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希诺走了,没有再多停留半刻。
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帐然若失。
于是我跑过去,追上她。
我想着去送送她,可惜被她一口拒绝,是不带情感的话语:“不需要,我能自己回去。”
嗯,是头也不回,看来是在气头上。
“可是……”我看了看天色,已经快黑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没问题吗?很明显不好吧!于是我接着说道,“……还是送送吧?”
“……”
“…………”
这一刻,我们彼此无言相看,停顿了些微时间。
“随便你,你是自由的。”
“嗯……”
于是,我们出发了。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边跟着,没有对话。
时间流逝,黑夜降临,月色凄凄,两个走动的人影一前一后一动一动的,虫子吱吱,鸮声阵阵,载着漫天星空。
空气稍稍有点冷了,寒冷的夜风袭来,我打了寒战,吸着鼻水。
打破我们间那小小的宁静。
她掏出一张手帕,丢给我,没有说话。
我接着的手帕,仔细的瞧了一眼。
突然有了一个疑惑。
原来她有手帕,所以说,之前为什么要用我的手巾去擦眼泪?
算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要擤鼻涕吗?在莫希诺面前,一个女孩子面前,用她的手帕?
呵呵,我还没有厚脸皮到这种程度。
可她盯着我,似乎是想要我利用这手帕做些什么。
“给你了,我不要了。”她刻意强调到。
我看着手帕,吸了吸鼻水,把手帕塞到兜里。
“那我收下了。”
“不用就还给我!”
“可你已经给我了,是我的东西,无所谓还吧?”
“真是强词夺理……”
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加快了速度跑开了。
见此状,笑了笑,我跟了上去,待到只相距一臂距离时。
“谢谢你了……”我转过身子,假装看着天上的星星,倒退着走,“各种意义上!”
“神经病?!”
“哈哈……说得也是。”
“骂了还高兴,脑子没有问题吧?”
“也许有点……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对你说。”
“有话直说。”她还在加快脚步行走。
我转过身子,说道:“之前我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就是福生结婚那时,其实是我的问题。
“因为我把族人的情报泄露给你爷爷,我心中有怨念,一开始还能抑制,可随着时间,阴暗的情感愈发加重,所以……不不不,我不是想解释什么,我错了,就是错了。
“我很庆幸,能得到你这个朋友,所以也想着挽回这份友情。所以,我得说,对不起。”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而后停下,转身直面着我,看不多会儿,脑袋缓缓撇开,眸子却一直看过来。
然后说道:“事到如今,才说些好听的话,是不是太卑鄙?”
似乎是不打算原谅我的意思,这多少是让人泄气。
“而且,听起来就像是临终之言一样,我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放弃那个愚蠢的计划。”莫希诺接着道。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微的开心。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什么呢!
我看着莫希诺的后背,她很纤弱,窄窄的后背,纤细的腰,在包裹着紧紧的衣料下,身体的曲线展现。
她很瘦弱,在角族的女子中是如此,在我眼中却比较正常。
也不知是夜色激发了自己心中的燥热,我下意识不去看着她,去感受夜中的凉风,意欲使这份莫名的燥热冷却。
有句话不是怎样说吗?夜色壮人胆!
姑且我也是个男的,夜色下孤男寡女,处于骚动时节的年轻男性,那丑陋的,不堪的青春幻想,十分容易让人冲昏头昏脑。
人之所为人,是因为其能抑制天性。
我不能,至少不该。
莫希诺帮了我这样多,我却……我对自己的劣根性实在是厌恶。
可是,从前我从未对莫希诺有这样强烈的情感渴求。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呢?
下意识用手去摸兜,那里有手帕的触感,似乎有了一丝暖意。
啊~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又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我是为了自己心安理得。这样把话都说清楚,心中的负担就轻松了不少。”
“神经病!没有人能治好你的愚蠢。”
之后,我们又回归到平静,死一般的寂静。
途中,有虫鸣声,有风吹声,有枝叶间碰撞声……还有两人的脚步声。
我把她送回了家。
于是,任务完成,我该回去了。
我转身离去,没走几步,便情不自禁回头看。
目光双汇在一块。
可只一过一刹,她便跑进家门。
笑了一笑,摇了摇头,便又走了起来。
莫希诺回家的途中并没发生仼何能伤害到她的事。
所以,所谓护花使者也就显得鸡肋,用处不大。
嗯,仔细想想。
或许我才是这一途中,唯一的不安要素。
没有成为犯罪者真是太好了。
有时候,总会有被自己某一刻时疯狂而可怕的念头所吓到。
不过,我是个胆小鬼,因为某人的原因……嗯,怪罪她,也算自己能心安理得的借口,别人可不需要为我而负责呢?
能影响我这辈子的人,只有我自己。
毫无疑问,今夜的我多少有些不正常。
也许明天就好了……
而且,我正单相思着木春,又对别人产生情愫,我是不是太过博爱?!
可是,那也只是单方面的情感,没有可能得到期待的妄想。
唉……妄想便妄想吧,反正生活已经够苦的了,还不能有一点不实际上危害社会的妄想存在,总被伪君子们大道理劝诫?
什么东西!
拥有一切的伪君子们,把他们拥有的一切拿出来炫耀,并说这是普通的,有道德的人都应该这样做。
可实际呢?
伪君子的普通,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难以获得的。
那普通吗?如果是,那普通还真是一个奢侈品呢?
不过,能主宰舆论的,总归是伪君子,我又何必置气。
一个独在异乡的人,我时常会回想故乡的事。
一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离开故土如此之久,以致我眼眶中常含泪水。
明明在那里,我也没过过多么美好的生活,可在记忆里,那些苦楚也都变得甘甜,情不自禁的会心一笑。
想家了,望望缺损的月亮。
我很孤单,我很无助。
所以,由于这种情感的加剧,我愈渴望慰藉。
这时候,莫希诺出现了,并且帮助的我。
如果是一次两次,我或许还不会出现这种挠心的情感。
可偏偏是,在这里,我几乎只能去依靠莫希诺。
这种心情在时间下发酵,最终改变了我。
也许是我不够专情。
可一个远在天边,无法企及;一个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要你选,你会选择什么?
保持初心吗?
可我要问一句,你能够做得到吗?
而我能做得到吗?
我的脑海里是混乱的。
也许是我今天晚上多少有些不正常了,也许我该好好的睡一觉,让脑子休息一下,明天,我大概会回归过去的自己吧。
(PS: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了!你为什么会这样熟练啊?狗头保命。话说白色相簿是真的纯爱啊,大力推荐一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