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正是林中起雾的时辰。大片大片的朦胧薄雾环绕在这片由数百米高的魁拔挺木组成的森林。这个时间的鸟儿本该是舒畅的啼叫但过往匆匆的‘林中飞客’却惊扰了这些鸟儿们美好的歌曲时间。
泥泞的地上,比男子的腰还粗壮的枝干上,都有着好几道身影飞过!而他们的身后更是因为速度之快激起了迅猛的烈风!
“快!追上她,别让她又跑了!”
有些粗犷的声音吼道,因为周围环境的缘故他的声音形成了回声让本音变大了不少到处都在环绕着这句话。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吼也无事于补,毕竟他们这次的目标可是跑的实在是太快了。钻进雾里的时候因为白雾还反应不过来就像是鱼儿越水却没有激起涟漪,直到雾反应过来出现了幽长的隧道时早已经为时已晚!
听着那个更加响亮的割风声,追赶的人就像是玩赛车吃了人家一路的尾烟一样难受死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说好轮班看住‘年’大人的,结果就是大人给跑了?!”
或许是真的被激怒到却又不能奈何得了所谓的‘年’大人,粗犷声再度响起,像是战鼓那样直击心灵的灵魂问候他要将这一切的怒气归功于那个看管不严的蠢货身上。
“咳咳,额那啥...因为少数的消化不良所以我去上了躺厕所...”
听到那个有着狮子那样威武的鬃毛胡子的大汉仿佛指着自己的脸骂道,允天有些不好意思的帮对方解除迷惑。但由于出事的一半责任在自己身上所以又不好意思只能先咳两下给自己壮壮胆在说道。
一听到那个看管不严的交货主动跳出来,宏狮心中有股莫名的气可以得到释放,宏狮直接一个大跳!从地面上跳到树桥上并且使出了屡云步朝着允天的方向狂奔,原本适合内敛柔系的招数在宏狮身上像是狂奔的野兽一样!当场抓住允天的衣领边跑边骂道:“你他/娘的!知不知道万年前的斗罗大陆就是因为大人的一次外出,发生了多少天大的事你心里没点数么?去人类那当导师就算了还教出七名‘人才’成就神位。神位啊!!!这一下又给我们魂兽添了多大的麻烦?”
“行行行,我认栽,我认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捉回大人,关个百来十年的禁闭消消她的念头先。”
虽然嘴上认栽,但允天也不会让宏狮将气撒到自己身上。毕竟睡眠仪脾气,用右手拍开然后直直的盯着前方继续追赶。
宏狮也不是脑子里全是肌肉的死板将士,现将怨气放到一边。不然到时候因为打架耽误了事,自己哪天有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发生自己的心脏那可是真的受不了刺激当场嗝/屁(指死的不能再死,而且死得非常憋屈。)
。。。
云穹神木林的边境处,铭年小心谨慎的大量着四周。无论是天上,树枝上还是地上都在细细排查!像是扫雷一样,屏住呼吸和停止动静深怕又得来个调虎离山才可以从这里出去那可真是累死个年!再三确认四下没人之后铭年才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背部碰到了树根后整个人才顺着树枝笔直的坐下去。
“呼呼...”因为刚才的超剧烈运动,堪比把几年的小阿宅(宅在家里,很少出去的这一类人。)运动量给耗光了的缘故。现在的铭年可是大口口的呼吸着清香的空气,贪婪的呼吸着这一片小空地的空气好像这些空气都是灵气或是什么稀奇的宝贝一样。
不过嘴巴都用在了猛烈的呼气喘气上,心里的委屈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表达出来只能在心里谩骂着:
我靠!早知道就不在走之前前写信了,居然在我准备将备注信藏在地毯下时候被逮到!真亏我好心的担忧他们,结果就是想关我禁闭,每个几百来年都嫌少的那种!太讨厌了吧,明明就是一些我看着长大的小毛孩和一些我帮他们武魂肉体融合的混蛋...我不就下下凡间去历练红尘凡水嘛,至于那么那么大动静干什么啊?
过了有些时间后铭年才好不容易喘过气后,但又觉得还不够解气于是开始了独特的碎碎念。
扶着一旁的树根,铭年站起身子来并且拍了拍长裙下的灰尘向那个心中的乌托邦进发!
走到一个小小的花圃上,身后是一个巨大的石英喷泉。巧妙的设计让它显得更加生气勃勃,但是因为在铭年的身后而且看了那么多年也早就腻了所以并没有怎么去观赏。
看着两个将长枪斜着摆成一个大大的X字的武神石像,铭年有些期待人类的世界过了万年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当然让铭年报以期待的不是两座冰冷静止的石像而是他们身后的巨石门。
一想到人类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可以去外边传荡而不是在小小的陨星山脉里活动就倍感舒适。
算了一下那些追赶自己的人们,还有段较长的时间。铭年就望着那个不远处的石门开始回忆些往事。
这里的一切从零到现在都是在自己的亲力亲为下完成,这里毕竟是自己的第二个家就这么走了就会因为后悔又偷偷回来,那样的话再一次被逮住就可就非常麻烦了。所以趁现在还有时间,铭年一边观望这里的一切一边欣赏和感叹着过往。
直到满意为此,铭年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准备推开那扇巨石门。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一个雪白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极北之地上的一种独特生灵——雪女,她们都有着堪比仙女的美貌和冰冷高傲的姿态,尊贵的她们是大自然的最独特最稀有的生灵。眼前的雪女穿戴着单色的旗袍边上有着裹白的绒毛,比起前面提起过得雪女她更是锦上添花如果寻常的雪女是公主那么现在的这个雪女就是经历过苦寒而成长的梅花是女皇一样的存在!
雪女向铭年伸出了右手手掌朝上,虽然看上去这很像贵族之间的邀请美女们共舞的仪式但可是这这不是前者那么优雅华丽而是更加野蛮用力量决定胜负的决斗。
雪女的右手前凝结出一朵朵的白色蔷薇,像是锻造一样将冰与雪锻造成一柄带着寒芒锋刃的冰蔷薇之剑,她向铭年走来,每一次抬脚落脚都会在她那只准备落下白色高跟下凭空出现纯洁的白冰。这些冰像是拥护着他们的主人一样不忍主人身上沾染任何泥泞。
“您又要出去了?这次又要在外面呆多久呢?想将金秋一个人留在这自己出去潇洒自在的快/活吗?”雪女那本该面无表情的霜脸上浮现出感情,在抱怨着铭年的同时也在呢喃着什么。
看着对方并不是很想放自己出去,铭年并没有感到困惑。脸上露出自信自豪的笑容,在手上浮现出两团有些平平凡凡的小火焰就冲了过去。
看着冲过来的铭年,雪女深知对方的深浅在自己之上但内心没有因为惧怕而动摇。明明知道自己和决斗在对方眼里就像是过家家一样,但自己的尊严也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终究还是放不下一些心事,只能靠决斗的名义来解读心中的困惑。双手高举着冰蔷薇之剑这是正式交战的信号,雪女等待一次足以让自己发出攻势并且追以询问的完美时机。
铭年将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3米不到的距离。铭年奔跑的身形低的跟头奔跑的猎豹,她并不想伤害对方单页不想被挽留所以打算从一旁树洞的空隙穿过去,像无头的子弹一样快速却没有杀伤力。
看准时机,寒雪向前大跨一步。稍稍弯着那有着完美曲线的腰像是拉到满值的弓眩,迅速出击!
吞吐着白色霜雾的冰蔷薇之剑对准那道身影,精准有力的斜方向挥砍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骑士剑,铭年的脊背有些发寒。毕竟那把剑的角度非常刁钻,正对着自己的脸准确的说是眼睛的部位!砍下来不把自己弄瞎,那个寒锋带来伤口没个几年都不可能痊愈!
喂喂,来真的啊!
用手中的火掌漫进了手臂,铭年的左手向上握去。在整只龙臂显形的状态用尖锐的龙爪下握住剑刃的同时,铭年的身形也固定在了那里。
“别那么小孩子气嘛,你都是万年级别的了,心态也该多多少少成熟些吧。”
“我并不想成熟...因为那样...那样会失去您的...不,没什么。”
对于铭年的问题,云寒雪想要回答。可是回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得总有一个尖锐的刀深深插/入自己的心脏像是大地上巨树无法撼动。无论自己想怎么去拔开拨开,这把剑都丝毫不动每当想说出深埋内心的真情实言的时候都会狠狠地伤害自己。她并不想让铭年看见自己的丑态于是这个回答也就成了遗憾的半成品。
看着寒雪并不阻拦自己的去路铭年感到有些疑惑,于是准备与空气斗智斗勇那样将错就错。走到她的背后装作要出去的样子并且语气很爽快的说到“那我走了哈!”
“嗯”
没有什么阻拦,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嗯’。这让铭年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毕竟对方这么做就没趣了。
“我就这样出去的话,你可是要承担全部的结果了喔?”对无动于衷的寒雪,铭年装腔作势的问道。
但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见此铭年也不好自讨没趣毕竟后面的麻烦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紧追自己。
就在铭年准备推开石门引来全新的自由时,云寒雪转过身来问:“您说过,成长就是可以承担更多。对吗?”
“哦?嘿嘿我的确有说过这句话,你能承担的下...”看着云寒雪眼睛上流露出的认真,这冰雪双瞳的注视让铭年停顿了下。像是读懂了对方一样回答着云寒雪的疑问“你能承担得了,因为你已经长大可以承受更多。不过成长可不意味着静候就无法对父母撒娇,所以不用担忧那些。”
没有选择就这么离开,铭年伸出双手没入自己的白发当中将自己头上别着的红绳解下转交给了寒雪。红绳的含义有很多但此情此景最多的也只是当做寄托之物。
“他们如果想对你怎么样,你就说是被威胁的。红绳为证,他们是不会乱来的。想我的时候可以嗅嗅红绳上的铃兰味,虽然有些自私不过小寒雪可不要私自来找我哦。那就这样拜拜啦~”
对于铭年有些为难人的请求,云寒雪没有拒绝只是点头轻轻的说:“好,我等你。”细声地像一只小鸟一样动听又有着呢喃般的轻言,这是自己的答复。
叮嘱了几句后,铭年向后走去。
望着铭年推开大门之后,像是半夜三更为了出去买宵夜故意不弄出动静的一样又将巨大的石门给关上。
这过程云寒雪只是在看着,在守望着,在目睹她的离去。握着手中的红绳,在铭年离开自己的视线后捏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