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爷爷的死亡之地,需要前往东方,也就是被角族占据的领地中寻找那个地方。
也就是说,我能够去吊唁爷爷。
爷爷,我从未了解过他。他是个神秘的人,说话总是藏着掖着好像有什么大秘密,但事实上,我大概已经接触了他的秘密了。
他是个伟大的人,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木系一脉的延续,他也是个过于谨慎的人,他不肯冒险,因为过去的失败太过于沉重,我没有资格指责他,我只有敬仰他。谁又能肯定我们走的这条冒险之路就是正确的,我们还没有成功,凭什么去指责过去的人是错误的?假如我们成功了,难道我们就一定要彻底否定前人的探索,以某个主义或者某种观念把某事某物敲打臭?
在我看来木深无疑是这种观念的最直接受益者,所以他成为了领导。
而我为什么不能领导别人?
因为我随我爷爷,看起来好像很胆大,其实是掩盖自己懦弱的虚假外壳。我其实非常害怕幻之灵,害怕到要自我毁灭的地步。
可世界不让我毁灭,我能怎么办?
活着呗,还能死了不成?
或许我在火金系一脉入侵时死去,虽然是个悲剧,但是现在回想是一个美好的悲剧。
下一步的计划,我想要去探寻东方秘境。
其实已经不算是秘境了。
毕竟战争也是一种互相了解的途径。
每一周都会有特务科的人过来宣传角族的文化,实力和地位关系的科普,让所有人认识这陌生的外族。
虽然我所了解的更加详细。
这或许这是走向和平的契机,毕竟战争之后渴望的是和平。
人与人就是不能相互理解而爆发冲突,假如所有的人的意念想法都能共通,这世界上恐怕不会再有矛盾了吧。
哈哈,说什么胡话,这根本不可能。
我总得参观了一下新木之森。
完全是植物天堂,各种食物数不胜数,这是木系一脉最大的资源,也是在这混沌时代中木系一脉存活下来的基础。
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认的,木系一脉的人口要远远多于角族,以及火系一脉,而角族又比火系一脉好一些。我想,四大系族恐怕能叫做大族的就是木系一脉了。
因为就算那淘汰来充当木长城戍边的人都能抵抗住其他系族的进攻。
某种程度上来说,成为四大系族首领其实并不是个梦想而已。
即使是爷爷的策略,拖延时间,迟早有一天其他系族都会自我灭亡的吧?
爷爷偏保守,木深偏激进,其实二人的目标都是让木系一脉繁荣,只是理念略有不同而已。
站在大局观上,二人都无可指摘,但停留在更现实的角度上,都是基于迫害一方获得己方的强势的权力斗争而已。
我希望人人都能平等。当然是不能没有秩序,绝对的自由是不会存在的,因为相对秩序是进步的,而绝对自由是野蛮的。
在土系一脉毁灭时,绝对的权威不复存在了,那么自由诞生了什么,是四个绝对统治的国家,一个变成四个,好像变了好像也没有变。在一个自由的环境中自由人中最强悍的独立自由人为了掌控自己的财富,凌驾于别人,总是会带来秩序保护自己。所谓自由,对于无能的废物,就是一个傻子自娱自乐的疯语,说着自由不过是因为这个词语恰好符合自己的利益而已,一旦利益受损,又会指责仲裁者不履行义务。
所以我很失望了,这个世界没有乐园,但是能够活得下去的世界,世界是冷漠的也是热情的。
我想还是请示一下木深,我要去吊唁爷爷的独自潜行能不能给通过。
参观一圈后,发现原来的传统完全停止了,比如传道授业不再是小班制而是几百人的大班制,传授的老师就那么几个,远不及过去爷爷时期传道授业的繁荣,那时候我的老师林琪也只是带着我一个人,其他的最多就十个,我想这就是精英教育了。传授的东西也更偏重与攻击性的暗黑灵术法,与我自学这种不同,这种教育讲究效率精准,能够规模出杀伤性术师。我看了一下教育内容,比起我自己搞得还要精简一些,果然是研究教育的机构,一个人的力量完全比不上,当然了这教材的文风我有理由怀疑是叶灵,这瞧不上古代灵师的语气,当然只是猜测,直到翻到末页的编者:叶灵。
真有你的!
说实话,她大概是一座行动的图书馆了。只是她只愿意呆在木系一脉?
她说要拯救人类,可不去帮助其他族系?
我实在有些搞不明白了。
我在路上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一种建立在攻击性法术益智教育的游戏。
那是一种在一片土地上,前后两扇门,只有两个人,和一个球的游戏,玩法大概是把球弄到对方球门就算胜利,一局定输赢。两个人同时施展藤蔓术,在地底用藤蔓推球,更狠的直接法术炮轰,球没了就二人皆输。
很显然,这种教育发生更加娱乐化,难怪每个人对于藤蔓的操控如此厉害,这游戏可太神了。
另外一种就是每天定时的学生跑操阅读保卫木系一脉誓言,是某种军事化和爱族教育的体现。
当然了还有一种现象就是鼓励举报,邻里之间,如果发现有人去接触角族或者把情报泄露给角族的木奸!一律公开烧死!不过好像出现了很多冤案!
在我看来,新木之森被木深控制得很好,他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却不是一个好人或者说他是个辣鸡也是正确的。
我好不怀疑他能够带领木系一脉走向高峰,但所有的美好都是需要代价的。
最近的战势似乎有反攻的态势,连续的几场大胜利让人民充满了信心,都是每个人都活得很苦,只有精神上还有对于胜利的刺激的一瞬的快活,即使自己活的像狗一样。
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永远都是悲苦的,永远是别人眼中的一个数字,一点耗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