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算了,为什么一定要有阳光?我在这种城市住了十几年见到阳光的日子还就不到300天,平均每一年也大概只有15天是晴天。与其依靠太阳分辨时间还不如靠那些店铺的灯光亮度来分辨呢......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看着最远处被蓝色大壳子罩住的乌托邦。
“好吧,那里是有阳光。”
乌托邦的上方的阴雨直接被开了一个洞是清晨的阳光可以毫无阻碍的照在乌托邦里。
那面用来隔绝外城与乌托邦的高墙与能量罩看起来不仅仅只是隔绝了人那么简单,简直连云都被隔绝开来,我甚至怀疑我们呼吸的空气都是相互隔绝的,乌托邦的人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要比我们的更好。
一想到这里我狠狠的吸了口气,空气里满是是腐烂、铁锈、工业污染以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好吧我现在敢确定那个能量罩要么可以隔绝空气要么就是可以净化空气,毕竟那些富人可不会允许自己呼吸着这样的空气。
我那好武器与电脑准备在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一些真正可以用到的,突如其来如同闪电般划过的灵感。
我没有去往街区,因为那里到处都是吵闹和喧嚣,这让我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整个街区的繁荣与疯狂却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成为他们其中一员。与其说这种感觉好像众人皆醉唯我独醒倒不如说更像是我与他们隔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我们分别是两个世界不同的人。
如果我要是一个作家或者记者正在写一部反应底层人民的作品我肯定会去那里,但很可惜。我现在要的不是内容或者题材而是类型。
我做的游戏到底应该是解密游戏,还是冒险游戏亦或者是射击?恐怖?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到可以让我都意识不到安静的地方,一个......与世隔绝的喘息之地。
于是我我开始沿着黑市与街区的边缘行走,我知道我寻找的那个喘息之地绝对不可能在暗巷,因为那样庞大的建筑只有街区和黑市才会有。
很明显,我的痴心妄想......又一次得到了神明的默许。
我看到了一座拔地而起由钢筋与混凝土铸造的内部狭窄而拥挤建筑。那是一座废弃的大楼,而这个建筑也是为数不多没有被拆除的建筑,他屹立在黑市与街区的交界线而这也是它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划分领地。
我进入这所废弃的大楼,内部昏暗但却十分凉爽,而因为处于交界线导致这里几乎不可能有了来变得十分安静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乐园,如果我要是站在顶层也许就更好了。
“总共大概60层,不知道电梯还可不可以用。”
我眯起眼睛高举电脑来照明,靠着墙一点一点摸索寻找电梯最后如我所料电梯因为没电根本无法使用。
“无线充电......缺少一个接收器......真倒霉。”我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当然不一定是离开这里。也许我只是去找一个倒霉蛋借一个无线接受装置。这玩意任何改造人的义肢都有,配合覆盖整个城市的电力网络彻底让充电线这种低效无用的东西退出了历史舞台。
我进入黑市,在垃圾桶里翻找。这些东西都是最常见的所以也不挣钱,很轻易就可以在一些已经报废被抛弃的义肢上找到。
“12个......应该差不多了。”我拿着找齐的部件再次回到电梯,这次我直接拆开了电梯顶层然后钻进电梯井,隔断了电缆将自己简易的无线充电装置连接上去。然后连接上自己的电费卡,选择供电。
伴随着一闪一亮的灯光我总算成功让电梯重新启动。我按下楼层伴随着电梯吱吱呀呀的声响我还是安全到达了顶层。
“还是要爬楼梯吗。”我突然有些失落叹了口气。
关上无线充电顺便查看了一下电卡的余额。
“恩,消耗的挺少的。可以经常来这呆呆,下次就用亚尔巴的电卡吧反正他发现不了。”我有些兴奋的做出决定如同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
继续依靠电脑照明我找到了通往最顶层楼梯。
“砰!砰!”
我狠狠砸向门锁,为什么过去的那些家伙就不能用电子锁呢?要用这种低级的锁,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锁确实更有效的阻挡了我。
“砰!砰!呼......”
我喘着粗气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这锁为什么这么结实?但凡有一点光和一根发卡我都可以打开这个简单至极的锁,但问题是无论是物理开锁器还是手电筒我都没带。
“砰!砰!砰!”
慢慢的微弱的光芒如同黑暗一样慢慢渗透进来,哪怕外面是阴云密布但最起码那些严重的光污染和微弱到微乎其微的阳光也比这黑暗亮太多了。
我趴在地上透过缝隙看着另一个世界,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把消防斧通过缝隙伸了出去让横过来当做杠杆撬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尘土飞扬。我捂住嘴忍不住的咳嗽,然后通过阳光仔细观察着这面布满铁锈已经扭曲的门。
也许我不应该打开它的,整个天台布满尘埃,但不是所有地方。准确来说那些尘埃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却很薄,有些地方聚集在一起如同泥土一样,不过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任何植物哪怕是青苔。
强烈的气流不断打在我的脸上,有些寒冷但也让我有些清醒的感觉。
越靠近敞开的门风越大直到我跨越那扇大门如同到达了一个新的世界。
空气......寒冷但却纯净的空气如同拥有了暴躁的生命一样不断的涌入我的肺里,剧烈寒冷的风直刺骨髓让人脊椎发凉的同时却又让人变得清醒。
我踏过尘土踩在这片陌生的新大陆,脚印如同罪证一样印在地面我走到天台的最边缘站在边缘。
我的手轻轻抚过已经生锈支离破碎的护栏眺望着远端,这一刻我从未如此清醒,清醒到认为自己已经疯了,清醒到想要一跃而下的冲动是如此强烈。
暗巷,黑市,街区在此时交织出了前所未有的景象。从黯淡无光到不夜之城,如同夜晚的闪电,巨大的冲击给予我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光辉之下是欲望沼泽,黑暗之下是原始的生存法则。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的历史仿佛展现在我的眼前,但我们从始至终还是处于野蛮之中。我们从来没有摆脱欲望的束缚,在这座充满悲观主义与反乌托邦色彩的城市其本身的那种悲剧与荒诞之美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颤抖的双手如同癫痫一样几乎失去了知觉,而这颤抖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寒冷和对于寒冷的恐惧另一半是对于绝望与希望的敬畏。
每个都用着灿烂的思想,如同那些彩色的霓虹灯一样令人眼花缭乱但当这些五彩斑斓的灯光聚集一起时却成为永无止境的狂欢,色彩消失了只剩下了空洞与虚无,空洞的内心需要依靠物质去填补,不断膨胀的欲望交织在一起最后形成了明亮且刺眼的灯塔。灯光越来越明亮色彩却越来越单一,令人头痛恶心心烦意乱。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我的意思是,如此荒诞的事物竟然会成为现实!思想自己把自己送上绞刑架套上绳索然后自己把自己绞死?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人们互相欺骗也知道彼此的欺骗却又可以相安无事,从容相处。这显然更加不可思议了,但现在荒诞之物已经变成现实!
这幅不可思议了的画作交织在我面前,我冷汗直流却又如同看见了地狱之马在奔跑一般兴奋,我渴望看见那最恐怖的怪物的真面目!
就如同越懦弱的人却渴望暴风雨更加猛烈一样,越是平静理智的人越渴望疯狂。此时此刻我如同一个癫疯的狂人狂热的双手展开拥抱着凛冽的风,拥抱着痛苦与现实。
我的思维越发灵敏,头颅如同琉璃脑内有光在流动。我看着那些流动的黑点们,他们聚集在一起如同水融入了水,人融入了人一样!
这太荒诞了!简直无法理解!
人不是水!为什么人要融入人!
我如同一种受惊的兔子谨慎的看着四周仿佛有着未知的狩猎者,模糊的影子露出了锋利的爪牙,它慢慢脱离了我站在我的身后想要将我吞噬殆尽。
我看着已经失控的影子慢慢,它如同在我面前站立起来一样。我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我瞪着它如同一只......吃人的疯兔子......
“你好,我是亚尔巴。请问......”
“你是来问孩子还好吗的吧。”老牧师停下自己的动作将扫把放到一旁挺了挺要看着亚尔巴慈祥的说到。
“是的......”亚尔巴低着头羞愧的说到。
“孩子很乖,另外我希望能您能帮我一个忙。”
亚尔巴松了口气然后说到“只要是我可以帮得上的都可以。”
老牧师带着亚尔巴走到教堂的一个角落。
“帮我掀开这四副画的画布。”
亚尔巴点了点头然后如同过去的新郎掀开新娘的盖头一样小心翼翼。
但伴随着白布慢慢打开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耐着见证神迹,那只属于被神明怜悯之人的灵感与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