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就成了,兽?”
一道空灵的声音从说书先生的台底下传出,那道声音像是雀鸟一样悦耳动听可是这个声音所说的话却让台上的说书先生顿时哑口无言。
说话的人正是郭青,他站在台底下和说书先生对视着,他的眼睛非常澄澈,看上去就有一种耐人寻味清泉闪着纯净的耀光那样。
和郭青的视线的不同,说书先生明显就被台下的郭青给差点戳穿,他竭力的回避着郭青的眼睛想把注意力放在别处,可是在郭青话后几乎所有人都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那些目光就像是足以穿透自己的罪行一样,压根没有哪里可以让自己吧视角放在那。
压力和内心的愧疚困扰着他,到了最后他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顶的了来自自己内心12年不间断的谴责跟何况是那些自己引以为豪的目光呢?他只能闭眼,回想着那些破碎的画面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人是兽,自认为高雅的饿兽,不管自己面临富裕还是贫穷都是那么的贪婪,渴望着更好。因为得到了,才会厌倦所以得不到的才能永远被铭记在心。”说书先生看着台下的听众们如此说道。
“呵呵,说书先生真爱说笑,居然自称为兽,那岂不是大家都是永远都会饥饿的野兽了?怎么可能,兽和人根本就是两码事。”
“对啊对啊,开玩笑居然开这么大,还好我以前听故事就只是当做听故事压根不相信,不然我现在估计都吃不下饭了哈哈。”
“人是兽,那兽又是什么啊,植物么?真是太逗了,诶大家有没有发现从刚才开始说书先生就突然开始吹大炮了。”
台下的人都并不理会说书先生所讲的故事,并且只是单纯的认为说书先生只是为了活跃气氛故意弄这么一出,毕竟以往的小故事那可都是非常精彩的,说书先生讲的投入,听众也就听得投入。
看着台下的人都不那么相信自己,说书先生第一感觉就是庆幸然后就是失望加上更大的愧疚压在了心头,他将自己的书放在背后,然后进行了一次退场前该做的准备后,离开了现场。
郭青歪了下头,不理解说书先生今日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按理那位说书先生今日的讲故事可还没有讲完应该会接下去讲才对。
这时有一名学员走到了郭青身边然后非常自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拿出了一张被折叠过的递交给郭青,说是那名不久前离开的说书先生让自己转交给郭青的。
郭青结果那团折叠过的信纸,摊开一看。
信纸里面的内容竟然是那位刚离开的说书先生写的!
上面还明确的写着,让郭青去到穹木武馆以南的一处偏僻村落。
穹木武馆,一个堪比两个村落的一个巨大据点,虽然是武馆但里面的建筑物却丰富的和校园一样!而说书先生指定地点上的那个目的地可是偏离整个武馆区域的范围之外,这路程就长的离谱谁会没事找事的去那么远?
郭青一开始也并不打算去到那里,因为距离实在太过遥远要徒步过去虽然并不是不行,那种事谁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去做?不过郭青最终还是打算过去那边望两眼。
而且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郭青就立马出发了而且行进的速度那可是用了全速!
为什么郭青要这么做呢?原因就出在那封信纸上的最后两段内容。
‘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今天说出那个故事吗?我相信你知道的,毕竟你是从那里出来的人类,如果实在不知道那你也可以回去看下日历上今天的日期,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出什么的。’
‘多年前的一天,好吧我也不卖关子了。在六年前的某个日期,就按今天往前数的第四天与四十五天的日期吧。幻梦森林的二主人神秘失踪了,对吧?而就在她失踪的四十天后你们接到了她的死讯。知道为什么我会把这个日期记得那么清楚吗?答案需要你来到一个名为白鸦村的一个小酒楼中找到我,然后我会亲自告诉你答案。’
两段的话语中,里面的信息量绝对是超过了整张信纸能写下的字数,而却这个信息,这个日期郭青绝对不会忘记...
信纸上所说的日期如果放在别处或许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念的,但如果把地点锁定在自己度过童年的幻梦森林的话,那么这个日期就象征了自己失去一个家人的噩梦...
。。。
在一个遍处都是废弃的房屋,遍地的鸟粪,荒废的耕地与鱼塘的一个村落中,一位穿着古朴充满补丁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嘎吱作响的木椅上。
他注视着手镜上的自己,不断的用手往头上抓着,只要有一点地方和自己臆想中的不一致他都会发狂的用手去挠着脖子。
在这么一个荒芜无人际的地方,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在一家失修多年的酒楼中,其气氛非常怪异!
忽然沙沙的声音传到那个中年人耳中,他立刻就坐立不安,他紧张了一会走到阳台中看着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阵风路过才有的动静声,他心虚的呼了口气。
“找我...有什么想说的...?”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那名说书先生背后传过,说书先生刚想回头去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然后立刻就被对方的手握住自己的右臂,自己还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就立刻被对方用力的一转,紧接而来的就是对方用手臂传来的力气将自己用跪地的方式压在地方,因为人的关节不允许自己的头扭的太过所以自己只能看到那个天青色的锦衣而看不到那张脸。
不过但是看到这个衣服就足够了,自己身后的人一定是他,一定是郭青!
“你就这么对待和你交谈的人?我可是...啊!”中年男子还没说完,身后的那个人立刻就用了更强的力气去压在自己肩上,感到肩膀处那酸痛感立刻就让中年男子闭了嘴。
“说书先生,好,你,信息,坏人,所以...你不是郭青的客人。”天青色锦衣的少年回答道。
是的,那名被压在地上样子十分邋遢的中年男子就是中午那名穿着精致衣裳的说书先生,而身后压制着说书先生的少年正是郭青,至于说书先生为什么把自己的样子打扮的如此邋遢像是一名流浪汉的样子,就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缘由。
“你先放手吧,我这个样可没法回答你半句话。”说书先生吃痛的向后面说道。
郭青听闻想了想,‘确实’,然后放开了说书先生的右臂,让他一个人抱着右臂**着关节处的地方。
“痛痛痛,你下手可还真的重啊...”说完,说书先生就领着郭青来到了刚才说书先生坐过的那张桌子。
望着天色不过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说书先生拿出了两种陈旧的羊皮纸和一张非常精贵的树皮纸放到了桌上,郭青刚想伸手拿过其中一张就马上被说书先生给阻止了。
“要看纸里面的内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听我讲完一个故事,一个非常非常旧非常令人厌弃的故事,嘿嘿这样我才能给你看里面的内容。”说书先生对着那个双眼澄澈显得非常纯真的郭青说道。
抱着对说书先生最基本的礼貌,郭青将用武力夺去的想法抛弃在脑后,然后点头道:“你,请说。”
看着郭青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懂事的坐在自己的对面静静等待着,郭青才放心一些压力。他拿出一面可以折叠扇子上面画着奇怪的鸟,然后找回以前说书时的状态,慢慢的进入状态将故事讲出。
“八年前,那个时候的我,非常幼稚。不过刚刚离开了本家,在纸笔上有些功夫的我马上就得意洋洋的来到斗灵帝国的首都那准备大展身手。或许我真的有几分本事加上老天爷的眷顾,我的作品马上就得到了别人的关注,不过几个月里面我就成为了帝国最杰出作者。因为到了异地,没有了家乡和家人的约束我开始肆意妄为,从来没有考虑过书这种物品对特定的人也能作为武器,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结果,从来没有考虑过书里面不应该有什么。我只是单纯的写着,畅意的写着我享受着自己的书成为帝国的热点,享受那种被人追捧的快/感,沐浴着虚伪的荣光。那段时间我长达一年都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将所想的一切没有约束没有边界的写入书中。”
“长久的一切时间让我的得到了太多太多,我不需要考虑金钱的问题,因为会有人送钱到我面前让我住上最豪华的别墅,我不需要考虑他人的嫉妒因为我的高度是他们无法触摸无法抵达的天空,我的脑海中的故事成为别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作品。因为得到太多而我不需要考虑太多,所以我从来可以正确的使用自己的天赋,没有正确的管理过资源。我曾长达岁个月飘荡在红灯区,烂糜在女色和拥戴下,去过帝国最地下的黑市,见过不少世面,就连斗灵帝国的公主和不少贵族的子嗣找到我寻求配偶的位置和徒弟的资格。我沾上了好色与自大,不过我的担心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大人物们奈何不了我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我相信过爱情,不过爱情比起短暂的**是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贵族子女们为我辩解着,人民拥戴着我。”
“也正因为这些,我在一次黑市拍卖会上一下子把全部高层的人得罪了一个遍,他们买走了一份去往‘万兽领域’的门票,由于我太过向往那里盛怒之下我指着那个买家破口大骂,人家并不理会,然后我指着所有贵宾室的人破口大骂,并且把整场黑市的一切拍卖品以高价,高到他们无法支付的金额买下了一切拍卖品,然后把对自己没用的拍卖品在他们面前破坏掉。我享受着这份快/感,知道那张门票被一个傻子撕掉。为了报复我将那个家伙的家族绯闻一下子全部写进书中,加强他们的罪恶,加强他们的丑陋。”
“或许正是这种目中无人,我遭到了报应。”
“报应?”郭青看着说书先生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是的,就是我目中无人的报应。”说书先生指着一张羊皮纸说道。
“这是一张赏金榜上面的人头悬赏,里面的人正是当时的我。那金额可是足以雇佣几名封号斗罗出面为你狩猎魂环的程度。毫无疑问,我那个时候真正得罪了帝国,大到皇帝的掌上明珠小道贵族底下的人物。”
“我实话实说,帝皇的掌上明珠姿色确实也就那样比不过红灯区的人,而某个贵族的下人确实和那名贵族的夫人有过关系,而那名贵族有龙阳之好又与下人发生关系...”
“然后...?”
“然后我就被几百个人给追杀了,第一天他们拆掉了我的别墅,就连那个别墅的原主人都默许了这样的做法,而我就在不远处用望远镜看着,幸好当时爬山。第二天我去到街上,结果那里的所有人都要追杀,拿着菜刀的阿姨,拿着河豚的卖鱼叔,更有甚者拿着婴儿的屁股对着我冲过来,我是毫不怀疑我会的导师们结果,于是我又跑了。”
“这场追杀隔了还几个帝国,因为我甚至无意中中伤了日月帝国明德堂堂主,然后追杀的人直数上涨,我的作品被所有人敌视,拿来当厕纸拿来当别的什么。我被追杀了整整三个月,为了逃避我与乞丐抢饭碗,但没料到居然抢走了丐帮的饭碗,然后消息灵通的丐帮马上认出我对着所有人公告我的处境和下落,然后又被追杀,我一路逃雇佣过杀人凶手,雇佣过邪魂师,最后逃到了一个神秘的梦境森林里。就像是桃源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