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纹的银色匙钥,散发着奇幻与古老的光泽。它的样式十分古典,就像博物馆失去作用的展品,区别在它还是能开门。卡门给予自己的牌组变化成一把银匙,正如窥探未来所预言,半环的确躺着己然消逝生命的自己。门又一次打开将尸体拖入在时间的荒漠中。现在空间又只有一个凛了。远远没有结束,银匙的周围就像发生热浪般晃忽不定。“这可真是……神奇。”凛感叹着。
很明显周围半环的运动速度慢了很多,银匙本身则又化为锁链盘缠在她身旁。它的各个铁环互相咬合着,银色渐渐褪散,变成铁的静寂外肤。最前端还有很像罗盘指针一样的工艺制品,与银匙共同刻有紫藤花纹,比起像自然界的腹足生物,锁链则更要像植物依附在凛身上。指针着抵着半环,距离上次开枪己过去七分钟了,指尖一阵又一阵传来酸痒,凛举着枪,她屏着呼吸,会聚精会神聆听齿轮的咬合,发条的回转。时间随她周围摇晃的锁链而运动,前端的指针抵着半环,不断因摆动而发出声响的身体像在提醒她。她转过头看像指针,激光又指向她的要害,但是超过神经反映的激光在她枪口处停缓了,这一丝的空隙又让她活了下来,与此同时,在弧环正对她的一处,微弱的红光眨眼间就消失。
惊悚之后她很快又沉下心,那么在脑内错综复杂亦如无数支路的预言出奇地统一了方向:指针的尖端抵压着一个胸针大小的监视器,她要破坏它,她的猜测已经大致有了轮廓,瘆白猎人的本体视觉己及近失灵,只能依靠监视器来进行观察。“节点啊,传送能力从空洞逃出来后就不能用了吧,为什还要开枪呢?”凛压低嗓音,这样可以显得有气势些,至少可以让自己冷静点。轮到自己反击了,锁链的指针抬起,很快就指向低处的类似分针的黑色长条物,未来的画面不会在出现,随着银匙出现后,她有一种感觉,即自己一直处飘渺不定的深色海洋中,而那些预言正像海水载着她摇摆不定,而银匙的出现无疑是赋予她方向,而现在海水将不再是重点,能够引领生还的罗盘才是。自己要小心地抵达分钟,某一刻它会在弧环处暂停。重力的微弱化与自身速度变快,有利于她这么做,只是分析的素材变少了,红光消逝的位置就是弧环,瘆白猎人就在弧环,她要赌一赌,他分不清半环正常的运动声。
凛在等待,呼出的热气有条不紊,最近的可实行路线也要经过七个圆环,最长的间隔大概也只五米,而第一次着陆的半环也就是速度与现在所处半环相仿的半环,己经拉开了距离,但是也追上离中心很近的半环的速度,只要速度相似,她登陆的难度也会小上很多。高度上也只有十多米,在百余做周转运动的半环中离地很近了,她安慰自己,凛战胜了恐高。首先,她要试着控制指针,让它协助自己真正地能指引方向,可以确定跳到半环上很大概率会受到枪击,利用指针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契机。无数未来曾干扰过自己的精神,理性的分析不可能每次都能成功。所以可以肯定,枪击的次数会超过七次,猎人也知道自己在靠近他,拉近距离对自己是有优势的,凛很有预感,自己只需要给他最后一次就能存活。
猎人加大将几十个节点的可视范围调到了最大,仍然还是有大大小小的黑色盲区,但在井的附近是不用担心能源问题,然而这也就使自己不能脱离井,一旦离开,自己终会变成待宰的羔羊。她肯定会选择靠近自己,她也反击过了,弧环之间的移动条件太过苛刻,因而自己也只能待在三层。近身战除了身体硬度也没什么优势,所有强化配件都被拆除完了,恢复工作只能依赖清道夫装甲的自理性。他长叹着,从排气口出去一阵雾气,一枪,两枪,三枪,可以很确定的是,三枪全部命中。但是锐利地像金属碰撞声,肯定不该是正常的命中声。
“中柩就是这么对待工具吗,杰罗姆?”
凛放下枪口,己经适应枪尖的她明白该指向那儿了,激光来袭时虽没有上次那样暂停住,但这不但表自己可以击坠它们。当那圆形弹珠与激光相遇时,光束被作用的动能向外撑开,一个椭圆渐渐成形,慢慢地前端的炸裂的光束四散而去,里面的弹头也显露出来,凛看到了,那是很小的,只有一英寸长的流线形弹头。接下来,她的情绪里没有一丝犹豫,凛注意到,锁链以经消失了一半,仅位于第四个半环处。迈过去,躲过去,却不着急回击,锁链不足以支撑她到弧环处了。但是自己的身体正在适应这种高强度的运动,相反愉快地感觉徘徊着,她肯定这种感觉是在期待着与他正面对决?
“唔……真有意思,这种感觉,我在期待什么呢?”
时间的每一秒都不容缓,从这一场竞赛开始至现在己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但是凛亳无一丝疲倦之意,她的行动越发敏锐,身体越发的轻盈,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为这种长时间的消耗战而生。猎人的优势以明显的趋势下降,他们两的天秤位置也在变动,但是现在绝不是松懈的时间。她跃到了最后一个半环上,只差最后一步,分钟正与环半靠拢。几秒后,分钟达到了预定的位置,凛现在有很大的把握,她揣着猎枪凌视着弧环,她亦曾来过,她亦要回去。
现在,她又看那熟悉的分针了,比在半空中看到的还有大上许多,但仅在两个人的宽度,来吧,最后的时刻。她抬起枪到胸前,缺了一半的灰色头飘扬着,寒风凛冽,即使这是幻觉,但凛还是想起了那个词:达英霍莱蒙。
捕捉到她了,猎人在弧环等候多时!他瞄准好她冲锋的步伐,一发、两发、三发,仅在角度上的轻微偏差却在有可能成为锁住她行动的关键,但是一但她活了下来,也就意味着他的失败是必然会发生,他讨厌虚伪且带有神秘色彩的神明,但有时也会跪到在概率的石榴裙下。
他如是的祷告着,十秒足以使魔鬼于人间灭亡。
她中枪了!耳朵上有一个缺口,小腹处也有一个圆形弹坑,上面冒着白烟无须在乎疼痛,只有一次,她要控制银匙,她想起自己己不是第一次死亡了。
穿越银匙之门,她己然拥有守望之人的权能。
很快,她看到指针又重新化为银匙,决定性的最后一颗子弹驶向自己,除去小腹的伤口,猎人在第四次开枪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她己预言了这一刻。不依赖指针,她闭上左眼,看准了最后一后的子弹,重新理喻了时间的她,将情感迸发到了极致。“这是谁呀?”她问道。
笑话结束,一切好像又重获了速度,红光炸裂,紧随其后的第二发打碎了猎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