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我逃走了又能怎么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创造一个美好世界,为此即使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也无妨,真是一个自私道极点的想法。
或许自有人以来,自私就是人的本质。
看起来那样强的角族,这内部是及其空虚的。
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来到角族的村庄。
利用拟物咒,我把用植物纤维伪装成青色的皮肤,木枝伪装成树枝。自看了叶灵那高超的伪装术后,憧憬她的我也在日后的锻炼中掌握了一点。
我想对方大概看不出来吧。
可事与愿违,一下子我就被一些小孩给包围了。
他们非常年轻,是角族的小鬼,不过眼神十分坚定,似乎有着某种信仰,手中抓着长矛,直直的对着我。
他们打量着我。
怒斥道:“你不应该去战场才对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小孩们的一个小领队这么说话,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他们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或者说还是把我看作角族的一份子。
看来完全的被我的伪装给骗了。
可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就这种现状上来看,不说我也知道,我被看作了逃兵了。
我想不管在哪里,逃兵被抓到能够得到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可我又不会死,我怕什么,如果我愿意的话,眼前这些小鬼顷刻间就是死去,可是这有什么必要呢?杀死他们能让我快乐吗?我又不是杀人狂。
现在我抛开了加诸于我的身上的近乎所有的责任,开始追寻自己想要的自由,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抛弃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我离开了自己长大的地方,这样才有可能自由,因为即是天堂也是监牢,存在于一个地方太久,或许就变成了那个地方的一份子了,那就像是山像是石头,总之我已经不属于我了,属于那个环境的了。
“战争,小鬼就不要在嘴边挂着战争这种糟糕的词语,你们应该像个小屁孩一样四处撒野捣乱过家家才对……”
“闭嘴!你轻看回归原点小队,妖言惑众,我杀了你。杀死你这退缩的胆小鬼,还我们思想的正统唯一。”
那个小鬼的长矛尖刺贯穿了我的胸膛。
我死死盯着他。
“什么正统唯一的思想,那些会让你或者你的家族,或者种族繁荣下去吗?”
“你没死吗?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吧。当然,我角族,唯有血统纯正者才可万世繁荣,这是真理。”
我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乐意笑就笑,你管不着。”
“我撕烂你的嘴。”
他拔出长矛,利器划破我的脸。
“你的眼睛,为什么你不会恐惧,你……好可怕,我必须杀死你,魔鬼,我不能让你活着。”
转眼间,我胸膛上就已经好了。
作为一个小鬼,却是如此的残暴,真是滑稽的场面。
原来这就是思想控制的力量吗?
我要去纠正他吗?
白痴我为什么要纠正他。我受伤了,我该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一掌超度了他。
我恢复的脸让小鬼们震惊了。
“就像是那个恶獸一样,那个婴儿叫的怪物一样,他是灾厄,快跑!”
小鬼们跑开了。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会在自己理解范围内寻求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然而我并不是怪物,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有点怪异的人。
事情总是不会按照我的想法顺风如意,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把我与我想要达成的目的隔开。
这是一种源于外界的不可知的……
也就是被称之为命运的玩笑这样的东西。
我从前不相信这种东西,不过现在我相信了。
话说人不可能一直倒霉下去吧?此乃谬论,人一旦走向低谷,就会一直往下走去,一直往下走去,那是一种坠入深渊无人能救的无力感,那是一片吞噬一切的沼泽,那不是一下子把生命杀死的残酷,而是一种缓缓的,明知道未来会死的黑暗的绝望,这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要知道。
我渴望过外界的伟力救我于水火之中,把我从这黑暗的泥潭中拯救出来,得到就是背弃。
或许一开始就是从外面求救就是错的,因为不会有好心人会救人,他们总是怀着某种目的,只是你恰好得到帮助而已,利益一致时,自然就会得到帮助,不像我一般,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明知道哪里是暗之山脉,为什么要去,爷爷的记忆中,那东西与其说可怕,倒不如说自然,就像一场地震,一场木系一脉最可怕的火灾一般,自然而然的取走人的性命,只是这样而已。
假如其是规则,是世界运行下去的绝对要素,我还要去破坏,那我是不是有病?
世人总想要以人之力超越神明,可是超越神明是为了什么?却总说不清楚。
是啊……世界进步了,可干我屁事……难道世界进步了我必须得感谢某些人不可?还是说,世界的进步就是让人去感谢的?管他呢?赢了输了,生存死亡,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竟然还活着,为什么呢?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在不停的探讨,结果陷入虚无的空虚之中。生命没有意义,生命是观念赋予意义,生命的意义就是活着,死了也是为了活着,活着的人为了死人活着,死了的人为了活着的人更好的活着而死,搞什么,说什么自我觉醒,压根就没有自我,要是真的独立,那应该就从人类这个群体中独立出去,看看这个名叫做人类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我真的要疯了,我没有目的的,没有前进下去的决心。
我似乎止步不前了。
我的人生理应该结束,可惜没有,死亡不会兼顾于我,我怕死,所以不会死,要是我死了,就不会怕死。
生命有一种名叫延续的东西,我的生命延长线究竟会是什么?我有点好奇,又不是那么好奇。
我现在不再期待,而是带着恐惧。
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陌生的角族,看着这群怪模怪样的鬼东西,抑制自己杀了他们的冲动。
它们真的该死!
街道上鼓吹着角族的无上荣光的胜利,四处的宣讲,漫天的口号,激动癫狂的人,随着口号者手舞足蹈。
啊,这些人一定是被赋予意义了,一旦人有了意义,无论做出多么愚蠢的事情都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