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纪元.770.11
幽蓝蛛丝从高楼穿向另一座高楼,她带着一个宛若盲人的存在,行驶于往来不绝的人流中,她是熟悉的陌生人,却比以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热情奔放。路德莉丝对她仍是怀疑态度,但杰罗姆的却不丝毫不在乎,比起的个人的恩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她。不喜欢杰罗姆这个名字吗,那是我最欢的宠物的名字呢,嘛,那就叫爱莉吧,我爱人的名字。你问我为什么要帮你,知道我的名号吗,最后的人性守望者,我要做的可是项伟业,为我的族群带来赎罪与救赎。就是这样。人行道上尽是些黑色的虚影,实体的两人很容易就被它们穿过,酥麻的质感遍布全身。看上去爱莉很享受这次感觉。这让她想起了电流按摩器。当然路德莉丝是不会明白这些疯言疯语的含义,她对她太陌生了包括她的时代,这一切都太遥远了。
海市蜃楼占满了着意识界,即管它们的表面是真实的,但从根本虚无即是它们的实质。意识是不会饿死的,进食只不过是自我期骗罢了,那怕感到饥饿,那不过是幻觉罢了。木椅上的爱莉解释道,她接下咖喱饭,嚷嚷着路德莉丝快点吃吧。只要你给了我暗示或提示,在我的意识中形成了有关概念,那么我也就能看见了。当然文学就是最好的工具,精神的食粮。但路德莉丝无心关乎自己的生理需求,行人只是记忆片段,因她没记住他们的样貌,黑白色的人形只是为了让这虚拟世界看上去更合理罢了。
来讲讲我的计划,首先声明,我的肉体早就化为尘埃了,所以你面前的就是实打实的电子幽灵。事成之后我也就能安息了。首先,我要先讲我们的敌人是谁。爱莉叫唤服务生收拾盘子,再询问路德莉丝意见后,便把另一份也移到自已面前。
你们的历史书都写了些什么呀?她敲了敲碟子,清脆的音色绕梁不绝,无限的回声犹如醒神的钟之歌直击于路德莉丝的心灵。历史书,不对历史是什么?她问道。爱莉顿了一下,果然啊,始终没有突破局限性啊。历史呀,就是记录过去的工具,当然它最重要的地方在于:从过去窥探未来。只是我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回归教会能突破局限,而不是下一个管理者。她惋惜着,正是因为希望的熄灭,路德莉丝并没有见过这样的神情,在教会的管理下每个人都很满足,周围的环境所表现的也皆是满足。爱莉,你能讲讲,你知道的历史吗?她诚恳地发问道,至少路德莉丝从未满足过。
大概50年前,教会刚成立的时候,你应该知道管理者吧,很不巧吧,我是最一批参与叛乱的人了,哈哈,一个阿尔法拥有了独立的思想,取而代之的是反抗的母亲。但是我也并未后悔过,你知道吗?历史这个词正是我们的头传授的,因为管理者反对一切旧的事物,以五花八门的新鲜事物诱惑所有群体,除了欧米伽,因为他们是主宰者,也正是发起者。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了。听上去很光荣对吧,这个句子的确很光荣,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执行的吗,让人们满足于肉体的享受与肤浅的娱乐!将一切娱乐化,任何事物都是可笑的,很多人上了它的当,我也相信,只要管理者存在下去,这条铁训也会永远执行。而我即使意识到,现在却也一直受它控制!爱莉紧抱着头部,懊恼与悔恨的表情出现在这个轻浮的幽灵的身上。
只是注定的,大概率筛选下必然会被出现一些思想不统一的异类,思想透明化对于管理者很容易就能办到,于是被放逐到无名小岛是很容易的事,但在那里除了物质以外可就是天堂了。我们的头,正是那里的佼佼者,因为我被放逐到岛上时暴动己经濒临暴发,仅仅只是知道头是个极具威望且宛若奇迹的存在。当然,她成功了,这中间的过程很复杂,只是战争就持续了11年,但你能想想到,从完全的绝境中生还的感觉吗?当管理者宣布谈判时,我只知道我活下来了,并将通向期待己久的乌托邦。
惆怅感染着每一个人,那怕是本质是虚无的投影也跓步于地,他们张望着,窥探着像苍蝇一样聚焦于两人的周围。他们在低声讨探,神情被掩盖着。爱莉厌烦地挥了挥手,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即使是虚假的也要进行这种小丑般的行为吗?她起身离开,唤上路德莉丝,只留下了一盘还未吃完的咖喱饭。
他们在路上,继续探讨感才的话题:教会成立了,然而独立与平等的发票却迟迟未能兑现。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明白,从旧事物孕育的新事物也会带有旧事物的特性。在之后,第一个问题就是管理者遗留下来的种群问题了。阿尔法与德尔塔不用说,最早的统治团体基本由这两个种群组成,其次是咯帕与艾欧塔,这两个种群是社会构成的中坚砥柱,所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是,但是,但是,西格玛,这个十分特殊的群体,在欧米伽分配的群体中西格玛只是自动的工具。他们不需要体息且身材如侏儒,面瘦骨骇,可以这么说他们只是皮肉包着骨架,但是却要承受自己身体百倍强度的工作。胜利后,凡是与西格玛有关的工作全部废除,占人口百分比7%的西格玛如何处理就成了问题。教会先将他们集中,然而负责对他们进行改造,至少让西格玛先具有十岁的智能,这就是最初的目标。然而随着项目的进行,目标也在逐步降低,十岁、八岁、六岁、三岁,从拆除阻断器开始到之后的药物改进,从一开始我就该明白,这只不过是一场实验,为的就是记录人对人脑的控制究竟可以达到什么程度!也许真理会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为什呀,当我的双手解剖一个又一个活体时,当我对罐中的大脑如此执迷不悟时,我就应该明白了,阿尔法的基因究竟是多么的丑陋了。
爱莉扶向路德莉丝的肩膀,她的基因与习惯对她的良心造成了莫大的冲击,当她己经醒悟时,双手的血液己经滴穿了地板。后悔与自责为时己晚,无尽的噩耗只与良心并行:我究竟在干些什么呀、我好、好难受,啊啊啊,路德莉丝啊,呕!
唯愿着真理与你我分离,无尽的麻木亦或是最大的力量。
追逐着真理与高尚的品行,那怕无人能够理解,我仍然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