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时间到了,爱莉的心情很好,难能预料的是,她的厨艺很好。
路德莉丝抽出椅子,只有几十平米的房间内,多了些家的温馨。餐具有序地叮叮当当地响着,埃加隆咀嚼地很小声,不同于爱莉地狼吞虎咽。她笑着,满足感如同奶香般滋润她早己疲倦的心灵。爱莉将发辫扎成长马尾,至少她想吿诉路德莉丝,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
“喂,路德莉丝,你现在的发型很危险哟!这可是死亡率奇高的发型啊。”
“嘛,这倒没什么啦,而且一直散着头发也不是很舒服。。”
埃加隆闷低着脑袋,这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而其中的内容却是在牵扯生死,爱莉眯着眼,面包的残渣己如星星集中于一处,埃加隆预计这样会导致一种名叫噎着的事故发生。很快,正如其所料预般,爱莉噎着了。
“眼睛瞪地好大呀。”他感叹道。
难得的轻松感,如同平卧在舒适的云层中,她才感觉到真正的有了存在的意思。手指抵在额头,路德莉丝下意识地做出这个祈礼,爱莉揉着胸口,埃加隆叠起碟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之后,机器呜鸣高歌,爱莉穿起外套,站在三人中间。路德莉丝扶了扶眼镜,与阁城的最初接触,这件黑色礼服很像正式修女的衣服,她拍了拍乳白色的裙褶,有些害羞地抿着嘴。埃加隆一直搓左臂,脱离了工作服而换上便装总让他感觉那儿不适。
“走啦走啦!好好地跟舒适圈说声再见吧,埃加隆。”爱莉站于最前方,像指引者一样提醒埃加隆。他点了点头,告别似地挥手。做好降落准备!爱莉大喊,重感袭来,三人的脚渐渐地脱离地面,明显地可以感觉到,重心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发生颠倒。路德莉丝压住裙子,纯正的白色的空间代替了原本含有其他色彩的空间。可以见得,她与爱莉所经过的其他矮人的生活区快速闪过,它们叠在一起,却又投影般被她们轻易穿过。路德莉丝奋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在这一刻她的思维异常透彻,她看到无数红点游离,仿佛有明确规划般运行,在周围是无数飘荡地矩块,只有红绿蓝三色。画图继续地闪过,她所能见到的,她所能看见的,是每一个在意识界存在着的物质。
一个银蓝发色的少女站在焚化炉前,手上拿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琥珀色的眼睛中尽露出遗憾。她发现了自己,发自真心地笑了。
随着锁链破碎,那面境子也被击碎,昏迷于梦乡之人终回归于现实,它的呓语不再糊模清,转变为最恶毒地诅咒。
路德莉丝看到陌生少女伸出食指,无数蓝线于自已驶来,如显露神迹,如启示降下神谕:我在等着你。蓝线包裹住路德莉丝,无力感袭来,她如同处梦境中,游离于意识的生死界限。
幽蓝的线化成了卵,再最后一刻,神话般的生物,漆黑的巨龙挣断了锁链,充斥杀意的怒焰灼烧着空气。
完美降落!爱莉展开双臂,埃加隆从地上爬起,路德莉丝打着吹欠,强烈闪光造成的致盲效果要一会才能消失。很快,虽然在色差上还有些问题,但己经无大碍了。
这里就是阁城。
本应如空中花园般美丽,那扑面的冷风却书写着荒凉。齿轮被黄沙埋没,狂风呼啸着,远处的天际银色的曲线划开了夜晚与白昼。路德莉丝用手摸了摸这庞大的齿轮,时间化做铁锈在它身上留下烙印,望向远方,那银冕正与日耀交相辉映,宛若身处于没落的繁荣之城一般,狂风磨平残垣断壁往日的荣光,空余着对过往的方往。
爱莉压低头,风沙让她的脸变得粗糙,她却让埃加隆盖上她的外套,心存着幻想,一直在妄图回归过往的人们,却不免得走向没落。她想着:“未免改造的太真实了吧,不过终归还是没落了啊。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准备向外扩张吧。”月冕向地平线靠扰,齿轮化做曾经之物的铭碑纪念被黄沙所遗忘的历史,她犹豫地站在沙丘上,三个人一起,寻找着那座失落之城。
“路德莉丝,你知道翡翠城吗,看着怪异的天象,我就应该明白了,阁城一直在这儿,只是必须要特定的媒介罢了。”她看着太阳不断升起,而月亮则不断下降,这很正常,但是当月亮的一半没入沙海时,却又跳回最初始的位置。如果不是时刻钟出了问题,那么就是另一种情况:“你们两个接着,戴上目镜,然后直视太阳。”原本黯淡的天色又多了一层雾眬,太阳比原来小上许多,却更为刺眼,爱莉查着数,阁城从来没有消失,只是她们没有看见,再过不久它就会显现。
太阳的亮度在下降,路德莉丝能明显地感知到高度也在下降,爱莉让她继续盯着太阳,不论怎么都别低头。很快,如梦似幻般地体验便发生了,耳晕目眩以此四肢不稳,嘴唇很干燥,喉咙也是。口水从嘴角的一侧流出,她仿佛变成一具仰天的干尸,除了在临死前对太阳的怨念,别无他尔。爱莉与路德莉丝的感觉相同,只有一个白点,其他都是黑色。
陷落感结束,爱莉立即命令道:“闭眼!”埃加隆以及路德莉丝如是做到。当再一次睁开眼时,她们己不再处于一片荒漠中,而是一座难以置信的城市中了。
爱莉解释说:“他们把时间叠加在一起了,从繁荣到衰败,共同作用于同一个空间内。”
“就像奥兹的翡翠城一样,并不是因为它是翡翠建成的,而是因为我们看到是翡翠。”
路德莉丝慢慢能明白她讲述的童话,并不是真的是翡翠,而是看上去像翡翠。仔细观察也可以看来往的行人也都佩戴怪异的目镜。爱莉又嘱托到,不要再摘下目镜了,否则就会又回到荒漠。其余二人点了点头,这座城市,路德莉丝从来没见过的高楼大厦,最高看上去有百米高,它们的墙壁全都是玻璃制成,却没有造成光污染,在空中也有道路上面驶着悬浮的车辆并且没有任柱子的支撑。行人穿着迵异,并且颜色鲜明,播放着广吿的银幕从他们的身上穿过,路德莉丝不禁感叹道:“这真是太神奇了。”
爱莉却说道:“算是吧,管理者那边倒全是这些玩意。”
突然,类似于警吿的笛气响起,几名身材健硕且武装完整的治安人员将她们包围。爱莉就像早就知道会发生那般,让堵在她前面的那家伙滚开。
“好久不见,杰罗姆。”
“别来无恙,卫尔特斯。”
她面前的男人拍着手,愉悦地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