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是黄昏。在西边照射过来天空最后的倔强的落日余晖,穿过树冠枝丫和叶片见的间隙,洒过来斑驳的橙黄阳光,此时的风儿已经不像白天的那般的狂暴,已经是轻微的如同爱护的抚摸一般轻柔,让人感到温柔和舒适。
“希诺......”我唤了一声,待我的视线游移,看见她安睡在一棵树下,蜷缩着身子,形成一个半圆,苗条的身体上穿着的红色长裙贴合着她身体的凹凸有致的曲线,勾勒出迷人而诱惑的身形,裙摆铺就在地上形成了随意的图案,她的两手环抱在胸前,侧躺着身体,怀中抱着小狗,它也陪着一起睡觉,能听见她和它睡觉的呼吸,很轻很轻。见了这副模样,我便觉得在喊下去,扰醒了她,可就不好了。
不过,她可是不要感冒了才好。
于是,为了在夜中也能获得温暖,我必须得去收集些干枯的木材,生出一把篝火才是,让夜晚的寒冷不至于害得莫希诺生病才好。
我不敢走远,在附近的能在视线之中看得见莫希诺的范围之中,寻找着柴火。
好在,这周围皆是树木,柴火应有尽有,没过一会儿,便把一个夜晚需要的消耗的柴火收集完备。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生火,生火是需要废些气力的,毕竟只能靠木质的摩擦产生温度形成火星子,再把火星子倒入易燃的干枯木质纤维形成的如同鸟窝形状的引火物上,再用吹的方式点燃火焰才是。
这个过程花费了大概一个时辰。
月亮已经上来,黑色夜幕把天空的蓝色给遮蔽,点缀上点点星光,虫子们窸窸窣窣的叫个没完。
木堆上燃起火焰,红色的光芒向着四面八方播散,照亮了莫希诺原本皱起来的脸,有了温热,她的眉间逐渐舒缓,原本蜷缩的动作也变得舒缓自然,原本缩在莫希诺怀中瑟瑟发抖的狗儿也停止了发抖。
看着莫希诺好看的面容,我便多了几分满足。
今晚没有向往日一般劳累,得以休息一晚。
一阵阴冷的风儿吹来,我不禁发抖,皮肤上也起了一些鸡皮疙瘩,抱起身子,揉搓了一下,起了些热度,便靠近了些篝火,把手掌向着火焰靠近了些。
火舌被风儿卷动,发出猎猎的声音。
我来到火的上风面,以身体遮挡着风儿对火焰的袭扰,以免火焰被风吹灭,而且,过多的空气,柴火火被消耗的更快,为了能度过一夜,还是要阻挡一下的。
月光洋洋,泄下如白霜一般的寒光。
在密林的深处,幽暗漆黑,看不清然后的事物。然而,夜晚的森林是危险的,必须保持警惕,因为夜晚行动的猎手正虎视眈眈,磨刀霍霍的准备袭击大意的猎物,饱餐一顿。
我必须要保持警惕,同时,也可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打些猎物,以作宵夜和明早的早餐。
正好,在收集柴火的途中,也捡到不少合手把握的石头。
经过在角族村寨一年的打猎生活,我打猎的技术已经有了质的提升,已经手臂的气力,已经颇大,加上手臂的抡转,抛掷的石头威力也更加强劲,并且,虽然有一些自吹的成分,其实我的准头,不说神射手,说是精炼的射手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夜晚的成功率会低些,三成左右。
毕竟,主要靠的是听声辨位,大抵是直觉,眼睛在夜晚中的作用还是较为鸡肋的。
我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莫希诺身边,那狗子没有动静,我把手探进地面,贴近莫希诺的身体,抱她抱起,走了几步,在靠近火焰的位置,在把她缓缓放下,这时,她醒了,睁着惺忪的眼睛,眨了眨,看了我一眼。
“嗯姆......落木,晚上好呀?”莫希诺说话时,似乎有些迷糊,声音听起来傻乎乎的,憨憨的,也很慵懒,很是有趣。
“晚上好呀?”我微笑的回答她。
可她刚睁开眼睛没多久,便又闭上眼睛,接着入睡。
我笑了笑,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
当然,去摸狗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有特异功能,我一把手靠近,便闭上眼睛呲牙咧嘴,发出微微的威吓声音。
罢了,不摸便不摸,谁稀罕啊?真是只傻狗。
我盘坐到莫希诺身边,便放着柴火,便警戒周围的动静。
远处传来几声鸮声,又传来几声鼠的哀鸣。估计是被狩猎的,那可怜的老鼠。
抬头看着天边,几朵乌黑的云彩环绕着月牙儿。
突然,不远处传来扰动灌木草丛的沙沙声音。
顿时,我细心侧耳倾听,辨别位置,迅时转动脖颈,定睛一看......呃,当然什么都看不清,然后拾掇起一旁安置预备的石头,抡了一下,便脱手拋射而去。
石头激射而出,划过空气,发出“咻”的一声。
啪嗒......沙......
“啊呜......”便听见石头飞去的方向,传来一声尖厉的哀叫之声。
嗯,听感觉,是鼠类,而非什么凶猛野兽,也不知是打死了没有,亦或者只是没有打中,只是被吓了一跳。
也好,不是凶猛的野兽便好,夜晚中措手,夜视的能力自然是比起人要好些,只是虚惊一场。
不必大惊小怪。
“呼......”我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又瞧了一眼旁边的莫希诺的睡颜。
感到一丝安心。
环视一周,皆是幽暗,只有阴风阵阵,叫人发冷发抖。
天空的月亮被云彩遮挡,一瞬间,周围变得异常黑暗。
只有身边的火堆发出孤单的红色的光芒。
在某个位置,听见了奇怪的声响。是那种“滋滋滋”的,如同电流的声音,我心中觉得不妙,便扑向莫希诺,把她抱起来。
莫希诺被我突然惊扰,也是吓了一跳,突然惊醒,然后双手紧紧抱着胸口,害怕模样,一眼是我,边戏谑道:“讨厌,真不正经!”
我翻了翻白眼,感到冤枉。
她该不会以为我在夜袭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