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真在是令人吃惊,也是这样的奇妙。
记得那青蝶是可以治愈伤势的。
此情此景,我能说什么呢?
我想,我没有马上死掉的原由,就是因为这散发青色光芒的蝴蝶吧。毕竟之前也有过相似的经历,也是遇到这青蝶,而且得救。
记得当初因和黑色大狗对战后,受的极为严重的伤,正因为这青蝶的帮助,只需一夜,便生龙活虎。
如果是它的话,或许我现在的重伤,可以不需几月修养就可以马上恢复如初,生龙活虎。
“是......你们!!”莫希诺的语气中饱含惊喜,把手指上的青蝶缓缓送到脸的附近。
青蝶上向外散发去幽幽青光,有着照亮周围一小片空间的亮度。因为靠近了莫希诺的脸,也把她的脸照亮。
原本在黑夜之中看不真切,只是依稀可辨认出颜色的状况得到解决。我看见在青光的照耀下,她有着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眸,长长的睫毛上倒映着青蝶的青光,她露出的头带和面纱之间的眼睛一带,有着显著的,属于角族特有的青色皮肤。
果然是角族呢!虽然没有其他的角族那样的强壮。
眼儿弯弯,展现出她内心的喜悦。
虽然很不想打破这温馨的瞬间,可见了青蝶,我心中平静的湖面也掀起波澜。
我需要青蝶给我治疗,我不想就这样躺在床上,那青蝶可是好东西啊......
待莫希诺转过脑袋眼睛看向我时,她皱起了眉头,且退了一步。
我奇怪于她的举动。
干嘛呢?不是应该用青蝶来治疗我吗?为什么一副犹豫的状态。
“落木,为什么摆出那副眼神?”
“眼神?”我奇怪于她的问题。
“对,眼神好可怕,像是要猎捕猎物的野兽。”
我......
听到她的话,我醒悟过来,刚刚的我被自身的贪婪吞噬,我在一瞬间产生了占有青蝶的欲望。不过这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毕竟我也不想一直躺着,渴望被救助的欲望,是合理的欲望。
欲望有好有坏,只要不害人,我想不必向要求圣人一样要求自己吧?
只是,我眼神不好,也许让莫希诺联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这或许才是她害怕行为的原因,这点上我还是要反思的。
因为性格孤僻,所以对于他人的表情举止更为注意。像我们这类的人就是这样,容易怀疑别人,有一定被害妄想症,然后会表现出拒绝的状态。
也许我刚刚的眼神,就是过去欺负她的人所带的眼神。
“你不相信我吗?”我姑且解释一下。
不过这样的解释,是极无说服力的。还有嫌疑加重的可能,毕竟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是要求别人......不,应该说是请求别人相信自己的态度。可信任应该是潜移默化的,从心底依靠而不自知的。
都沦落到明面上请求了,那恐怕这个信任,是多么的脆弱。
不过也是,才认识多久啊?我们之间信任的纽带就是这般脆弱到需要说出口的地步。
“抱歉,我......我相信你。”
干嘛道歉啊?是觉得冒犯我了吗?没事没事,我脸皮厚,不会斤斤计较的。如果因为一两句不中听的话语,就开始彼此生出嫌隙,那恐怕我也不是什么值得结交的朋友。
哎呀,相信我吗?真是令人愉快的话语。
“那青蝶是?”我对这个还是挺好奇的。
“朋友。”
喂喂喂,就两个字?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它有什么功能啊,是什么魔物啊......等等,朋友?跟青蝶是朋友?
啊呀,这个姑娘,是不是比我还要孤僻啊?竟然和非人成为朋友,是找不到同类朋友吗?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一想到此,我就眼角含泪。
放心吧,作为你第一个同类朋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个男妈妈?算了,这些都是无关小事。
“我知道它们,它们曾经救过我,有着治疗伤势的能力。”
莫希诺眨巴着眼睛,而后说道:“原来你知道啊?”
“不然你以为我刚刚的眼神为何那样?”
“是因为落木想恢复伤势对吧?”
我点了点头。
“我想我没死的原因,也是因为这蝴蝶的缘故吧?”
然后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不是哦,它们可没有这样奇迹的力量。它们没有治愈伤势的力量,只有激发伤者自愈能力的效果。你没死完全是因为你自己身体很好,可不是它们的功劳。”
这回答真是让我有些吃惊。原来如此,我自己身体很好。
回想起来,自己过去屡次遭遇濒死的阶段。木长城考试一次,幻之灵事件一次,黑色大狗遭遇战一次,还有就是这次自 杀 未遂事件。加起来一共四次,如果是一次两次还算巧合,可这数量一多,着实有些可疑。
难道我的身体自愈能力特别好吗?
如果是这样,我之前可是一直把我的命能留下来归功于木春还有青蝶,按照莫希诺的说法,其实不必木春和青蝶,我也不会死?
喂喂喂,这未免也太扯了,那不是在说,我拥有不死的能力吗?
不不不,还是不要这样判断,也许这真的是巧合,如果下一次在遇到相似的情况,我或许就直接死了。
“不过,试试也无妨,不是吗?”我请求莫希诺。
“嗯”的一声,她点了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指上的青蝶递过来。
那蝴蝶受了扰动,扑扇着翅膀,在黑暗中划过流萤,向我的腹部飞来。
它们于伤口不远处悬停,无数的青色星光缓缓从它们的翅膀散落,落于伤口之上 。
这时的我渐渐感受到伤口处犹如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燥热感席卷全身,汗水在不停流淌。
然后,一阵疲惫感侵袭大脑,眼皮子越来越重。
“你还好吗?看起来好像很辛苦。”
“只是有些热,这绷带把热气裹住,实在难受的紧。”
“要拆掉吗?”
“最好拆掉。能拜托你吗?”
“放心吧。落木。”
“谢谢你。”
不知为何,她低着头,似乎在偷笑。
“没问题的。”
接着她开始拆掉我的绷带,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费工夫。
真是一个好家伙呢,我都有些感动了。
待绷带拆去大半,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绷带是连着我的衣服一块缠在里面,真是粗糙的手法,万一不干净使得伤口恶化,那我肯定是死翘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