个问题,我想还是有必要回答。“为了木系一脉的长存,就是有价值的。”
桉塔老师认真地看了一会我,然后说道:“莫惠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好!”
我在记忆中搜索这莫惠,哦。原来是那个趾高气昂,戴兜帽,看起来像男人而实际却是女的那个家伙!记得她是和绳离他们一块去水系一脉执行任务的,所有人都死了,就只剩她一个活着。
真是个幸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