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吐了你一身。爱莉替路德莉丝找了件合身的碎花连衣裙。哈,纯白色还挺适合你的,让我看看,你的身高是167cm,就这件了!她让路德莉丝接着,推着她进去试衣间。两个人独属的空间是如此的紧凑,她慢慢地脱地自己的便装,见到爱莉满目的忧虑,似乎有太多的难言之语。
路德莉丝,我想听听,复仇真的有意义吗?
唔,这个问题,如果啊只是复仇者与仇人之间进行的复仇,若不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那么复仇者的复仇仍是有意义的。
但是啊,那有这么天真的复仇呢?爱莉耸了耸肩,她看向了试衣间墙角的蛛网,多么复杂与混乱:可是复仇者在复仇的过程迷失了自我,他肯定会不择手段,杀人,不仅一个人,不仅一群人,而见到的所有人。而然,他永远无法见到自己的仇人,只是在进行复仇,他只知道复仇,却不知为何复仇。正因为如此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我必须阻止他们,我的族群。但是即使这样,他们也只是相要活下去啊!可是他们活下的代价又是其他人的死亡,我很后悔,所以我想听听路德莉丝你的答案,你说我究竟该成为他们,还是毁灭他们?
如果只是为了复仇而复仇的话,那么痛苦的注定是复仇者。
嗯哈……原来是这样吗?不过是要谢谢你呀,路德莉丝,也许这就是你与她不同的地方,多了些温柔。也许注定的领导层的计划就不会成功,保持你的温柔吧,路德莉丝,千万不要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五十年的变化足够让人静下来了,她慢慢地滑坐在地上,路德莉丝己经换好了衣服,可她只是与爱莉一同坐在地上。听好了路德莉丝,我接下来说事情很重要,因为你的特殊性,破层电子想要攻陷你的大脑是很困难的。正因为如此你才会在储存室活动。你太特殊了,各种意义上都是。太像了,或者说就是她。所以领导层需要你的肉体,一个完美的傀儡,这样就可以突破各个城市的拦截带进行更大规模的扩散。但可以保证的是现实中你的身体完整无损,如果没猜错安德烈也会一同来这,所以成功后,要赶快找到派遣队让他们带你出去。
嗯,路德莉丝点了点头,之后爱莉叹口气说道,坚定的说道:记好了,虚伪的苟活着,究竟会使自我疯狂!她站起来,推开白色木门,拉着身后的小女孩昂首挺胸地迈向扑朔迷离的未来,即使痛苦压垮了我,我也会想尽办法站起,一昧的顺从只是自我麻痹,所以一定要站起来,向他们证明我们是不可摧毁的。她转了一圈,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大大咧咧的杰罗姆,虚拟云朵遮住太阳,路人们变得阴沉,爱莉的手划他们的身体、头、以及内在,只到周围又变得明媚。头是个伟大的人,她带领我们战胜了神话般的魔鬼,头又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她无法左右她曾经的朋友与战友,头也是个可怕的独裁者,政变后只有她一人独握大权,但是头更是天真的小孩,总是将所有坏事理想化,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穿过重重的阴霾,一缕柔光照在寥寥无人的马路上,白天这里热闹的很,夜晚只是独属于寂静的专场。投影们遵寻规定好的程序,没入记忆的深洞。在这个小小的旅店内,店员们摇了摇铜铃示意要熄灯了。若是以晚上九点为基准,可以推测的是外界仅仅是临晨四点左右,爱莉熄灭了床头的罩灯,储存室的时间流逝速度要比外界快上许多,同理,意识界内的各种设施也要比外界要快。所以我们还有时间,睡吧,愿更好的明日等待我们。
路德莉丝慢慢闭上眼,其实她感觉还是清醒的,在黑暗中,五感尽失总会造成些错觉。她抬起手,张开手起慢慢地挥动着,在夜里,孤独的旅人才会这样以及消除些寂闷。她想象着自己处于宇宙中,不是用直观观察的方式,而全身的放松,让每个存在着的组织,让每个有着独立意识的感官全心全意地想象地空虚的宇宙。
只到碰到爱莉的手为止。
哈,你也没睡吗?很紧张吧,明天就要离开这儿前往陌生的区域了。
嗯,是啊,其实还是很激动的,一直以来我都很期待一场冒险呢!
好吧,不过教会没有禁止与娱乐有关的东西吗,比如说小说、漫画、歌剧、电影、动画……
啊,有些有,有些没有。比如说漫画教会就一直允许发行。但像电影和动画这些就很少见了。如果以后还能见面的话我会送爱莉一堆的,毕章我床底可是有好几箱呢!但是不要太期待内容了,看了那多年主旋律一直都是旧约的故事。唉,所以呀,我有时候也挺想成为漫画家,画出不同的故事,可是啊教会对这一块把控很严格的,所以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呵,说到底也不过是换了个形式罢了,很久之前是规定的放纵,现在则是是放纵的规定,无非不过是主动被动的转变。
路德莉的手收了回来,钻回了被褥中。她朝爱莉转过身,银色而清晰的双眼紧紧盯着爱莉。
唔,唔,不明白吗,好吧,不要在意老年人的抱怨了。五十年足够磨平一个人的锋利,所以换个话题吧。
哈哈,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什么,比方说相互对立的事物会有实质上的联系吗?或者它们本就是同一种事物的不同表现呢?管理者利用纵欲控制人而教会则是用规范控制人,但本质都是为了控制。
爱莉爬起床,下了床,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美妙的微风拂过窗前人的面颊。其实都一样,管理者将人锁在彼岸,教会将人困在此岸。都一样啊,都是虚假的谎言,不过我是很欣慰,能够遇到你。
她回到了床上,但只是依着床,她没有躺下,路德莉丝也跟起来。将手放在我胸上,爱莉说道。她照做了,慢慢地一阵微弱的心跳传到她的指尖,温柔的心跳正与一点点地传到自己的指尖。
感到了,心跳,对吗?
嗯,很温柔的心跳。
路德莉丝,我还活着,我还存在着,我并不虚无的,你也是,我们都一样,我们都还活着。
突然,她拉着路德莉丝躺下了床:所以不要忘记,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曾存在过。她将被子盖过她们的全身,她将额头抵在路德莉丝的额间:所以不要忘记,我们都曾存在过。
这一刻,夜晚是别样的安静,明月也随之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