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楔子、风雪夜后遇强敌

作者:汪汪汪啊 更新时间:2020/9/12 1:14:11 字数:6340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落到昆仑山的西面了,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北面的天空压了一层厚厚的雪云,慢慢的、慢慢的朝着山巅上这座小小的庙宇扑来,而方圆百里除了这一间小小的庙宇再无他物,天地间一片苍茫,放眼望去,尽是些黄色的沙土和褐色的石头,以及高耸入云的雪峰,而那在已经干涸的河床里镶嵌着若隐若现的几具野驴的白骨,还在说明着这里曾经存在过活物。

呼啸而过的北风,吹得那小小庙宇上插着的旗子猎猎作响,庙宇双门紧闭,门前尚且还有一些积雪,这是前几天刚刚降下的暴风雪所残留的,不过看这天气,只怕是要降下一场比之前还要凌冽的鹅毛大雪了。

又过了一时三刻,天色渐暗,天空已经完全被乌云所掩,看不到一点星星,若是在平常,在这昆仑山上看星星,那些星星简直就像在眼前一样,伸手就可以摸到一样,只是,这世界又有多少人能来到这离繁华市井千里之遥的塞外去看一看星星呢?

过了半响,庙宇偏房的烟囱上,渐渐的冒出了几缕炊烟,天色已晚,厢房中烛光如豆,将一个少女捧着香腮坐在桌前的样子映在了窗户纸上,这窗户纸也非寻常之物,为了抵御风雪,乃是使用了一种特别坚韧的水草的根茎制成,只不过这种水草只生长在南洋的海底,又怎么会呗用在昆仑山上的一处小小的庙宇呢?那庙宇中的少女又是谁呢?

过了一会儿,那冒着炊烟的厨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少女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只见她一副汉人模样,长发飘飘,正气浩然,眉宇间竟似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气,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她步履虽看似缓慢,却不知为何早已来到厢房的门前,也没有问些什么,轻手轻脚的径自打开门进去了。

不一会儿,里面便响起了拿起筷子的声音。

又不待多时,那原先托腮的少女的影子叹了一口气道:

“鸣玉姐,你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是何苦呢?昆仑山地处偏僻,环境艰苦,连半只羊也没有,还不如早点随我一起回杭州吧,我们一路快马加鞭,不出半月便能回到浙江,到时候荣华富贵、山珍海味还不是应有尽有?”

听到这话,那端饭进来的年龄稍长些的少女顿时也停下了筷子,像是有些苦恼似的想了想说道:

“唉,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了吗?你怎的现在又要我回去?我再说一遍,你且死了这条心吧,昆仑剑法一日不成,我便再在这昆仑山巅待上一日。”

被唤作朱灵的少女摇了摇头,有些幽幽的、无奈的、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的师姐一眼,接着又垂下眉毛,拿起筷子叹了一口气。

“我的好师姐,我一个人跑了这么远来找你,可不是想听这种话的啊……你不是不知道,昆仑剑谱早已失传,就是师祖生前也只知道些皮毛,师姐你一个人又怎能开宗立派呢?不如随我到江南水乡,自然有无穷无尽的好日子过,我们谁也不嫁人,在一起浪荡一生如何?”朱灵慢慢的、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说道,像是在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好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大雪过后,天色若是晴朗,师妹就请速回吧,我这里的口粮就如你所说不是很多呢!”听了这话,鸣玉竟端起茶杯来正色说道,听到师姐唤自己师妹,又端茶佯做下逐客令的模样,朱灵也知师姐对自己严肃起来了,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眉摆着脚,拿起筷子埋头吃着饭,两位少女的饭量都很小,但也许是因为各有心事,于是不一会儿都已经吃完饭,放下了筷子。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木门被吹的噼啪作响,朱灵不免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窗外,在这没有星光的昆山山深处,除了这山巅出小庙的点点灯光,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再也没有一点光亮了,而这庙宇地处显要的山巅,别说来往的强盗野兽难以寻得,就是最矫健的苍鹰也难以飞到,师姐一个人在昆山静室深处苦修,不知已经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但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各有志,师姐有意继承师祖遗志,朱灵自己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师姐的主意。

那么,她为何还要翻山越岭来找师姐呢?难道仅仅是劝归之余叙叙旧吗?

北风已经夹杂着雪花滚来了,上一次下雪的还未消融的雪地上,每隔数丈远便有一个深陷的脚印,这便是前些天朱灵一个人上山时所留下的,看来这仅仅十五六岁的少女,却有着不亚于苍鹰的功夫。

而她已经将自己骑来的那一匹大宛的汗血宝马栓在了山脚下的马棚里,那马棚乃是三年前朱灵和师姐一同搭建,又备有足够的粮草,足以抵御风雪之灾。

眼下,伴着呼啸的风声,朱灵眼珠慢慢的转一转,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忍不住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道:

“咱们女孩子家家,学那么多武功作甚?这样反倒会讨不到婆家的啊……”

其实朱灵只是半分吐槽,但鸣玉听到这话,只觉得朱灵与她心思实在相差太远,心中不免有些凄凉,她看着朱灵,本欲与她大吵一架,最后却只是低下头,冷冷的道:

“你还是这样想的吗?灵儿。”

听到师姐唤作自己灵儿,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朱灵眼中顿时有了些许神采,她微微支起腰身来道:

“灵儿怎样想不重要,我只是不愿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罢了。”

“我一个人又怎么了?难道大明公主要在这穷山恶水陪着我一起练剑吗?”鸣玉闻言,也叹了一口气道,言语中却在暗讽朱灵享尽荣华富贵的公主身份。

“唉……师姐不要取笑人家了,我又不是真的公主,你也知道,我假扮公主,只是为了暗中给叶大哥他们筹措边防军费嘛,这几年后金在山海关外越发的猖狂,只怕三五年后就要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师姐你一人常年漂泊边境,却不知现在已经不比当年啦!”朱灵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敲着桌子,看着空空的碗说道,不知为何,她的目光竟有些闪躲,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师姐说,又像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又是因为那个什么叶大哥吗?我看你倒不如干脆嫁给他算了!至于天下大事,又与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鸣玉似乎有些生气的看着朱灵的眼睛说道。

朱灵一边敲着桌子无奈的看着师姐,一边暗暗地想着:你若是弱女子,那只怕男人也个个都是怂包了,只不过……师姐你这傻瓜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灵儿喜欢的人是你啊……只要师姐肯说,或者悄悄拉住我的手,这层窗户纸就算是捅破啦!甚至……即便是那件我非做不可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做啦!

谁料鸣玉看着朱灵直勾勾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只是脸色微微泛红,连忙背对着朱灵说道:

“你这样看在我干什么?真叫人好不自在,总……总而言之……剑术对我来说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了,我有意开宗立派,成为一派宗师,还请师妹不要再有其他念想了,懂了吗?”

不成想朱灵呆呆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师姐这榆木脑袋,究竟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呢?朱灵正在做一个十分重要的抉择,一边是自己的师姐,至于另一边……

想到这里,朱灵不免有些怅然,原来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现在却也要思考起这许多事情来了,她怔了怔,木然的看着师姐背后墙壁上挂着的剑,答了一声:“哦”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鸣玉虽觉得师妹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心中庆幸她不再缠着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人像是有着什么默契一般,各自用烧开的雪水洗洗睡了,这一夜两位少女合榻儿睡,任凭外面寒风嗡嗡作响,大雪落满整片昆仑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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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下午,昆仑山脚下,朱灵已经要走了,回到她来的地方,但是,她却是那样舍不得自己的师姐,就像后羿舍不得嫦娥一样,她自马棚处取下缰绳,牵着自己的好马儿,看着眼前的鸣玉,似有千言万语,话到舌尖,却只是空然叹了一口气,鸣玉见状不由得怪道:

“灵儿,这不过是暂时的分别,我们总会再见的,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在那里叹气?天塌了也没见你这样过啊?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有什么事情瞒着师姐啊?说出来,师父虽然死了,但江湖上还是有很多人害怕你这个师姐的,大不了我为你下山一趟……”

为我下山?

朱灵此时正披上雪白的狐裘大衣,整个人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听到师姐的问话,她却只是看了看北方连绵的群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忧伤,依然落寞的看着远方道:

“哎呀,师姐,你不知这几年我也长大了不少吗?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黄毛丫头了,今后若有机会,我还会再来无月峰顶看望你的,你神功既已得了六成,他日定能如你所愿,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吧,至于祸患,我生性胆小,从小到大,你曾见我闯过一次祸吗?”

朱灵倒数第二句话,实则是在暗中讥讽鸣玉,一个女流之辈如何做得天下第一?但鸣玉性格率直,哪里能听出朱灵的话里的道道来,甚至连刚才自己的问题也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哈哈哈,你这家伙总算是开窍了,来,让我好好考教一下你的功夫吧,这两年你是不是只顾着玩乐,连功夫也放下了?” 鸣玉虽还有一丝丝奇怪,但嘴上依旧得意洋洋的说道,同时飞快的伸出一只手扣向了朱灵的手腕,手法之快,竟如同闪电一般。

朱灵见状,眉毛一挑,也挥起一只手来,反过来去捉鸣玉伸过来的手腕,但鸣玉苦修数载,功力已经远胜朱灵,电闪雷鸣间的功夫便扣住了朱灵的手腕,但她虽然扣住了朱灵的手腕,却无法借此牵制朱灵的行动,这一着非但没有扣到朱灵的腕骨,反而给她摸到一片凉冰冰的寒铁,饶以是鸣玉指力非凡,也奈何不了师妹半点。

原来朱灵性格温柔细腻,却也过分善良了些,她自小跟随苗家异人研学医术,又跟蜀中唐门偷学了几手暗器,加以理解创造,竟为自己锻造了一身薄如蝉翼的金丝软甲,又在关节要害处镶嵌以精铁锻打的铁片,是以她从不伤人性命,仗着这身轻盈的软甲,别人也奈何不了她。

“喂……师姐……我好歹也算是个郎中吧……你怎可坏了江湖规矩来欺负我呢?”

朱灵感到软甲受力,想把手缩回来,但鸣玉的手却如同铁锁一般让她动弹不得,内力却传不了半分。

片刻之后,鸣玉眉毛一挑,道:“你这些年总算还有些长进!”

但鸣玉心中却奇怪,这次又不是要办什么危险的事情,朱灵怎么把她最宝贝的东西也穿来了?难道是途中会遇到什么危险,以防不测,师妹才带来这件东西吗?

“你再不放手,人家可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啊?”朱灵忽然笑嘻嘻的道,鸣玉巴不得自己的师妹快点离开,听到这话,心中虽有疑虑,但却连忙撒开了手,朱灵却不再说话,飘飘然翻身上马,背过身去,望着远处斜阳,居然忍不住让一滴清泪流了下来,她默默抹了一把眼泪,暗自心想到:

师姐,你只道我是来求你回去的,但我如何不知你倔强的性格,定然不肯随我回去,此番前来,我实际上是来向你告别的啊……

朱灵脑海中中闪过一身华美的红色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平生最喜欢红色,这时却觉得红色是那样的讨厌,她不再回头看自己的师姐凤鸣玉,兀自一个人消失在了天苍苍野茫茫的昆仑雪山中,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朱灵晓得自己的命运已经是万万不可改变的了。

朱灵骑的马乃是一匹骏马 不一会儿便骑出了很远,那小小的庙宇被甩在背后连影子也见不到了,地上的雪还很厚实,她看到不远处又有一些马蹄印,显然是不久之前刚刚有人来过,而且是三匹马,起码也得有三个人。

朱灵眉头微微一皱,略一思量,便继续赶路。

又走了百十里路之后,她忽然喝止了自己的马儿,冷冷的看着前面几里远轻轻,夕阳下两个骑着马等着的人。

“是打家劫舍的独脚大盗吗?又怎会到这穷山恶水里来?”朱灵心中有疑,而那两个人也骑着马提着刀赶了过来,显然是要去朱灵的性命。

朱灵目光一禀,这才发现这两人一个苗人打扮,使一口苗家分尖刀,另一人则是道士打扮,提着一口窄口的宝剑,而这两人朱灵都认得,苗人就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千毒邪君”,他一直想做汉人,于是汉名唤作楚文博,道士则是北海剑派掌门人周九江,这两个江湖上的大恶人一个在云南,一个远在辽东,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公主,何必要去鞑子那里和亲受苦呢?不如死在我们的剑下,反倒得一个痛快!”

“真是岂有此理!是谁派你们来的?”朱灵心中不由得大怒,甩手就是数枚剧毒的飞刀,迎面朝着两个恶人打来,仅仅一个照面,楚文博和周九江全身三十六出大穴皆已被点,鲜血淋漓的栽下马来,虽只受了些皮肉伤,一身武功也全废了。

朱灵翻身下马,几个箭步冲过去抓起周九江的领口,柳眉微皱,大怒道:

“你们来了四匹马,还有两个人呢?!”

“你这是……什么暗器?这不可能……”周九江尚且还在震惊之中, 他是北海剑派的掌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一次抓公主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自己的武功仅仅在一招之间便被废了,直叫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朱灵一脚踢向周九江的小腹,同时用一种玄妙的弹指功夫给他甩了一颗解药,解药入腹,周九江竟觉得昏昏沉沉起来,原来那解药中也参杂了让人昏睡的麻药的。

朱灵再去找那苗人,却见那楚文博脖子已经教人扭断,早已没了气息,朱灵心中不由得大骇,什么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她自感不妙,连忙一个后空翻想要翻回马背上,但耳边却早已经传来了阵阵破空风声,想来是极为厉害的重型兵刃,竟是想要一击打向自己的脑袋,置自己于死地!

匆忙之中,朱灵的心中却十分疑惑,为什么楚文博被人给杀了?那人又为什么不来杀我?这使重兵器的人显然不是那扭断楚文博脖子的人,所以说附近应该还有两个人,难道他们便是那四人中剩下的两人吗?这也不对,他们一路同行,又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但时间危急,朱灵已经想不了那许多了,在空中闭上双眼往腰间轻轻一按,一把利剑却不知什么时候攥到了她的手中!

原来这也是她的武器之一,一把坚韧无比、百炼钢成绕指柔的窄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剑,但也锋利非凡,在夕阳日光的照耀下隐隐显出些流光,原来也是淬了剧毒的。

待到朱灵落回马上,那使狼牙棒投降的汉子已经摔到在地上,口吐白沫,一身外家功夫也已经被废了。

朱灵这时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真正的敌人。

“是你杀了楚文博?”朱灵冷冷的提着剑问道。

“对!”那人这才露面,手中却提着一个陌生人的尸体,想来也是这披着斗篷的怪人打死的,这样,马上的四个人就齐了。

“我只是路过,想试试刚刚练成的修罗鬼神功而已,就拿他们来开刀了,总也算的他们的荣幸。”斗篷客继续说道,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人,但他身材极高,也许不是汉族人士。

“他们是来杀我的。”朱灵冷冷的道。

斗篷客笑了笑道:“哈哈哈,这么巧,我也是来杀你的,我在找你的时候路过此地,当然不能让那些废物抢了功劳!我已经十年没有出山啦!公主能够死我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啦!”

“好一个死得其所!”朱灵怒道,手中却是“刷”的抖出一剑,直刺那人的面门。

“怎么你们今日都要杀我?”朱灵心中大为疑惑不解。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只有杀了你,后金和大明的和亲就要吹啦,这样一来,两方战事不断,我的主子就能趁机大发一笔横财啦!你虽然隐蔽了行踪,但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岂不是送死来了?!”斗篷客张狂的笑着,随便躲开了朱灵的一剑,伸出一只手来按住朱灵所骑骏马的头颅,居然按的那马嘶的一声双膝跪地,气绝而亡!

“马儿!”朱灵见到自己的马被杀死,心中悲痛万分,但更对来者的怪力而感到骇然,于是当机立断一个侧翻落到了丈许开外,而那斗篷客的一双手又在瞬息之间伸了过来,朱灵功力远不如他,已经感到了一股排山倒海之势,不过,她却既不躲,也不藏,居然是要迎接下这排山倒海的一掌!

斗篷客见状心中大喜,用足了十成功力朝着朱灵的天灵盖拍去,可仅仅是一个照面,斗篷客却忽然怪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数十丈外,哭号不止,一条胳膊经脉尽断,浑身的武功,也同那三人一样被废的一干二净。

这时,斗篷客的脸上终于充满了骇然,他吐出一口鲜血,声音颤抖的指着朱灵道:

“你……你这妖女!刚才究竟用了什么功夫!?我……我是点苍山的屠龙尊者,饶我一命,日后定背厚礼来谢!”

一个自小居住在皇宫大内的公主小姐,居然瞬息之间废了数名江湖好手的武功,已经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了,但她却不愿趁机取这些恶人的性命,却显得有些妇人之仁了。

虽然斗篷客哭哭哀求,但朱灵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既不管也不问,只是慢慢替自己的马合上了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翻身骑了楚文博的白马,一路朝着东南去了。

那斗篷客的主子是谁?又为什么非要取我性命呢?又是谁走漏了我立刻杭州的风声?唉,我死了,究竟谁会因为战争而发一笔横财呢?朱灵虽在赶路,却也在苦苦思索着,她料定这人既非汉人、也非满人,也许,会是被打压已久的蒙古人,但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究竟是谁来,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已经来到了嘉峪关的地界,朱灵正打算在此地歇息一天,便找了关内一家客栈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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