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满的鸡子街,行人如云。
一辆驷驱马车呼摇而过,停在了一个华丽饭店的门前。
“法尔大人。”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被人推着走来,便道,“小人皮克·阿莫,拜见法尔大人。”
紧接着,阿莫伸手,便是要与法尔握手。
“好。”法尔点了点头。
紧接着,只见那光头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握了握阿莫的手,一只手握着法尔的手。
“这是。。”阿莫蹙眉。
“我的保镖很尽责的,怕你在手上下毒。”法尔微笑着道。
“那。。”阿莫伸手指着饭店。
“请法尔大人进来说话。”
“嗯。”法尔点头,便是下了马车。
只见,他下马车竟不用脚。而是双脚离地,由那光头和弗罗娜一边一个,将他搀下马车。
“这。。”阿莫蹙着眉。
法尔则是浅浅一笑:
“我的保镖和夫人都很忠心,怕你在地上有病毒吗。”
进了房间,几人落座。
只见那屋子金碧辉煌,红木桌椅油光锃亮。还铺着丝绸桌布。桌布上还绣着阿莫的大头像。
“那个。”法尔微微一笑。“能把这玩意换了吗?我看着反胃。”
“好。。好。”阿莫低声道。
“换桌布!”
紧接着,只见两个女人走来,皆是提着针线。
“怎么?”法尔蹙眉。“桌布呢?”
“等一下。”其中一个女人低头微笑。
骤然间,二女抛出针线,两柄绣花针游走若龙蛇。
一张桌布,瞬间而成。
桌布上则是绣着弗罗娜的肖像。
阿莫微微一笑:“这次,够下饭了吧。”
“还可以。”弗罗娜点了点头。
阿莫一拍桌子:
“上菜!”
顷刻间,五个穿着长裙的女仆走来,一人两手,共端十盘饭菜,便是递到桌上。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
十盘丰盛饭菜,装于银盘之中。
“还行。”法尔点头。
“那。。”阿莫微微一笑,便是抬手。
“请领主大人先动。”
“好。”法尔点头。
忽然,只见光头吴克拿起一根羊腿,啃了一口,嚼了嚼,就是把头凑近法尔的嘴。
“等等!”法尔出声制止。
法尔微微一笑,又道:
“我保镖怕你下毒。”
法尔蹙眉看了看吴克,又微笑着看了看弗罗娜。
弗罗娜浅浅一笑,拿出刀叉,切下一块羊腿,放入口中,嚼了嚼。便是将嘴凑近法尔的嘴,唇齿相抵。
“羊肉味道不错。”法尔微笑道。
“这。”阿莫目瞪口呆。“法尔大人。。您过虑了吧。”
“不。”法尔摇头,“身处敌营,如何都算不上过虑。”
“那个。。”法尔抬首,目色严肃。
“不知道,阿莫先生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阿莫微笑,“叫您来,有三件事。”
“一个呢,我们钱庄最近多了两笔坏账。那个。。存钱的两户人全家暴毙。所以,我想请法尔大人过来,商量商量这两笔账的处理。”
“这个吗。”法尔低头,“明人不说暗话,我夫人非常需要钱,把钱给她就行了。”
“那个。。”光头抱拳颔首,“法尔大人,我觉得,您跟夫人五五分成比较好吧。不然,明天您考虑回来,肯定会对弗罗娜夫人气恼的。”
“这。。”法尔蹙眉,“那三七吧,我三,夫人七。”
“这。。”光头低着头,一时间不知言语。
坐在对面的阿莫则是蹙着眉,
“法尔大人和夫人是不是太不把小人放在眼里了。”
“是啊。”法尔微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呢?把你个活人放在眼中,岂不是变成眼中钉了。怎么,阿莫先生想成为我们的眼中钉吗?”
“这。。”阿莫低头,
“不敢,不敢。。小人世代经商,做的都是些便宜合法的营生。在克鲁姆大公那边都有备案,实在不敢跟法尔大人这添堵。”
“那就定了?”法尔抬头,“那两笔坏账,我们三七分。”
“三七。。”阿莫眼神闪烁,“也未尝不可。”
“哦?”法尔抬头,
“我跟夫人说话呢,不过,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就把钱拿来吧,放你那里,你也留不住。”
“这。。”阿莫低着头,“好。”
“第二件事是什么?”法尔微微一笑。
“第二件事,就先不说了吧”阿莫道。
“不行。”法尔抬着头,“这必须说啊。”
“这。。”阿莫眉头紧蹙。
忽然,只见一旁的侧门打开,一个少女般的女人微笑着走来。
“第二件事,阿莫先生在亚拉贡城边买了些田产,请法尔大人过去享福。”
“哦?”法尔蹙眉,又是微微一笑,“还有这等好事?”
“好事?”阿莫意欲发声,看了看那少女,又是闭上了嘴。
法尔微笑:
“当然是好事,等我除掉威尔顿的三害,再让威尔顿人富裕之后,的确可以功成身退。”
“这。。”阿莫转头,看了看那少女般的女人。
却只见那女人微笑:
“好啊,不知道法尔大人准备花多少时间做成这些事呢?”
“六天。”法尔左手比出六个手指。
忽然,身旁的弗罗娜微微蹙眉。
法尔又是淡淡一笑,那手上忽的只剩下五个手指。
“好。”阿莫点头,蹙眉看着法尔与弗罗娜。
“法尔大人少年志气!我敬您一杯!”
“好。”法尔亦是微笑。
只见,一旁的弗罗娜端起酒杯,一口闷下,便是将头凑近法尔嘴唇,唇齿相抵。
“等一下。”
阿莫摇头,“这酒清凉浓香,适宜用新盏来呈。弗罗娜夫人是结过婚的人,怕是会坏了酒味吧。”
“这。。”只见法尔蹙眉,目色漏出明显不快。
“这样吧。”阿莫微笑,“法尔大人如果怕酒里有毒。我有办法。”
“办法?”法尔蹙眉。
阿莫浅浅一笑:“请大人猜个谜语。什么东西放在地窖里十二年,未曾开用。”
“红酒吗?”法尔抬头。
“哈哈。”阿莫大笑,又是拍了拍手,道,“把红酒呈上来。”
随之,只见两个彪形壮汉走来,一人手里提着一根铁链。
铁链的尽头,是一个短发的娇小少女,身上便是伤痕。
“我有一酒,深藏地窖一十二年,至今未尝开封。”
阿莫微笑着便是看向法尔。“不知法尔大人感觉如何?”
法尔蹙着眉头:“按照亚拉贡律法,这可不兴啊。”
“不。”阿莫摇着头,“这位,是我家侄女,我是本家家主,自然有管辖她的权利。法尔大人感觉如何。”
“这。”法尔凝眉蹙目,又道,
“我有一刀,贴身一十五年,至今未尝见血,不知我这刀与你这酒是否相配?”
“这。”阿莫皱眉,看了看弗罗娜,又看了看法尔。
忽然间,只见法尔站起,便是提着裤子,
“阿莫先生,要不要我把刀亮出来给您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阿莫摇着头。
“有什么啊。”法尔微笑,“这里又没有外人。”
阿莫摇头:“这也不太好吧。”
法尔微笑,“有何不好。”
说着便是将手填入裤子。
骤然间,银光乍闪,一把银亮短刀忽的闪现。
一刀,将阿莫的手掌钉在桌案。
一旁,那少女般的女人一脸诧异。
“怎么?法尔浅笑,“酒,我带走了,刀,给你留着吧。”
“这。。”阿莫蹙眉,不敢言语。
“怎么?”法尔抬头。“您还想再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