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汐然姐共同生活了三天,我逐渐习惯家里多出一个人的生活,开始适应和人共处一个屋檐下。
并且开始大胆地向汐然姐下命令,汐然姐总是任劳任怨地执行我的命令。对于如此听话的汐然姐,我忍不住想要占她的小便宜,想要不断试探她的底线。
我无时无刻不在注视汐然姐,寻找可以下手,而不被汐然姐排斥的小细节。有了,发现了!
汐然姐正在厨房拿着打蛋器,将不锈钢盆中打发的蛋清与面粉混合。我走到汐然姐身旁,为了不突然吓着汐然姐,轻声呼唤道“汐然姐。”
“嗯?”汐然姐温柔回应,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汐然姐。”
“怎么了?”
“你在做什么?”
“在做南瓜蛋糕哦,世勋饿了吗?再忍忍吧,现在还没到饭点,而且不久前才刚吃过早饭。”
我微微俯下身子,想要更清楚地看到汐然姐的侧脸。汐然姐果然好好看,只是看着汐然姐,就觉得十分开心。
“汐然姐。”
“嗯?”
“头发落下来了,我来帮你撩起来。”
在汐然姐回复之前,我伸手,勾住汐然鬓角落下的几缕长发,将其挂在耳朵后方。我的这个动作,并没有直接触碰到汐然姐的身体。但是从汐然姐的反应来看,她并不排斥我触碰头发。
“世勋。”就在我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汐然姐突然放下手里的工具,转过身面对我。
“怎……怎么了,汐然姐?”
“你这么在意姐姐吗?谢谢你,能在这么细微的环节关心到我,果然世勋是个温柔细致的男孩子。”
“是这样吗?”我挠了挠脸蛋,汐然姐的话真是让我羞红了脸。我所做的,原本只是想试探汐然姐的底线,顺便触碰汐然姐。虽说为了寻找细节,也确实仔细观察了汐然姐。
“世勋,可以帮姐姐重新系一下围裙绳吗?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它系的很好。”汐然姐转过身,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眼前。
汐然姐的围裙绳,打了一个蝴蝶结,整体来看,有些松散,只能勉强固定住围裙。
就在我伸出手,准备解开汐然姐的围裙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莫非,这是汐然姐对我的暗示?
汐然姐其实是想借让我重新系围裙的借口,让我从身后抱住她?看着汐然姐毫无防备、即使突然抱住,也无法反抗的背影,我咽了口口水。
为什么一看到汐然姐,我的脑子里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想法?而且这些想法都很不切合实际,汐然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她的话绝对没有那重隐藏意思,只是单纯想让我帮下忙而已。
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汐然姐的真实想法?说不定汐然姐一直在等着我呢?只需要一下下,出其不意,吓汐然姐一跳,给汐然姐一个惊喜。
我的手有些发僵,动作无法流利的进行。到最后,我也只是将汐然姐的围裙绳解开,重新系上而已。
我只是想占汐然姐一点小便宜而已,然后若有若无地试探汐然姐的底线,试探出汐然姐对我的容忍度。像突然抱住汐然姐这样的大便宜,我无法做出来……
我不敢那么做。那种蠢事情,头脑一热,被下半身控制就能做出来。可是做完之后呢?之后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汐然姐?
‘当时你突然抱住我,确实吓我一跳。不要自责了,我已经忘了那时候的事了。’——汐然姐也许会这般安慰我。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汐然姐,我可能会逃避,会为了避免尴尬躲开汐然姐,刻意保持与汐然姐的距离。
脑子里又出现奇奇怪怪的幻想,帮汐然姐系好围裙,我就像战场上逃跑的士兵般,打算撤退“已经系好了,汐然姐,我去写作业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叫我一声就好。”
说完,我狼狈地逃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呼吸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为什么汐然姐,总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我胡思乱想?如果汐然姐真想让我抱住她,直接说想要我抱住她不就好了吗?我根本猜不透汐然姐的言外之意。
也许,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汐然姐并没有什么言外之意,是我主观臆想汐然姐的话有言外之意,是我主观希望汐然姐的话里,有别的意思。
没错,我是希望汐然姐对我有其他感情,不是对于弟弟的疼爱,而是对于……
我下贱!
我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把自己扇醒。我从床上跳下来,将一切有关汐然姐的幻想否认——汐然姐并不喜欢我,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工作的需要,她对我没有半点感情。
我用最残酷的假想,来封印我对汐然姐的妄想。汐然姐是父亲安排过来的佣人,她只是过来打工的,怎么会对我产生男女之间的好感?
为了不再多想汐然姐的事情,我拿出厚重的周末作业。在以前,我写作业纯粹是为了打发一人生活时无处挥霍的时间。而现在,我单纯想利用复杂的计算,麻痹我的思考。
不断的思考与计算,对汐然姐的执着在我脑海中淡了许多。然而就在这时,一双柔软的手臂,从我身后环抱住我。
“哎!?”
“世勋~”
“汐然姐?”我惊奇地扭过头,只见汐然姐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微微弯下腰,从后方抱住我。
“姐姐要出去一趟,买些未来可能会用到的食材。姐姐不在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可以记在本子上,等姐姐回来后,再帮你完成。”
“是,好的……”
说完,汐然姐松开我,走出卧室。大概过了几息时间,玄关响起沉重的关门声。
汐然姐为什么要抱住我?
为什么?为什么?
汐然姐的行为,打破了我的假想。如果汐然姐真的对我一点感情没有,怎么可能会抱住我?就算照顾我是汐然姐的工作,汐然姐一定也对我或多或少有一丝丝感情。
汐然姐的行为让我欢欣雀跃,仿佛给了我答案一般,让我努力压抑的思想枷锁得到解放。既然汐然姐对我是有感情的,也就是说,这份感情有可能发展成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总是把汐然姐与我的感情,朝那种方向联想?我一定是独自一人时间太久,脑子都呆坏了!
我合上习题集,站在窗口。一辆银色的大众汽车缓缓从安保人员身前驶出,也许我也应该出去转转了。
初中时,我还经常和那帮所谓的朋友去商业街玩玩。虽然在消费时,总是畏手畏脚,却收获了飘渺的快乐感。而如今,我成为名义及事实上的富二代,反而没再去消费过。
我离开家门,从车库里取出自行车,前往过去常去的商业街。也许到了熟悉的地方,就可以唤起熟悉的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