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知道一切,我终于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两片陌生的东西在相互了解的过程,而我还是没有了解莫希诺这个人。
正如我得到了她的身体一样,我根本不明白她的心,也不知道这又是一场她对我忠贞之心的测试。
我现在多少有些怨恨起莫希诺这个人了,我怨恨于她的弯弯绕绕,怨恨于她的不坦率,怨恨于她对我的怀疑。
可是,我又怎么能埋怨她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向来是一场相互测试,拷打的过程,我被她拷打了,正如我过去堕落拷打我与爷爷的关系一样,从根本上来说人只有靠这种手段去体会自己在别人心目中得地位。
很显然,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被她拷打出来了,我不肯承认,但是却在铁的事实面前无地自容。
我问龙神,我该怎么办?
它自然不会回答,它闭上眼睛,好像就是一棵树,一个永恒的不便的坐标,一个自然而然得存在。
我知道他不会再回答我任何问题。
但是我希望一件事情,我求它,请结束我不会死亡的诅咒!
它没有说话,说明它不能或者说不愿意。
我又问它,莫希诺会在约定之日死去吗?
它没有回答,我想是的。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想,是基于我内心的阴暗面,她已经完全了解我了,我虽然不会去杀她,但是还是希望她倒霉!这就是我最真实得本心,但是我表面上还是会维持一个正人君子的样子,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的孩子在哪?
我不能什么都失去,至少我要抓住一些什么?即使这东西不是自己渴望的存在,不让会显得我这个人徒劳无功,这世上我恐惧的。
我绝不承认我是一个失败者。
它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在它的某处正在发亮。
可怜的孩子,柔弱而无人疼爱,终究成为别人的枷锁!
这是龙神说得话。
这也是它最后的话语。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虽然很想真正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愤怒的头脑已经把我裹挟,我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我钻进了那处光亮,一个可人的小宝贝正在地上爬动,他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
他就是莫思慕?我的孩子?看起来是个男孩子。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一时间我陷入空白,这还是别的什么。
我缓缓走过去,抱起来他,在我触碰到他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从我手中夺走他,他已经和我连成一块,我们永不分离。
这种情感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到达最高。
本来我应该怀疑一下这是否是我的孩子。但是是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就是我的孩子。
这个孩子拥有着木系一脉的特征,但是头上的犄角又告诉我他确实有着角族的血脉。
我现在就要带走他。
我用植物纤维织布,做成了背宝宝的布条,虽然很粗俗,但是能用,现在学会仔细做步还是太迟了,他也只会咿咿呀呀的说话,但是看见我却没有哭声,真的奇怪,也不笑,真的奇怪。
我不知道如何养好孩子,出去后我必须找一个有孩子的人来问一下,先去询问莫希诺吧,不管怎样?她至少继承了其母亲的记忆,至少她的母亲记忆里还是知道如何抚养小孩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自己出来,不寻找龙神呢?这是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的事情很多,知道的事情却很少。
哦哦拜别了龙神,我大概是心满意足。
我在心中隐隐想着一件高兴的事事情。
或许说不定,我能够依靠这个孩子挽回莫希诺的心,虽然这多少很卑鄙,说实话确实也是卑鄙的,但这有什么问题?我压根无所谓,我对于这件事情根本不去思考它的正确与否?
这有什么?难道一定要正确到底吗?没有什么人是正确的,我个人确信这一点。
我开始走向外面,路上遇到迷雾中的莫乘风。
他很吃惊,问我去了哪里。
我告诉他见了龙神,顺便把孩子带了出来。
他看着我愣了一下,问,我是否真的见到龙神。
我告诉他,此事的真实性。
他还是表示怀疑。
但是我至少确认莫乘风确实是个从未见过龙神。
这样我也能知道他确实是有着去见龙神的想法,但是他无法如意。
恐怕见到龙神需要什么契机。
从他的表情中,还是见到这个小孩皱起了眉。
我问他对我的小孩莫思慕有何见解?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里都是嫌恶的感觉,这种感觉比看我得到时候要更加。
但是我也懒得管他,倘若把每个讨厌我的人都杀了,这未免有些麻烦。
至于他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厌恶,我多少有些头绪。
握又想到为什么她不愿意带他出来了,莫希诺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倘若这孩子出来,外面的人都是厌恶他的名字存在,恐怕这个孩子不会成长成一个健康成熟的大人,活在怨恨里的孩子回来染上怨恨的种子,就是这个道理。
我对莫乘风说,你最好不要用那双眼睛看着我的娃,不然挖了你的眼睛,孩子虽然什么都没有不懂,但是情绪确实会长留心底,直到有一天化作罪恶的大树,我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能改变他的是他所处的环境,倘若周围都是罪恶,这个孩子也会变得漆黑一片。
我不愿意这样。
我突然有些理解爷爷得想法,让每个孩子一出生就活在乐园当中,至少出去顶多是个心地善良得白痴而不是个毒蝎心肠的魔鬼,或许之后的环境会改变这个人,但是善良的本性和纯真无邪正义的过去会对为恶的将来的自己无情拷打,所以即使维持这份安宁的代价是极致的不平等,这恐怕也是爷爷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因为没有人可以一直生活在一个乐园当中。
就像现在我一样,我还不是一直忧郁?倘若我是个不为世间道理掌控的唯我独尊得人,恐怕我也能不会真正的感受到什么痛苦。
莫乘风把眼神撇开。
着很好。
回到之前打架的地方。
莫又琴倒是又出现了,她的眼神倒是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她却一直看着莫思慕。
她问我拥有一个小孩的感觉是怎样的人感觉。
我对他说,看这孩子,长得躲可爱,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存在,怎么样,评价一下我的孩子?
莫乘风说微妙,我简直气得药给他一拳。
莫又琴诡异的看着我们,迟疑半天才对我说话,这孩子可爱又聪明。
正确的答案。
这孩子无意是随我的,既聪明又将来前途无量。
莫又琴很勉强的笑了笑。
恐怕她是为了照顾我的的心情顺着我的话头硕,但是无所谓,只要她知道我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世界第一无二的天才宝贝就可以了,至于她有什么感想,那务必夸夸孩子,如果孩子被夸就像我也能背夸乐一样令人高兴。
现在我觉得他讨厌吗?
虽然孩子要我换裹尿裹屎得布有些糟心,但是那又有什么所谓,唯独有一个问题的是,他似乎是饿了,我无法产奶,我看向莫又琴。
她尴尬一笑,说自己不产奶,自己还没有生过孩子。
她的脑子里在享受些什么?她又不是母牛,怎么可能产奶。
听着孩子的哭声我简直心都碎了。
又想到这个孩子在龙神那边是怎么解决食物问题的,这肯定有什么奥秘,但是我们不知道。
握急忙跑去寻找莫希诺。
度过水,哭声吸引了她。她仿佛收到什么感应一样,快步流星的奔来,抱住了孩子,宛若无人般敞开双乳,抱起孩子便喂了起来,完全忽视乐周围还有别人。
莫乘风别过头,莫又琴却好奇看着这一幕。
我也看着这一幕,或许一个男人直勾勾看着母亲喂孩子奶这一点看起来有些下流,但是这只是女人自以为是的想法,只是以为男人只会涌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男人也是有着崇高的感情看到母亲喂孩子得画面时,幼时自己被抚育的记忆涌上心头,这份感情绝不是下流,而是看一件神圣得事情,这是所有人类共同的情感,无论男女。
我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意,这种恐怕就是名叫做幸福得东西。这种东西让人着迷,让人沉醉,让人无法自拔,你恐怕就是这个世界上这个时刻中最幸福的人。假如着一刻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我是这么想的,我希望莫希诺也是一样。
莫希诺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她的双手圈着孩子,就像一把铁锁,本来我要靠近他,看看孩子,她仿佛在防范什么一样别过身。
难道我不能看他一眼?
我对此有些怨气。
莫希诺看着我的表情也是埋怨的,但是她没有话,似乎孩子已经占据了她脑海的全部。
我待在岛上,我等乐三天三夜,她没有对我说半个字,抱着孩子一直看着孩子,不吃不喝,我也能不吃不喝,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看不够自己的孩子?孩子本身是寄生在父母身边的,现在看来反倒是莫希诺寄生在莫思慕身上了。
无论我对他说什么,她也不回应我,似乎我就是个不存在得东西。
被人这般无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恐怕我已经成为了她的敌人,夜恐怕是她早已经猜透我此行得目的,她恐怕早就知道我要利用孩子把她带走,她恐怕不愿意随我离去。
这也是我的孩子,现在完全背她占有,我心中起了嫉妒之心。
我希望她能把孩子还给我。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希望她能吃点东西,不要把我当贼一样防着。
我应该想个办法,该想个怎样的办法呢?
我思索着。
大概还是只能在孩子身上下功夫,恐怕唯一能让莫希诺这个人能够有所行动的只有这个孩子了。
我告诉她如果她不吃不喝,孩子获得的营养也会枯竭。
她被我说动了,可是双手仍然不肯放下孩子。
她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叹了口气。
我明白她的意思,意思是我去找食物,我来喂养她们。
我倒是希望她能够多放下戒心,事实上她只能命令我去做事,可是我觉得这是我们,我们的什么意思?我们就是一体的,难道她不肯把孩子放下,我也能照看,我绝不走。
恐怕她怀疑我会趁她不注意带走孩子。可谁能知道这孩子就是我带来这里,带给他看。现在我却要像被驱赶。
无可奈何,我只好四处打听给脯乳期的母亲增补的食谱,有人说要多吃肉,我便去上山抓野鸡,下水捕鱼,听说母亲忌口很多,我也问了许多生过孩子的角族母亲。
虽然我跟角族不一样吃了不少闭门羹,甚至打我的,但是我必须放下自尊心,平常我很不屑于和女人多说话,现在我必须要去做。
恐怕人的改变都需要什么契机,而这份契机就是现在。
我做好的饭菜一开始说不上什么卖相。
我端过去,看了莫希诺和莫思慕一眼,叹了口气。
我拿着木制勺子,挖了一片煮烂的肉和各种药材的汤,细细吹凉了递到莫希诺的嘴了。
这位大人物勉为其难的张开嘴,吃了下去,说难吃,可是她一边说难吃,但是还是一边吃。
我问过许多母亲,说为母则刚,气焰会大些,很多事情都看不管。
我被看不惯就随便吧,虽然我身心疲惫,但是又怎样呢?
我不是母亲,她是母亲,我怎么能不去顺从她呢?
所以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一直重复捕食做菜喂食的工作。后来有一天我发觉莫希诺因为太久有些气味了。
我提醒她这样会害孩子生病的。
于是她脱了个精光,我为她擦拭身体,她为孩子擦拭身体,热水也是我在烧。
本来我应该是对女人很有欲望的,因为我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但是我太累了,眼睛很沉重。
后来我醒在一张床上,我是怎么了?
她跟我说我昏倒再洗澡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