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着她的下一步行动,看着莫又琴。然后我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假如事情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这至少对我是挺好的,我期望着它最好不要再多生枝节,最好不要。
“那个不考虑一下?”莫又琴追问道。我就在过了她一个人距离,距离下一个门越来越近的时候。
我不需要回答她,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多的废话也没有半点用处。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为何执意要让我听音乐。我没有半点是音乐家的气质,倒不如说是一个完全无趣单调且野蛮的人,或许我知道一点音乐,但我的音乐也并不是拿来炫耀的东西,恐怕我用叶吹音乐,完全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很帅,让我沉浸在一个孤独自傲的状态里感觉很爽,绝对不是为了在音乐上更进一步,我对于音乐只有浅尝而止,一个只愿意浅尝而止的人对于一个把一项事业当作理想的人来说,无疑是令人厌恶的,别人都是认认真真的,唯独你是吊儿郎当,会一点就自傲自满,而我清楚知道这一点。
当所有人都想着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时,我一个灵师,却选择不去加深灵术的修炼,只是保留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步,红落大概也是看出了我这点缺陷了吧,我甚至没有跟她说过我一定会追上她,让她稍等一下,而我只是满足于现状而已,倘若在她获得高资质时我不必嫉妒而是诚心诚意的赞美陪在她身边,倘若我不要脸的去向她询问灵术上的问题,恐怕她也会看到我的闪光点,至少我在她的心中,努力的和她在一块,即使我是个中等资质的人,而不巧的是我向来不是个努力的人,当一个人往更好的生活努力时,我一个掉队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她的青睐?所以我向来都是半桶水,这是我性格的原因,也是她性格的原因。
只因为红落也从来没有找过我,没有在我性格扭曲的时候稍微拉一把我,或许她只要鼓励我一句,我心中有了向往,我恐怕会努力起来,即使无法达到她的地步,至少不太远。
所以我们本来就不会在一起,因为我们两个都是不愿意稍微牺牲自己时间的人,从来不合,又怎么在一起?我们之间情感分裂是必然的。所以她是聪明的妹妹,而我是愚蠢的哥哥,也许兄妹俩很多时候反目成仇也是这样,而我没有和她反目成仇。
时代的发展超乎我们两个人的想象,谁能想到,木系一脉构建的提升体系毁灭,原本大好前途的灵师成为了最为下等的粮食供应链的一个基本单位?恐怕这是谁也没有想象。
在木长城负责战斗的我身份居然会高于她,恐怕在和平年代,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红落是自私的,但她的自私已然超越了个人的自私。她曾经想要傍上我,希望我成为护佑她的权力来源,以过去的一点点感情稍微要挟一下我。她有她的孩子,她已经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做的任何事情,毫无疑问都有一种崇高的东西,那是耀眼的东西。即使她做出的行为极为卑劣,那也是崇高的,我倒是希望我能有个母亲是她这样的人。我无意于破坏她的崇高,但是还是对她多加照顾。她已经不是一个女人了,当一个人成为母亲时,就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于我这单身汉心境上早已经大为不同,思考的东西已经不同。
反思着自己,我又发觉了自己的问题,人的反思总是不经意间的,当他出于矛盾风暴中绝对不会反思,情绪会占据着整个大脑,而我此刻反思,早就已经太迟了。
这恐怕就是悲剧的来源,反思的太晚了,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沉湎于过往,不是什么好事。
我准备推开下一个石头门。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我惊诧于莫又琴的话,她居然想要和我一块去,怎么了?她的音乐我可是没有听,难道她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啥也不干,就是和我说几句话而已?
她的行动倒是让我十分奇怪,一个这样怪异的人,她行动的逻辑是什么?
“可以。”我自然答应她。
因为这本来也不是我能管的,至少我不想听音乐时,她也没有强制我去听,至少她很友好,多少是在迁就我了。而我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迁就我,所以我很警惕她。
“后面的人是我的大哥,我们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是我的大哥,却不是父亲儿子中的第一个儿子,他排名第二,他是父亲的第二个儿子,他也学会了父亲的阵法,他叫做莫天灵,他不像我,绝对一进来就会给你来个下马威!”
我转头看着莫又琴,心想这家伙在干什么?在这里透露自己这边的情报。
“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想要告诉你,就告诉你!”
“你这样不算背叛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我们的敌人?你这个人想不到居然如此自大?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可是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我没有小瞧你,相反的,还很想和你作朋友。”
“你觉得我们能做朋友?”
“我觉得我们能?”
“我觉得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这个人很怪!”
“我是个怪人?不对,你才是个怪人,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一个木系一脉的人闯进我族中心地带,你岂不是天下最怪的存在。”
“你倒是很会说话,与其跟我斗嘴,我想问问你一些别的事情,反正你很喜欢说话不是吗?”
“那么你要问什么?我或许会告诉你,也或许不会告诉你!”
“你不讨厌我驳了你的面子,就是不肯听你的音乐。”
“不,不会,因为你不一定过的了我这一关,如果你要听,你反而进不了下一关!因为我本来就要害你,而你不想要被害,这又怎么可能是坏事,这对于你反而是好事。”
“原来如此,你的音乐是害我得道具,幸亏我没听。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听,而不是请求我的意见?”
“因为我这个人性格好啊!”
我几乎就要笑了出来,请求别人落入陷阱,还性格好?这简直是鳄鱼的眼泪。
“不,那正是你性格扭曲,而且是极坏极坏的表现,你表现的越亲切,让别人放心你的时候,你反而越要害别人,你是个妖女!”
“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可从来没骂过你,你反而要骂我?”
“恐怕只源于我这人向来性格扭曲恶劣,不懂礼貌!”
“你是个诚实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我向来不讨厌。”
“我倒是希望你讨厌我离我远点,不要想着怎么害我。”
“我不会害你的。因为你过的了我这一关,也过不了下一关。也许你一开始进门求我,恐怕我还会为你打开下一关的这扇门。”
“你是个怪人!”
“你简直太没礼貌,我怎么又变成了怪人。”
“我向来没有礼貌。”
“等等,我来推开门,你走开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莫又琴推开大门,门里面的景象几乎和这边一样,只是里面有一个角族在打坐,同样是五个角的精壮汉子,不过脑袋比身子的比例不是很协调,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是伙夫。
那个人看见进来的是莫又琴,叹了口气。
“妹妹,你怎么又调皮了,你让他开门,这本来也不是为你准备的。”
他的视线聚焦在我身上。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落木,曾经在角族比武打擂中获得好名次。只是恐怕我这个令人头疼的妹妹早就告诉了我的情报,原本轻轻松松制服你的大阵,你反而会警惕,这样我就有了一点麻烦。”
“哥哥你又怪我,我哪里有错?你怪我是不疼我了吗?我不理你了!”莫又琴道。
“唉,妹妹,我没有怪你,我最疼你了,你又可爱,又美丽又聪明,我又怎么肯下狠心怪你?我最疼你了。”
最疼你说了两遍,看来这两个兄妹感情倒是很好。
“妹妹啊,你怎么让他来到我的地盘?”
“我问他要不要听我弹琴他说不要,所以我放他进来了。”
莫天灵扶额,他还是对这个怪女人有些哭笑不得,换作我,也会为这么一个令人无语的家伙头疼的。
“妹妹,那你就在旁边看着,看我怎么把他,把落木赶走,赶走他简直太容易,就算你告诉他我设了阵法,他也闯不进来。”
喂喂喂,我在这里,你们却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我觉得我被冒犯了,我能生气吗?
不不不,也有可能是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给我唱双簧,这里绝对很危险,这是让我大脑被侮辱的思考占据,让我变得愚蠢,这绝对不可能简单。
但是我也看出来一点,这个名字叫作莫天灵的家伙,为啥干坐在中间,连动也不动?这是什么道理?
“他为什么坐在哪里一动不动?”我问道,我原本不期望得到答案。
莫又琴反而说话了,“因为这个法阵我哥哥就是阵眼,只要我哥哥动了,这个阵就破了。”
“妹妹,你为什么告诉他?”莫天灵激动起来。
“对啊,你为什么告诉我啊?”我也奇怪。
“反正你也不能让哥哥动一动,还不如和听我的音乐打磨时间。”
“你别想害我。”我郑重对莫又琴说道。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你不答应我也不害你。”
“那你真是善良!”
“我这人就是好心,像我这样好心的人,落木,你见过几个?”
“一个。”
“是我吗?”
“你是我见过最没心没肺的人。”
“嘿嘿,谢谢夸奖。”
里面的莫天灵反而生气。
“你在说什么?你收回那句话,我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落木,本来我不想杀你,现在我不得不杀你了!”
“啊?”我简直无语。
他生气干什么?
“你倒是动一下,把我杀了不就行了。”我讥讽着他。
“你想骗我破阵?”莫天灵道。
“瞧吧,你进不去的,落木,我哥哥向来固执,你骗不了他,你也破不了他的阵法,所以你永远见不着我最小的妹妹,莫希诺。”莫又琴说道。
“是你妹妹把你的情报告诉我,你不对这个背叛者生气,反而对我生气?”我说。
“我妹妹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不觉得她怎么做有什么问题,而且她没有背叛我。”
“哥哥果然是我的好哥哥。”
“你也是我的好妹妹!”
假如这不是一对亲生兄妹的话,我简直就要吐,因为喜欢哥哥妹妹说话的情人这种腻歪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催吐的东西。
那么我该怎么进去?
“那么我该怎么进去?”我问。
“很简单,你挟持我进去,哥哥绝对不会害我,所以你是安全的。”莫又琴道。
“你到底想要干嘛?莫又琴?”我又问道。
“我只是给你个建议。”
我看见莫天灵的身子动了一动,那边传来的杀气越来越盛。
“你敢挟持我妹妹!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
刚刚他是要动了,难道破阵的关键就是莫又琴?
“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想要听我弹琴?”莫又琴道。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听你弹琴?”
“因为我还是有点不甘心,你怎么能跳过我呢?”
“对对对,你最好听一听我妹妹的琴声,那简直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比我妹妹的琴声更加优美,在死亡前听到我妹妹那世间最好的乐曲,死而无憾,你不会后悔的落木。”
你们两个简直神经病,你们告诉我听完就死,那我能听个鬼?我还不想自寻死路,你们反而要告诉我这仿佛是一件好事,两个兄妹脑袋都有问题吧。
“我没心情听,也没心情死,有没有别的路?”我看着莫又琴。
“没有!”
“嘿嘿嘿……妹妹你果然是在我这边的。”莫天灵道。
“笨猪!”莫又琴骂了一声。
莫天灵住嘴了。
看来确实有别的路,让我找找看,究竟哪里有跳过莫天灵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