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我听到敲门声拿起一旁的锤子紧紧握在手里然后来到门前通过门上的猫眼看看门口是谁。
“呼,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一边重新坐到沙发上一边说道。就这样我和亚尔巴各干各的,他仍然沉浸在最直接的短视频娱乐中而我则是进行着工作,也许我会觉得很尴尬但亚尔巴他绝对不会觉得很尴尬,毕竟从他时不时的笑声就可以听出来。
我合上电脑然后直接下楼来到地下室,地下室里整齐排放着各种各样的铁架而铁架上也摆满了大小不一刻着文字的黑盒子。
我打开开关发现灯并没有亮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旁纸箱上的手电筒。
我一边在铁架中穿梭一边看着那些黑盒子上的文字,直到我走到一个铁架前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我怀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拿出那个沉重而宝贵的盒子然后离开地下室来到亚尔巴面前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把盒子放到他面前。
亚尔巴看着我似乎不太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他拿起盒子掂量了一下看着我有些激动结结巴巴的说道“是……黄金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然后看着亚尔巴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拿出一本书。
“黄金?网上的黄金可不是这样的,你别想骗我。”他看着我得意洋洋的说道仿佛识破骗局的天才。
“这就是黄金。”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书就在那里,你可以去看,但你没有。”
“嘿!我很忙的。”亚尔巴义正严辞的说道。
“是啊,忙着把大笔时间消耗在那些让人恶心作呕的地下音乐和如图古罗马一样的斗兽表演?我真替你感到可悲,你为什么,为什么,哪怕只有一次翻开书都可以!但你没有过就如图它不存在一样,大把大把的黄金等耐着你的挖掘但你宁愿在快文化中抛弃思考的能力与三观如图傻子一样却都不愿意花费同等的精力去挖掘黄金!”
我看着他愤怒的把桌子上的书狠狠摔在了一旁指着书说“黄金就在那,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收获它,他没有被埋在泥土深处而是暴露于空气之中等耐着被人拾起。”
亚尔巴看着我冰冷的说道“说完了?你有病,我真希望你去看看医生,一天天吃饱了撑的!”
我看着他闭上眼睛平息自己的思绪认真严肃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想做痛苦的人还是快乐的猪?”
他看着我毫不犹豫的说道“快乐的猪。”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的嘴巴仿佛被金属包裹费劲全身力气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我明白了。”
我没有继续搭理继续坐在沙发上的亚尔巴穿上雨衣打开铁门如图迷雾一样的雨仍然在下着,整个城市被蒙在雨水与阴云中分不清白昼也分不清方向与位置。转身顺着梯子慢慢爬上房顶。
沾满雨水的梯子又冰又滑我生怕一下子摔下去直接被摔了个残废。我慢慢攀登如同在登山,狂躁的风把我的雨衣吹的噗噗作响,雨水如同冰冷的石子狠狠砸在我的身上,雨衣没有任何用处他无法抵挡狂躁的风也无法抵挡雨的敌意,他更像是一面遮羞布罩在我们这些人身上让我们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和可笑。
我站在天台上看着这只存在于人类想象中的城市忍不住心生震撼与绝望。我的房子处于城市最边缘较高的地方,但哪怕在边缘也是城市区最起码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杀人然后心安理得的开始翻找财务肢解尸体,而且我在这里可以俯视城市的冰山一角。
如同房子一样的铁皮集装箱如同被小孩仍在地上的积木一样随意拼接形成了外城,这里几乎看不到太高的房屋。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如同静脉一样的暗巷如同贪婪的杂草分割这这片土地。
暗淡无光的黑市如同癌症一样蔓延着,无数到黑烟慢慢从那里升起与到处都是红霞灯毫无规律闪着光充斥着让人恶心的光的街区一同蚕食这城市。
颜色数量多到让人眼无法识辨的灯光看的人头晕眼花甚至有一种本能的恶心,而那些灯光在雨原因下竟然如同让街区蒙上了一层彩色的毒雾侵蚀着每个人的肉体与灵魂。
“街区如同五彩斑斓的真菌一样感染着城市,暗巷却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的蔓延着,而黑市却如同癌症一样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整座城市如同在火山口一样,在失去了伦理、道德、法律等等一切束缚后人的欲望与贪婪得到了无尽的放大……”
我看着这座城市仿佛出现了幻觉,整座城市仿佛就在竖立在岩浆之中靠着无尽的尸骸将其抬起才勉强没有落入岩浆之中。
我看着这座城市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恐惧,我已经无法分辨顺着我的身体慢慢流下的东西到底是冷汗还是雨水或者是血?
“乌托邦……”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最远处的如同太阳一样散发着光芒的城市,白色的光芒并不刺眼反而显得有些神圣和温馨,如同太阳升起时照亮大地的光辉一样,它是那么的美好以至于我在我那干瘪的词库中竟只能找到美好本身这个词去形容它。
乌托邦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乌是没有,托是寄托,而邦是国家,意为空想的国家或者只存在想象中的国家,现实也是如此。
巨大的高墙和蓝色的电网如同大地的伤口一样将一片大地撕裂开来,理想与现实仅有一墙之隔而这一墙之隔便足以分割两个世界。哪怕我站的再高恐怕也不可能透过那面高墙和浮空电网看见那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城市。
我看着那丝丝白光发着呆,我的脑袋有些浑浑噩噩,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天堂会被地狱环绕而地狱则在岩浆中慢慢沉沦,我不明白我到底深处地狱还是天堂亦或者两者的夹缝之中,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我的幻想还是现实,也许我疯了呢……但……如果我压根就没有疯呢……
我靠在金属的护栏上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我的目光涣散眼神暗淡无光,就连身体都如同死人般冰冷,我沉睡着如同一具哲学家的尸体……
天知道我呆了多久,我只知道雨停了而我的衣服却还没干,地上的积水也是如此。我只知道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我的四肢已经僵硬,浑身发热就连脑袋都晕晕乎乎如同喝醉酒了一样。
很明显我居然在天台淋着雨睡着了,而且我居然还活着没有死,虽然我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看着已经没有继续制造光污染残害人类眼睛的街区我估计应该是白天或者说上午。
我一边扶着栏杆一边站起来摇了摇头然后准备回家,此时此刻我只希望可以快一点回家,毕竟虽然我家不怎么样但起码也是在街区与黑市的交界处,有着秩序和保护以及暖烘烘的电暖器。
“希望家里还有药,外加亚尔巴那个混蛋没有在我不在时惹什么麻烦。”我一边说一边下着梯子,我死死抓住梯子避免自己掉下去双脚忍不住有些发软和抽筋。
慢慢的我的双手已经被汗浸湿而我也直接从梯子上下来,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边喘着粗气。
走在灰色的街道地上的雨水连在一起如同一片湖泊而湖泊中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我忍不住想要笑,在岛屿之间蹦来蹦去从一个小岛蹦到另一个小岛。
街道如此安静如同一座废弃的城市,可惜这里并不是什么废弃城市或者古代遗迹,没有青苔和爬满墙壁的藤蔓以及旺盛的野草,这样一想可真是可惜。
我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突然停下四处观望在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人后继续着自己无聊幼稚的“小孩子游戏”。
也许在他人眼中这幼稚无趣的游戏确实有些太低级了,但可惜的是我也无法理解他们那些所谓“高端的游戏”,复杂的规则如同枷锁一样束缚着每个人,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规则游戏才可以继续,游戏玩的跟每天上班打卡一样没有任何的思想如同无趣的空壳,这样只会使人感到疲惫的游戏究竟有趣在那里?
“最少的人工痕迹,最大的开放性,最原始根本的快乐这才是游戏,既然玩家想要自由我们为什么不把自由给他们呢?制作人说到底也是玩游戏的人,只不过他玩的是设计游戏的游戏,一个多人对抗的游戏。这太有趣了,我们真的有必要去用那些无聊的小手段去让别人对我们的游戏感兴趣吗?我们的想象力就那么不值钱?”
我一边小声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游戏,也许我应该换一种方法……换一种思路,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做出我想要的游戏而不是他们想要的游戏。
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没有必要去追求那些无聊的规则,故事应该是自己把自己讲完的……没错!就是这样!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