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静的等待奇迹的发生,这是一场大胆的尝试,他们握紧彼此的手,卫尔特斯看着玛堤娅,与她一同期待逝者的重归人间。
“从现在开始埃加隆,我们再也不用做那些可怕的实验了。”
抱着记忆中的幻影,埃加隆与卫尔特斯向白色的中心走去,而她也会追上他们的脚步。
圣子的光泽为每一位受难者带来洗礼,崇高的意识让愚昧且渴望救赎的信徒跪拜于地,圣子的灵魂与肉体托付于土地,以自己消亡为赎罪,让教徒明白天堂该如何抵达。
西格玛不在攻击她们,犹如偷食了智慧果,懂得对他们的造物主要抱有敬畏。被欲望摧毁的空中花国无法再从时间的流沙中寻觅,其本身也早该怀为齑粉,与沙砾混为一体。现在,那没落文明的唯一见证,沙漠上仍屹立不倒的渎神的巴比伦塔,也将迎来最终的神罚。黄沙之上孤独朝圣者抵达了终点,幽蓝之线的源头是受难的西格玛,或是匍匐或是跪倒,他们集中在神圣之路的两侧,那如金子般的沙路的尽头是还未倒塌的中柩塔。爱莉走在前面,路德莉丝跟在后面,黑白色的晚礼服与纯白袍子,都失去了原有的活力。在看去,凡是远去的沙地又有了新的生机,凡是风拂过的地方,都有绿草的回应。她说,自己的理想国本应就是如此,每个人可以奔跑在这片自由的草原上,细嗅着苜蓿,采摘果树上的果实,倒在邻居的草垛上好好的小憩一会儿。一切的一切,如旧时田园诗般的生活,成为了如梦似幻的泡沫,一触即破。黑瞳闪烁复仇的决意,她身后获得解脱的西格玛,他们的头与身躯化变树干,他们的四肢成为枝与根,他们的五指分别变为了叶与花,最后面带着微笑去往了天国。
那么,诗与歌的终点,污浊亵渎者最后的狂欢之地,失乐园最后一块土地,俨然仍是濒临危亡的景象。象牙白的墙壁有时间撞出犹如叶片脉络的裂痕。金沙之路尽头,两尊圣母雕塑组成了拱门,懈树枝叶图案延展生长,黄沙埋没曾巍峨不倒的巨人,使它臣服于时间的**下。
冷凛寒凤,乱伤了薄弱皮肤,单薄衣裳无法起到御寒的作用,路德莉丝朝衣领深处缩了缩,又或者说此处气温并不为正常人服务。爱莉拍了拍手,紧色脉路由上到下发着光,光亮不断提高,紧色也渐渐转变为蓝色,能看到,她们被团团围住了,这里仿佛是一种圆形阶梯教室,随着光环扩散,阶梯观展席上观众不断增加。他们一样都被黑线划掉五官,穿着一件玄黑色法官袍,成千上万的他们所要审判的对象正在舞台正中央。
“疑问?”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着,男声与女声互相掺杂却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让路德莉丝捂住耳朵。“为何汝等选择负隅顽抗?”
爱莉向前走了一步,她摘下眼镜,冷酷地反问他们:”从始至终,你们都没有选择权。”
“否决,吾等皆可随时随灭亡汝等。”
“靠什么,被你们再次奴役的西格玛与在自己小世界脑动作出的小玩具?我们能来到这儿,这不允分说明你们一切防御都是纸糊的吗?”
爱莉又向前迈出一步,她掏出怀表,如此同时,最外围灯光熄灭:“否决,意识死亡肉体必会瓦解,西格玛属于劣等物种,奴役他们是有效的利用。”
“无药可救。为了所谓效率你们屠杀自己的同胞,把你们的意识强行塞给他们,美喻其名为中柩?”
“执迷不悟者需要正确的思想,汝的命运也会是如此。”
“你们背叛了研究会存在的初心,解放所有受难之人。”
“否决,谬论应当更改,无法更正的物种应保持原持的功用,管理者方式是很好的典范。”
凌视如尘土的她们,充斥神明般傲慢与不屑,他们如同雕塑未曾移动半毫。“所以你们很轻意就是否决11年战争的正当性,很轻意否决为崇高理想付出生命的战士们?”
“利用工具与战争无关,被教会毁灭,被教会抛弃,吾等也必然否定教会信条,自始至终吾等一切形为都贯彻正确。汝等不能否认事实,教会己放弃解放西格玛,吾等对其再次利用是最大仁慈。”
“挖出大脑作为极管,变异为影魇任你们驱使,你们再次突破了底线,最初信条是我们追求美好的最高体现,人人皆平等、消灭特权,不伤害同胞、团结向前,解放受难者、赤诚相待,帮助弱者获得自由,使弱者成为强者。这不是教会的信条,教会只是履行总结他们之责任。我们因向善而发出呼出,教会带领我们激发我们真正力量,一切的一切皆是我们每个人向善向着美好的心声。”
她再向前迈出一步,这是第三步,此刻又有一些灯光暗下:“以上,你们全部违反,不,是全部以最坏一面表现,你们建立阁城,不仅在肉体上,更在精神上**每一寸西格玛的血肉。不伤害同胞,当你们俘虏卫尔特斯时,用酷刑折磨他,但他还是坚持着。但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你们一遍又一遍在他面前杀死埃加隆,妄图在精神上摧毁他,到最后还把你们所谓统合精神强加于其身上,使他堕落、自残。苏里特,你们是没有直接杀死他,先是给他备份无数意识,然后放在重污染区供变异西格玛追猎,不但如此,还要将死亡时的记忆留下。他顽强活下来时,你们又直接动手,通过武力杀死他,即便如此,还是坚持到最后一人。耶利米、以西结、弥迦、那鸿,你们强迫他们统合,变成你们身后的傀儡前,都是折磨到崩溃。”
“你们仍然憧憬管理者,只是看到阿尔法德尔塔奢靡腐化的纵欲生活,但你却听不到受难者为生存不得不出卖所有的哀嚎。你们利用手上特权,肆意作威作福,50%、70%、90%,你们从西格玛夺取的越来越多,却连一个苹果也不肯分享。”
没有一个人张口,他们全都缄口不谈,突然,有一个说道:“不可能。”紧接着,如同石子落入水中,掀起得却是海啸般,中柩所有人全都重复着不可能。
“请求被驳回,重新申请开火,被驳回,重新申请……”声浪阵势肉耳可听地缩小,己经第七步了。在圣典里,七是一个幸运的数字,因为它被神祝福过,幽蓝光芒全都聚焦在一个男人身上,他还是一动不动,然而再无其他光源。爱莉正面对他,充斥决心地一字一顿宣下神谕:“从你们放弃初心时,你们就放弃了选择权。”
黑暗中,火石碰撞产生的火花转瞬即逝,那个男人如同脱线木偶般应生倒下。白色浆水与红色血水混在一起,他死了。“这种脏活找我准包好。”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下靠近,蓝光下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留着络腮胡,手持一把古式火统,他向爱莉优雅地形绅士体,实际上十分笨拙:“尊贵的首脑,尽情使用你的权能吧。”他一脚踢开尸体,脑浆泼了一地,心爱的军用皮靴也沾到了这等污秽之物。她握紧在左臂,因为很不自在,路德莉丝对爱莉投来崇拜目光,还被熟人冠以尊称。
“苏里特,还剩最后一个任务。”实然爱莉推了一把路德莉丝,递给她那张泛黄照片,她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路德莉丝,真高兴啊,一路走过来谢谢你的陪伴,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是很久之前,我的肉体就己经化为尘土了,所以该说再见了。”
“嗯。”路德莉丝收下照片,她也笑着说到:“再见了,爱莉,谢谢你,教会我很多东西。最后一课很精彩。”
“把路德莉丝安全护送出基地,这就是就后一个任务了,苏里特。”
“之后,随你而去吧。”
他愣了一下,以至于火统掉在地上。他似乎没想到是这句话,但很快就回过神。苏里特捶捶胸口,绝对出色完成任务。路德莉丝伸出小拇指,她也与爱莉有一个约定:“那么,我不会忘记向善的初心。”
“那么,一言为定。”指肚贴着指肚,生出小小誓言。
站在第三层台阶上,路德莉丝最后爱莉告別。她远去的身影让爱莉想起一个人,那个总结教会信条,11年战争期间鞠躬尽瘁的人。那个总会带来奇迹与变化的人,她的沧桑与她的年龄极不吻合,但这不妨她在众人脱颖而出。一直以来自己都以她为榜样,不断学习,不断前进,她知道与自己吿别的少女只是少女,但最后她深深躹躬,伴随最后灯光熄灭,淡淡说道:
“十二使徒之一玛堤娅,在此,向您宣布落幕。”
营养液排出,玻璃简回收,少女缓缓爬出缸筒,她贪婪地呼吸空气。等到身体稍稍适应周围温度后,她来到窗边。紫色光芒透过玻璃无比耀眼,飘浮的半环急速围中心发射器平台旋转,巨大能量束没有了约缚,恣意展现自己动人的螺旋身姿,底端是有许多难以言喻的肿胀之物依附,每当生长到光线较强位置时,便又退回去。与此往复,周转不停。而她也不能耽搁了,必须尽快与苏里特会合。
在阿芙洛手中的银匙发生变化,匙身延长变成锋利剑刃,环生出金色辉芒,匙柄除了大小外没有太大变动。她熟练向下划动,与此同时,就像切凝胶一样,划过的地方出现间隙,间隙周围的影产生扭曲,其内部也犹如宇宙神秘。从里面伸出无数只手,从凛那儿拿走了狙枪。阿芙洛告诉凛,狙枪以与凛生灵魂上的绑定,只要呼出其名,便可取出。路德莉丝坐在草地上发呆,凛与阿芙洛把她支开了,她只叼着一根青草,心里感觉到冷落:“如果不戴上眼镜,眼睛会不会看起来像3呢?”三秒后,中和针就会发射,少女们依偎在一起,等待审判降临。
三、二、一,发射!某座城市边缘,地下导弹井启动,代号基路伯。明亮白星自天空北侧冉冉升起,并非是自然的星星,它惨白色拖尾如同流星不仅状丽也更加危险。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不速之客更为明亮。基地内,发射井己经启动,首脑锁定中和针,她准备将整座基地的能量之源给以回击。
我绝不允许基地毁在其他人手上。
发射后,基地进入体睡状态,不论是失控的西格玛还是仍在工作的设施,都进入了他们应有的梦乡。短暂苏醒后,首脑再次合上双眼,而这次,则是永眠。
紫色光束从湖中心爆发,那怕是在后方指挥的将领们都能看到,另一颗中和针。它角逐与自己轨道相反的白色,在城市里,因恐惧而未能再次入睡的孩童惊讶地爬出被窝,两座山峰的正中心,犹如奇迹一般白色流星与紫色锥体相撞。突然飘落了水珠,但天空仍是睛朗,路德莉丝擦了擦水珠,然而就是这一瞬,流星、紫雉相拥了!挤压,膨胀,临界,爆发,扩散!只有在极为完美的角度下,才能形成这超越奇迹、甚称神迹的天之虹瞳!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事物,他们情不自禁地合十双手,祈祷,而他们祈祷的对方,一种超自然存在也仿佛通过天之虹瞳凝视着。紫色渐渐褪去,天之虹瞳也渐渐消失了。少女们终于可以爬起来了,强大的风压终于变弱了点,现在该走了。
这里还没有太多尸体,想比其他段带,这段树林还算干净。
“一般处理降临级幼子影魇需要一天半,而你们用了三天,也就是三十六小时。一颗基路型中和针平均能歼灭两万人,在战场上每流费一秒钟,就可能有一个士兵牺牲,四舍五入下,你也就欠我十五万条人命吧。”
那怕是树枝上也会挂着几具尸体,怪人小心躲开,然而踩到了影魇,导致黑紫色浓液溅得到处都是,崎岖山路并不是很好走,而且离指挥站隔了一个山头。天空上,一架直升飞机冒着黑烟,几名跳伞员被像蝙蝠的影魇刁走。
“是,是,是,您说的对。”身着革履的老头边抽烟边应和。未知光源使得地中海锃亮,眼神中满是无奈。
头戴侦探帽、黑墨镜,围着围巾,穿着黑衣风衣,脚穿教会定制皮靴,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怪人,就是退役六翼代理人:“进来时要打一架,进来后还要处理影魇浪潮,你们这儿可真是渡假圣地,不过没赶上,有点可惜。”
她手指轻轻一指,就看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哎,看我发现了什么!你别动,待我去会会她们。”
潜行小队看到有人正在缓慢靠近,便躲在树后,她们应当尽管避免交锋。
“嘿!你们好啊。”怪人向三人打声招呼,同时又专心打量着她们:“太幼了、太大了,嗯?瞧我发现什么宝贝!”怪人将墨镜对准路德莉丝,很难猜测墨镜下是什么眼神。
她声音又变得冷血:“跟我来,生或死,随你们意。“
三人商讨一下,决定权在于阿芙洛,她稍加片刻便欣然答应:“没问题。”
凛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胸部,没当想起那句太大了总会一阵恶寒。路德莉丝警惕地跟在怪人身后,她总是在刻意靠近自己。
“你要是敢动她们,等着你和你同僚被分尸十五万次吧。”她与三圣会主教并排等候俘虏到来。很愉快地,主教为自己戴上屠夫头套,避免暴露身份,怪人扲起手提箱,扣押三人的分身消失了。她让凛和阿芙洛与主教一队,自己则与路德莉丝一队。与其余两人愈来愈远,她有些惊慌想要交快步伐,但怪人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了。她大声呼救,但没有人回应,怪人解释说自己在附近建立一条真空带,她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她缓慢地递出一张名卡,上面是城市旅馆的地址:“今晚我就在那儿暂住,因为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都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当然你来不来都行,我不会刁难你们。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能不能……让我现在过把手瘾?”
“哈哈哈,你还蛮好对付的嘛,稍稍威逼利诱下就答应了。看来还挺有料,本以为块砧板,没想到就像鹅毛绒般舒适,由其是那个,真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娇羞欲滴!不过要是能拿下那个人就行了,可恶,我这一辈子唯一失败的女人!”
“别说了……”
路德莉丝拉紧衣领,又多出一件不堪回首之事。
又回到熟悉的小床上了,玛丽奶奶见到路德莉丝与凛激动地就要昏扼过去。当天晚上,路德莉丝好好地洗了个澡,去掉身上防腐剂的味道。这一天晚上,有一件匿名邮件,路德莉丝打开看,那张泛黄照片而正中心那名少女则被剪去:“真好呢,又回来了。”她座在椅上,将照片小心翼翼地装进框架里。那只黑猫成了凛和路德莉丝小小卧室的常客,它脖子上的红缎带与凛的好友:阿芙洛,十分相似。“真是淘气啊,哈哈哈。”路德莉丝准备对着照片与自己的回忆,将导师,玛堤娅绘出。小白鼠跑到画布最上角,玛丽同意路德莉丝养只宠物,但绝不允许它在房子中乱跑,免得那天被踩死了,她在小白鼠下侧写道:770.11.27
(770.完)
十三把火炬己熄灭7把,还有6把,而现在又一把火炬即将熄灭。面无血色的少女用着剪刀,剪下照片上离她最近的棕发女人,她身后厚重的幕布,随时准备为下一场表演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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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770年,也就是序章了。老实说这章定位很迷,从故事整体上说它很重要,因为它牵扯到中后期剧情发展,但对二、三章帮助不变。而且因为剧情跨度过大,有些东西也没交待清楚,而被草草略过,比如说,埃加隆死亡年龄为8岁,经过卫尔特斯与玛堤娅在意识界复活,直到十岁被卫尔特斯送往车间。玛堤娅成为首脑是因为没人愿意与清道夫原体联系,只有她去尝试并成功替换主导意识,这也导致她的肉体死亡。然后就意识界内战,只有一点暗示,总而言之,在叙事风格也在不断探索与改进,十分感谢您的阅读!
(不知会不会和谐啊,写得够隐晦了,摸那儿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