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本能系

作者:丶呐喊 更新时间:2014/9/8 15:08:36 字数:0

“欢迎来到潼济区,请您带好您的行李,准备下车。”服务员的声音从广播音响里传了出来。

“喂,醒醒,到站了,邵阳。”致远推了推邵阳的肩膀说道。

“哦……啊——”邵阳起身伸了个懒腰,拿上了行李和致远一同下了车。“嚯嚯,这个地方还真是比想象中要发达呢!”下了车的邵阳左顾右盼的说着,显然脸上的倦意早已消失不见。

“现在才八点多,还有的是时间,要不四处逛逛吧!”致远见邵阳颇有兴致的样子说道。

“嗯,我觉得还是先找到学校那个地儿再说吧,我看看地图……”邵阳掏出了地图,“离车站好远的说,感觉像是在郊区了。”

“那果然还是先去比较好,省的再晚了点,那就真没学上了。”致远走到了附近的车站放下包说。

“那我去对面买两瓶水,你先在这等着吧。”说罢邵阳把肩上的剑袋放在了致远肩上然后消失在了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致远原地站着,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

“……”

“什么声音?”致远没有听清楚,他环绕四周试图寻找声音的源头,他转头便看到了车站后面的一个小胡同。

“……”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并确定了声音的源头是在胡同里,他决定去看一下,于是起身前往了胡同,在拐角处倾听。

“小妹妹,把手里的箱子乖乖交出来,哥哥我就不会动你了哦。”几个人中为首的青年手里玩弄着匕首坏笑着说道,慢慢的逼近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女孩死死地抱着胸前那个烫银的箱子坚定地说道:“你休想!”

“哦,那这话可不能当没听见呢!我们Tdp(深渊派对 The

deep party)组织可不是吃干饭的呢!”为首的声音变得凶恶起来,然后他举起了匕首。致远在中学时代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组织的的存在,他们打着要颠覆现实的旗号四处活动着,下手极其残忍且行踪不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连警察都为之胆寒的一个组织。致远今天就碰上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

“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残疾女孩,像什么话?你们Tdp的名字在哭泣啊!”致远觉得不能不管,于是向前踏出一步,转过头故作镇静的说道。与此同时,邵阳带着两瓶水回到了车站看见了地上的行李却不见致远的人,“奇怪了,这家伙去哪了?”邵阳一边说着,一边沿着附近的商铺寻找着。

“你是在跟我们说话?”那群人回过头来,那个为首的青年恶狠狠地看向致远说道。致远有些怂,往后退了一步。

“杀了应该没关系吧。”、“老大,先把箱子抢过来再说,我们帮你看住他。”他身边的两个青年向为首的说。为首的青年点了点头,又把头转向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那四个人将致远向墙角里逼,致远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有没有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就当他快绝望时突然灵机一动,自己背上不是就有嘛!于是他慢慢把手伸向背后打开袋子。

其中一个青年发现了致远的动作,迅速的扑了上去,致远向后一撤,拔出刀来。这时那四个青年身上没有刀子,所以没敢贸然靠前,只得对峙着,此时那个女孩用身子死死的护着那个箱子,一把匕首正准备刺下去的时候,“先冲过去再说。”致远想着,用刀身作掩护,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两名青年没有反应过来便一个撤咧坐在了地上。就在冲到为首的青年背后时,“真可惜——呐!”那青年冷笑着说罢后向左侧身,快速的旋转着经过了致远,致远回过头架起刀,却发现那人背对着自己,双手拿着的匕首上都在滴血,紧接着自己的双肩一阵剧痛袭来,他看着血流不止的肩膀把刀立在地上支撑着自己,一边喘着气。

那女孩抬头一看,发现那个拿着匕首的男青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自己前面的一位陌生的少年。只见那名少年回头并艰难的做了一个笑脸,然后又把头转回了前方与那个青年对峙着。

“我可以理解为‘想要拿到箱子,就必须从你尸体上踏过去’——吗?!”说罢那个青年又向致远冲去。只听两声沉闷的切割声,致远的双腿被切开了两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接着他又三跳两跳的回到了原地。“好快——!”致远忍着剧痛用刀撑住了地面半跪着,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耍什么帅,要不然就不会在这里……死……?!”致远突然心里猛地一震,然后头脑一片混乱。而那个女孩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救自己,也不知道除了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人以外还有什么人会有勇气会和Tdp作对。

“所以说下辈子记住喽,少管点闲事,至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死·掉。”那个人玩弄着匕首说道。致远每听见‘死’这一个字眼的时候心里都会猛地一震,然后仿佛出现了幻听似得,总觉得有人在他的耳边不断地说着“活下去”、“活下去”,致远也只是认为大概是失血过多所致所以没去在意,接着他看见那人将匕首投向了自己。

“不要啊——!”那女孩低下头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在附近环绕着的邵阳听见了这一声惨叫以后马上找到了声音的源头然后跑进了那个胡同。与此同时,致远看到了朝自己飞来的匕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躲开了,所以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再一次的浮现出了三个字:活下去。紧接着手便自己动了起来,挥刀击落了匕首,睁开了双眼怒视着那个为首的青年然后提刀冲了过去。“叮——”一声清脆的打击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叮叮叮叮”的急促的打击声,致远用最快的速度打击着,那个青年因为失去了一把匕首艰难但准确的格挡着。“你这家伙!”那青年挡开了致远的最后一击,从大腿上拔出一把军刺向致远刺去,致远向后轻轻一跳把刀收起,然后小腿发力向前突进拔刀斩出,一道半圆的闪光划过,那青年没有反应过来便匆忙的向后一闪,但还是被划破了腹部。“本能……吗?可恶。”他捂着被砍伤的腹部低语道。

他转身对着他的小喽啰们说撤,但是却发现有一个陌生人站在旁边,自己的人全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你是说在地上的吗?看起来他们行动起来有些不便,需要我帮帮你么?这么照顾我死党,怎么着也得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啊!”邵阳把关节活动的咯啦咯啦作响,怒视着那个青年说道。“切!”那人低语一声,然后向地上扔了一颗闪光弹,借着他们捂眼的功夫迅速的逃离开来。邵阳没有功夫去管那人逃到哪里去,而是径直地跑向了致远,只见致远浑身脱力,倒了下去。远处一个摄像头对准了这里,黑暗中,一个人看着显示屏中所发生的一切,笑了笑说:“终于来了,藤和先生。”

“喂,致远!”邵阳扶住了倒下的致远说道。

“那个……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看着扶着致远的邵阳说道。

“人都成这样了再说感谢有什么用啊!”邵阳眼里含着泪花,悲愤大喊着。

“希望您能够相信我,请跟我来一趟。那里有我认识的人……他或许有办法。”那个女孩见状有些不知所措的说着。邵阳疑惑的看了那女孩一眼,但是又看了一眼致远,于是把致远背了起来,跟着那个坐着轮椅的女孩走向了胡同深处一间废弃的地下室。地下室破烂不堪,那里陈设着废弃的车辆和布满灰尘的老家具,邵阳一边跟着那个女孩走着一边四周环视着,他不明白这个女孩要带他们见一个怎样的熟人。然后那个女孩走到了一间亮着灯的房间里好像在和谁交谈着,然后让邵阳进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带上橡皮手套示意邵阳把致远放在旁边的躺椅上,那个女孩则利索的拿出了急救箱放在了躺椅旁的台子上。邵阳见状马上将致远放在了那边的躺椅上,之间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他脸色苍白,呼吸变得微弱起来。邵阳慌了起来,这时那个少年拿着一个注射器过来,二话不说便朝致远的静脉注射了进去,紧接着致远猛地痉挛了一下,双眼仍然紧闭着,那女孩帮致远包扎好了伤口。岩永岸田拔出了注射器以后想了想,在实验台上拿出了一个圆形的东西,贴在了致远的后领上。疲惫的邵阳见致远的呼吸渐渐稳定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过了一会,他又重新打量起这个布满化学用品的房间,还有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

“你看起来有不少想问的,那在此之前,还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吧。”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少年不自然地微笑着说道。“我叫岩永岸田,旁边的这位是家主织藤雾月,承蒙您们今日搭救,感激不尽。”

“你们是……日本人?”邵阳有些奇怪,看着那个烫银色的箱子说:“你们为什么回来到这里?还有你怎么让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而且还是你的家主帮你送东西干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那个少年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我们失败了,逃到了这里来,连护照都没有,一直在被一个组织追杀,所以只好在这种地方苟且一下了。你们刚才就是在和这个叫Tdp的组织战斗,最好祈祷他们不要发现这里,这里是最后一个地方了。”说罢他轻轻地打开了那个烫银的箱子并拿出一支装有淡紫色荧光液体的试管凝视着,“这里面是很珍贵的东西,不能让他们抢去,抢去就完了,他们又不知道会去研究什么危害人类的东西。还有希望你不要小看我家主,她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所以才不会在这种地方召唤式神的。”少年显然一本正经的说着。“式神?你逗我吧,兄台你要知道我不信鬼神的,若真存在倒是招出来看看啊!”邵阳不屑,但鉴于他们救了致远也不太好表露,于是随口说道。说完的瞬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闭上了双眼,邵阳只见凭空出现了一件穿着赤红色盔甲的灵体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刀指着自己,双眼燃烧着仿佛要把一切烧成灰烬的熊熊烈火。邵阳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那女孩慢慢睁开眼睛说:“退下吧,天照命。”那个式神应声退后,然后又凭空消失了,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只有邵阳感觉到那灼人的高温依然存在。“没错,在这个世界上你或许会看到许多没有办法理解和超出你认知范围的现象,就像这试管中的起源元素(Origin of the element)一样。”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扶了扶眼镜说道。

“糟了,这都十一点了,这家伙还要去学校报到呢!把自己折腾这样还怎么去啊,看来他真的是要没学上了。”邵阳看了一眼表,没好气儿的说道。

“嗯?峰见中学还在这个区以外招生,有意思。我跟你走一趟去解释解释吧。”穿白大褂的少年放下了试管,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去?你去管什么用?”邵阳再次不解的问道。

“‘岩永岸田’姑且在这个人工岛上还算是有发言权的。”那少年利索的褪下白大褂对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说了点什么以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邵阳不明白他所说的发言权意味着什么,也只好跟了上去。

黑暗中致远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迷茫的向着四周看去,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究竟是虚假还是真实。他看到了前方有一点光芒,想朝着那点光芒走去,但无奈自己浑身无力,他蹒跚的向那道光芒爬去。这时光芒中向致远伸出了一只手,致远也慢慢的把手抬了起来向那只手伸去,然后发现身后有人在拖拽着自己,要把自己拖向黑暗的深处,紧接着,那道光芒渐渐地离他远去,最终消失。再次陷入了黑暗的致远绝望的看着四周,他希望别人能够拉自己一把,谁都可以,让自己逃离这片令人恐慌的黑暗,但是没有人去向他伸出手。

—— 你本来就是一个人。

—— 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

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声音。

“是谁?”致远转头看着,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意思啊,这我怎么就成一个人了?”致远纳闷的自言自语道。这时他感觉到有人在后面很温柔地抱住了他,他本能的想挣脱开,但是他没有,甚至他有了一种类似‘安全感’的感觉,他觉得那像是母亲一样温暖,然后他的双眼慢慢失神,不再做任何抵抗。

“以后不要再轻易放弃生的希望了,明白吗?我会一直住在你心里的。所以呢,请依赖我吧,那样你就不会感觉到太孤独了。”那个声音环绕在致远耳边,致远茫然的点了点头。“约定好了哦,来,拉钩。”黑暗中伸出了一只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然后那个声音消失了。

致远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躺椅上躺着,一个扎着两股麻花辫,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正在看着他,他想起了这个女孩正是他在去报到的路上碰到的,正当他想起身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痛袭来。“那个……你先不要动,伤口会裂开的。”她的轮椅自己动了起来,到了致远身边。

“这里是哪里?还有邵阳呢?那些组织里的人呢?他们还会再来吗……”致远忍着痛起来,因为他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无法平静的躺在这里。但是见那个女孩一副很困扰的表情,致远也觉得一次问这么多有点不太合适,于是他顿了顿,先问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曾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你的朋友和岸田先生去学校说明去了。”她说

“噢,那那个叫岸田的人是谁啊?”致远又问道。

“放心,他是个好人,他会帮你们拖延报道的时间,所以不用担心”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单致远,你呢?”

“我叫织藤雾月,以后就多关照了。”她把手伸向了致远。

“嗯,我就觉着你的口音有点奇怪,不过,以后多关照。”致远也伸出了手。

到了校门口,邵阳和岸田混入前来报道的学生人群中,进入了校门。时间还不算晚,学校很大,两人并没有随着大部队进入考场,而是转入拐角进入了办公楼。楼内十分安静,他们慢慢地走向了校长室的门口,到了校长室门口还没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那少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年人的声音:“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他们不是因为学校里的事过来的。”于是那个少年示意他们俩进来,邵阳和岸田进去以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空座位,并没有发现那个老校长。

“奇怪,他人呢?”邵阳转头环绕四周,除了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以外再无他人,而声音依旧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好久不见了呢,岸田君。”岸田听出了那个声音,他起初还有些惊奇,但马上也回了一句:“是啊,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在这个区里私立一个高中,变色龙。”

“喂,他到底是谁啊,你们认不认识?”邵阳对着岸田说道。

“‘记忆改造计划’的发起人,然后这项技术刚发布出来以后得到了诺贝尔奖,但却遭到了全人类的反对,所以这老家伙就和他的合伙人分赃奖金从此销声匿迹了。”岸田淡淡的说着,似乎还流露出一丝愤怒,邵阳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于是,是为了一个人不能及时来这里报道才来这里的吗?”

“恩,中途出了一点点意外,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这是个什么意外你应该知道,我就不多说了,还请您宽容宽容,不然这个人就真的没学上了。”岸田面露诚恳之色。

“哪里哪里,岸田君你太客气了,你这样的大人物光临贵区还不知道怎么招待你呢……对了,你旁边的那位应该就是没来那位的好朋友吧?”

“是啊,我就是,有什么问题么?”邵阳对着那个座位说。

“这样啊,你愿意和你的朋友一起来上吗?入学考试优秀的话就可以免去一切学杂费的。”邵阳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于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走到了柜子前取出了一张入学通知,写上了邵阳的名字,递给了邵阳。邵阳看了看,见和致远的一样于是收了起来,他终于明白岸田所说的‘发言权’代表着什么了。

“这样的话,择吉日来贵校报到,请回吧。”说罢那个少年为两人打开了校长室的门。两人走了出去以后这个带着面具的少年关上了门。

“计划有变动了,要你去保护一个人,这个人叫……”老校长小声的说着。

“知道了,必须活着是吧。”少年面无表情的回道。

再次回到那个废弃的地下车库,两人已是疲惫不堪,而致远则是坐在那个躺椅上和雾月聊着天,邵阳回来见致远醒了,赶忙拿出了自己刚得到的入学通知,高兴地对着致远说:“行了,这玩意儿我也拿到了,咱们又能上同一个高中了,要不是这位仁兄帮忙,估计你就没学上了。他叫岩永岸田,是个大人物的说。”致远看向岩永岸田,看着这个身着白大褂的少年,乍一看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哦,大人物,邵阳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吧,大人物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致远指着这个废弃的地下车库说道。邵阳没再说话而是示意岸田自己给他解释,岸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那个试管。致远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他其实挺感谢这个救了他的人的,本来自己救人不成反被人救然后人家还好心收留自己,自己反而用这种态度对待。“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别在意。”致远有些尴尬地说。

托那个注射剂的福,致远的伤口好的很快,没过两三天就只剩下疤痕了。“什么药啊这是,这么神乎其神。”致远活动着身体的关节说着。“‘促造血蛋白’,对于失血过多的人使用的一种特殊药物,但是有副作用,伤口恢复的人看着很精神,但是骨子里还是很虚。”岸田在实验台上正在改装着一把刀,然后他拿起来那把刀递给致远说:“不信你可以试试拿着这把刀看看费不费劲。”

致远接过了那把刀,果然他马上就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也没能抬起它五秒,然后就放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岸田看着他那费劲的摸样苦笑着摇了摇头,建议致远再休息几天再去参加入学考试,致远也觉得有道理。但他定神看了看这把刀,刀本身是一把太刀,但是感觉和太刀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比如刀把上有一个绿色的按钮和一个红色的按钮。致远先按了按绿色的按钮,刀身沁出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就在岸田说不要按红色按钮的时候,紧接着这把刀放出了熊熊的烈火,致远吓了一大跳,赶忙将那把刀扔在了地上,然后火势渐渐蔓延开来,岸田急忙找来了灭火剂对着那火就是一阵猛喷,直到火势消失后才停了下来。

“我说你啊,好奇心不要这么重好不好!这是‘斩焰’的试做品,只能让他烧,没办法让它停下来,我正愁着没办法控制呢,你就别再乱动了……早知道让你跟着邵阳晨练去了。”岸田一脸没好气的说着,一边捡起了那把刀,刀已经被烧得发红。这时邵阳晨练回来了,只见上衣被他披在肩上,裸露着发达的肌肉。只见岸田和致远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邵阳的胸前。只见邵阳胸前有一个用鲜红色纹成的一个类似于刻印的图案。“看……这么看我干什么……就算是男的……被这样盯着看,也会不好意思的。”邵阳脸微红着说。“你胸的那个红色印记是什么?”致远很好奇地问。而岸田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邵阳说:“这个刻印……莫非你是十年前……”

“兄台你别自顾自的说啊,搞得好像我们都是围观群众一样。”邵阳放下刀晾上衣服坐在了风扇前。这时织藤雾月也买完早点回来了,她看到了这个刻印一般的东西也皱起了眉头。

“十年前?我怎么不记得了……”邵阳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这时岩永岸田拿来了一个不知名的芯片,放在了邵阳的额头左侧,只见芯片中出现了‘ERROR’的字样,“果然。”他收起了芯片。

“喂,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邵阳摸了摸额头看着岸田这一奇怪的举动说。

“如果芯片没有出问题的话你应该没有父母的记忆对吧?”岩永岸田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有父母的记忆?”邵阳不解的问。

“因为用这个芯片既提取不出来,你又不像是被动过手术的人,所以你的记忆是被别人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给抹消掉了,才会没有父母的记忆。”岸田解释道:“估计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吧。”

致远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什么邵阳会无缘无故的头痛甚至昏厥,而且自己的猜想也并没有搞错,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记得你是跟你姐姐生活在一起的吧,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姐姐的长相?”致远想了想问。

“不记得了,但是……”邵阳正要辩解的时候,“算了,别纠结这事了。先吃饭,这种事情我们会帮你调查的,再不吃就凉了。”织藤雾月像是邻家女孩般笑了笑。吃过早饭以后他们一边闲聊着。

很快就到了去报到的那一天。“再次感谢你们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邵阳和致远一起鞠躬说道。

“哪里的话,我该要感谢你们救了家主才是。”岸田说道,“在这个区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鼎力相助。”雾月笑着说。

7月25日。

两人一行在岸田和雾月的目送下,踏上了前往峰见学园的路。

到了峰见学院门口,机械守卫来回的巡视,环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也难怪这已经是过去报道的时间了。他们小心翼翼的接进校门,不料却被几个机械守卫拦了下来,紧接着警铃大作,两人一下子慌了神,然后邵阳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让致远拿出了入学证明来,放到了那守卫的电子扫描仪上,这才解除了警报。进了校园才知道这个学校到底是有多大,阳光穿过道路的树荫洒下点点斑驳,正值夏日这里却多出一份额外的清爽,人工湖也是清澈见底,湖边的鸟儿自由的嬉戏,若不是教学楼就在道路尽头,说这里是一个旅游胜地也不为过,毕竟在这个时代像这样好的环境几乎无处可寻。

两人走进了教学楼,但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人,正当致远要急的时候,邵阳决定去直接找校长。“走,咱们直接去找校长吧。”邵阳转身走向了办公楼,“我知道校长室在哪。”致远也紧随其后。但是当他们走到办公楼的时候却发现办公楼的大门被上了锁,这让两人为难了起来。

“我记得这校长不是说择吉日过来报道吗,怎么还放来报到学生的鸽子呀?”邵阳纳闷地说。

“那边的两个是上回说要报到的吧,跟我来,考场在那儿。”身后一个靠在树上戴着面具的少年不带一点感**彩的说。

“你就是上回的那个……”邵阳指着他说。

“我就是学校的风纪委员,有什么意见么?”他示意两个人跟过来,“姑且算是你们的学长,多少放尊敬着点。”然后连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致远邵阳见状急忙跟上。邵阳曾在校长室见过他一面,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冷血,觉得他不像一个好人;致远由于养伤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自打考试以来文化课都没有复习,估计这回考试又得崩,再加上来潼济区这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他身心俱疲,所以他也没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只见到了一个教室,开开门以后,致远顿时傻眼了,这不就是微机教室吗!到这里来考什么,难道还考打英雄联盟不成,我单手打你们俩啊!致远心里想。不过说这是微机教室也有点奇怪,每台电脑上都放有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感觉像在动漫上看过的一个叫‘神经直连’的一个装置。

邵阳则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致远就坐在他旁边。“根据你们每个人的性格以及自身因素,每个人的考试方式不同,每个人的考试试题不同,以上。”

这个时候那个风纪委员发话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玩意儿你们如果看过动漫的话就应该知道。”

“话说这什么玩意?”邵阳抱起了这个头盔左瞧又瞧。

“应该是神经直连装置,没想到这个学校竟然真的有。”致远说罢正要戴上这头盔的时候却被那个风纪委员拦下了,“你不考这个。旁边的,带上这个头盔,然后按住头盔左边的Start就行。”见邵阳照做了以后又对致远说:“你陪我搓把联盟,赢了我就优秀。”然后走到主电脑上打开了电脑,‘这老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闷闷不乐的想着。

邵阳站在了一片火海之中,他手里多了一把刀,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那一把。然后他尝试着挥刀、走动,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仿佛自己就真的在这个世界一样。就在他好奇为什么把他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在阴暗之中走出来了十七个人影,他们都穿着忍者一样的服装,只有其中一个穿着不一样的,想必他就是头目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和他们有很大的仇,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虚假里。十七人将他围成了一圈,然后其中一个走了出来冲向了邵阳,邵阳奋力的招架住那个人的刀然后将其架开然后自己向后一撤然后收起刀:

——落樱一闪·破型·回光!

很自然的就在对方冲过来的时候瞬间拔出了刀向前刺去,就像是刀自己在动一样,接着那个人就化作碎片消失了,然后第二个人冲了上来……直到第八个人的时候,邵阳已是气喘如牛,用刀撑着地面勉强的站着,然后侧身一躲,但右胳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这痛感还真是现实啊……”邵阳心里想,然后就感觉浑身发热,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大量的涌入尽自己的身体。他奇怪的看着自己慢慢变化的左手,红色的纹路蔓延在整个右臂,在小臂尽头开始变红,最后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把华丽的巨刃。“嚯,这还能变身?那挺好的,你们完蛋了!”说罢邵阳朝那十个人冲了过去。

现实中风纪委员抬头看了看带着神经直连装置的邵阳胸口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没有说话。而致远呆呆的看着自己已经黑掉的屏幕,这时他已经被单杀第三次了,他看着那个刀锋站在自己的尸体旁回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明明自己的操作没什么问题。

“好吧我败了……”在致远被单杀掉10次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经济以及心理上的压力,他摘下了耳机,跪在地上接近崩坏地说着。原本还觉着自己玩得挺溜来着,结果被虐成渣。“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惊恐地问,风纪委员没有回答。这时邵阳把头盔摘了下来,向风纪委员汇报自己的‘战况’:“十七个灭了十六个。话说你这什么考试,因为我练刀就考我砍人?脑子进水了吧。”只见那个风纪委员面无表情的在给谁打着电话,然后嘀嘀咕咕了几句以后又挂断了电话。“恭喜,两个都过了,你去校长室一趟。”他指着单致远说。

到了校长室,邵阳在门外等着。“我明明输得那么惨,怎么还算通过了考试?”致远不解的问道。“是你父亲为你申请的这个学校,你父亲是我年轻时的友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为你安排什么考试,就是让你陪着他玩玩,你已经是该校学生了,所以不用在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校长的声音。

“那我在深高的艺术考试……”致远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那是你父亲在其中做了点手脚,至于为什么让你来这里你就不要问了。总之,你要记住这一点:从进入这一个学校起,你就不会觉着一成不变的每一天是那么的无聊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住校的学生每人都有一间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学的时候还要进行野外求生拓展训练,只有指定的名额在能够参加,你也有机会,详细的你们的导师会告诉你的。”校长没有理会致远的问题继续说着:“还有,明天就开始上课了,记得要早点来,宿舍已经分配好了,你们现在就去宿舍看一下吧。”

致远走出了校长室,喊着邵阳一起去了宿舍区,宿舍区装修的十分豪华,而邵阳和致远的房间紧挨在一起,致远走进了房间,连忙掏出了手机给岩永岸田打电话:“喂,我是单致远,那个我跟邵阳都通过了考试,现在正在宿舍里,不用担心了。”“那就好,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大问题,还有就是有关邵阳的记忆,绝非人类所为。”岩永岸田在电话那一边说。

“绝非人类什么的你够了,我觉得可能只是简单的失忆,别把它想这么复杂好不好我说。”致远一边感慨一边劝他别再搞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研究。然后又稍微聊了一会才挂断了电话,午饭吃得很简单,因为没有什么事所以一下午他们都在学校乱转。

第二天,学生们都早早的来到了学校,致远和邵阳是一个班。两人一同进了教室,致远觉得后面的空比较大,教室早上没有开空调于是便坐在了最后一排靠着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邵阳坐在了致远的前面。这时老师来了,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老师看了看点名册然后抬头看了看大家,见人都到齐了才说:“我姓汪,今天起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有什么问题记得找我就好了,还有就是明天举行野外求生拓展训练,名额我在这里公布一下:……,单致远。”

“怎么没有我?”邵阳转过头来对致远说。

“不知道,不过我在校长室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有我了。”致远望着窗外说。窗外静悄悄的,只有鸟儿在枝头嬉戏,时不时还有一阵清爽的风。

突然老师好像被谁叫出去了,然后全班都开始嘁嘁喳喳起来。过了好一会,老师才进来,然后示意大家安静。“下面给大家介绍个插班生,要对人家尊重着点儿。”老师一脸神秘地说,“进来吧。”

然后一个容貌俊俏的女孩走了进来,顿时全班安静的仿佛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紧接着爆发出了各种各样的起哄声,拍照声,然后整个教室都沸腾了起来。

“喂喂,别看窗外了,咱班来了个妹子,绝对养眼!窗户外头就那点景,什么时候看不一样!”邵阳回过头来推了推致远的肩膀说。致远没有理会他,他只是在想着自己的父母,发了几个短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而站在讲台上的女孩看着全班的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禁洋洋得意,但是环视一周下来只有靠着窗户的那个男生正在望着窗外,觉得有些恼火,想搞一下恶作剧,于是笑着说:“哎呀,坐在靠窗户那边的同学是不是在想,就算是我漂亮的像一朵花一样,也没有你心中的那个谁漂亮吧?”

顿时全班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再看窗外的致远,他转过头来看见站在讲台上的女孩正在对着他做鬼脸。致远先是一怔,然后觉得自己跟这女孩无冤无仇的,干嘛非要来黑自己?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茫然的望着周围那些陌生的面孔。“我就说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人哪来那么多的优越感?人家招你惹你了,平白无故的说人家?”邵阳不乐意了,就算是再怎样,他对于兄弟被当成取笑对象还是非常的愤怒。

“算了算了,不要再争吵了,她是新来的,让她继续自我介绍吧,”老师突然发话了。

“我叫莫晓薇,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同班同学,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担待。”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后说,然后男生们又是欢迎又是起哄。当然,只有致远和邵阳除外除外。

说来还真是冤家路窄,这姑娘没挑别的地儿,就坐在了致远旁边。

“我说这位大小姐,那边空位儿这么多非得坐着来干什么?”致远很好奇地问,主要是因为四周如利剑一般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我坐在什么地方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还有我有名字,不是什么大小姐!”莫晓薇生气的说完撇过头去。‘这下好了,真成了全班男生的公敌了,各种意义上的。’致远心里想着,看着这个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的女孩。其实他对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因为他还有一丝牵挂。

然后下午致远刚来到了教室就看见自己旁边位置上那信封已经堆成了小山一样,不仅如此,连致远的抽屉洞也被塞满了,估计是那些人记错了她的位置吧。致远夸张的看着这如山一般的信封,然后把自己抽屉里的信封全部倒了出来,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全部都是“莫晓薇收”,然后放在莫晓薇的桌子上,这个时候这些信的收件人来了,她也是异常惊讶的看着堆积如山的信封。

“你确定这些……都是给我的?”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向致远问道。

“放在你位置上的应该都是你的吧,难不成还能是给我的?”致远耸了耸肩,然后走出了教室。

莫晓薇随意挑了一封看了看,上面除了献媚就是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话,她果断选择了去办公室借了碎纸机,然后一节体育课都没有来上。放学的时候,又有不少男生围在了莫晓薇身边嘁嘁喳喳着,不是请吃饭就是请看电影,致远苦笑着摇了摇头背着书包走开了。莫晓薇一边撑着脸一边在那里坐着看着这群男生在那里‘自相残杀’,然后灵机一动,咳嗽了几声,接着那群男生便静了下来。

“你们随我来操场吧,我们来玩个游戏。”她狡黠的一笑,然后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那群男生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依旧尾随着下了楼。到了操场上,“你们谁先抱住我,我就和谁交往吧,你们看怎么样?”她对着那些男生笑着说。这些男生想着这是多大的好事啊,上吧,于是一拥而上。莫晓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就在那些男生快要扑到她身边的时候突然炸出了一片白雾,等雾消失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抱得是一个以莫晓薇为原型的萌版布娃娃。而本人则是站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偷偷笑着,那群男生顿时傻眼了,但还有一个偏偏不信邪,又冲了过去。

致远从他们身边经过,心里想着这群人又发什么神经,只见冲到莫晓薇旁边的时候又再一次的炸出一片白雾,然后莫晓薇消失了。他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然后莫晓薇突然出现在了自己前面背对着自己。

她看着那个男生抱着那个布娃娃,心中不免得意,谁知没有注意脚下的台阶,倒了下去。

“喂,你要看路啊。”致远在后面接住了她,这才使她没有倒下去。但是在那群男生眼里,致远已经抱住了莫晓薇。她回头看了看那个在后面接住她的人,然后视线就和致远对上了。

“呀——!”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致远被包围在一片白雾之中,就在白雾消失的时候致远的手里多了一个布娃娃,俏皮的笑着。她本人则闪到了远处红着脸快速地跑开了,只剩下抱着布娃娃的他,当然还有那一双双仇视的眼神。致远不知道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快步离开了。

第二天,那些准备去野外求生拓展训练的学生们老早来到了校门口集合,致远也背着包赶了过来,发现将近100多人,但是他此刻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到底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进行这项活动。

“同学们注意,本届野外求生拓展训练是在一座太平洋的荒岛上举行,为期15天,15天之后会有人前去接你们。请检查好你们所带的行李不超过15千克,检查完毕以后前往涟水港湾乘船前往目的地。此外,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请上船之前离开,广播播报完毕。”这时在音响里传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广播。

致远就这样跟着大部队一路奔波着,最后坐上了船,大部分人都在剔行李的时候留下了刀子、绳子、水壶还有打火石什么的,致远不一样,他感觉这样千篇一律的话那还算什么拓展训练?所以他只有刀子留下了,然后带了点压缩饼干,然后带了两把火机和几盒火柴。其他的学生们都在互相聊着天,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望着一望无垠的海平面,心中有股莫名的其妙的兴奋。“嗯,已经在船上了。”黑暗中一个声音正在打着电话并注视着致远的一举一动。

海上的生活并不只是一帆风顺,因为这几天天气预报上说天气可能会有雷阵雨伴随着大风,所以致远只是白天不下雨的时候在甲板上看海下雨的时候便躲在船舱里玩手机。

就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晚上,致远刚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外面嘈杂的声音,然后他起身走出船舱,发现有点不对劲,老师人呢?致远正四处张望着寻找老师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什?!”致远好像时间被静止了一样,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伸出了一只手将他推下了船。

致远无助的将手伸出来,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落水的声音被螺旋桨旋转的声音所掩盖。

然后下一个瞬间,冰冷的海水包围了他。然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实:那艘船开始变得左摇右晃,接着便开始慢慢的下沉,他看见船上的人都在惊慌失措的四处乱跑。这时他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推下去,然而他又想不明白是谁会这么好心,既知道这艘船要沉,又把自己推下来的那个人是谁,因为在这艘船上他一个熟人也没有。

“好冷……”就算是夏天,海水也是相当的寒冷,致远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但是他想在失去意识之前游到一个岛上,只可惜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海什么也没有。他浑身僵冷,沉了下去,模糊之中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人在拉着他,但是他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致远睁开了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沙滩上,温暖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使他的体温慢慢回升,他坐了起来发现大部分人都躺在了沙滩上,但是他恍然大悟,首先自己的行李全部都在船上,随身带着的只有两块压缩饼干;其次自己的手机进水了,很多功能无法使用。

“果然……这招够狠啊。”致远看着自己进水的手机想,远处在一棵树上,一个人一边抱着一个椰子一边打着电话:“到目的地了,可以进行打捞了。”

“单致远呢?”电话那头说。

“放心,我在他兜里放了两块压缩饼干,其余靠他自己了。”他打开了椰子,一边喝着一边说。

致远没有等他们醒过来,而是独自一人走进了岛的深处的森林里,学着从书中所看到的在野外求生最基本的知识中开始了第一件事:找水源。他漫无目地的向前走着,森林里除了虫鸣鸟叫,完全听不到水流的声音。当他转了半天发现又回到原地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应该做标记的,于是开始一边做标记一边往前走,突然听到了水流声。这时他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发现了一眼泉水,他正兴奋地捧起水要喝的时候感觉有人正在跟着他。他猛然回头,那人消失在了树林之中,“谁!”他草草在这里留下了标记,追了过去。

追到了一个开阔地带,致远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不可思议的一幕:四周被毁坏殆尽的森林,以及坐落在中间的、一个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圆形的‘门’。他已经忘记了跟丢那个人的事实,而是慢慢的朝着那个‘门’走去。这时,周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呼喊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野人包围了,其中就有一个野人指着自己对着一个全副武装的野人叫唤着,想必就是刚才跟丢了的人吧,只见那个全副武装的野人点了点头大呼小叫的朝着旁边那群人喊着,然后那群人一齐冲了过来,致远身后就是‘门’,前面就是一群野人,他慢慢的后退着,然后一不小心进入了门内,消失了。那群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慢慢向‘门’靠近,然而这时那荧光突然变得耀眼,那群野人见状一哄而散。

“有一件事我需要报告一下,”那个人扔掉椰子从树上跳了下来:“这里也有‘门’,而且你要求的保护对象进去了。”

“哦,那里也有‘门’?有意思,不过现在你先回来吧,学校里没有风纪委员可是会让我这个校长很苦恼的。”电话那头淡淡地说。

“知道了。”他挂断了电话,然后离开了。

致远眼前一片漆黑,然后感觉自己正在快速的移动着,接着移动到了一个‘门’口,致远出于好奇的走了出去,接着他看到了堪称世外桃源般的景观。“这是哪里?”致远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前走着,忽然他看见了在河边有一个女孩,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他觉得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似的,于是他走上前说:“那个……”话没说完,那个女孩回过头来,一双银灰色的眼睛眨了眨,右眼中那个青色的刻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有什么事吗?”

“额……没什么,就是……那个……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一样。”他本来是想问这是什么地方的,结果话一说出口却变了。

“真有意思……这就是你们搭讪的新方式吗?”那女孩饶有兴趣的看着致远说,“那你能告诉我是从哪里见到的我呢?”

“这个……诶?在哪里呢……”致远觉得就是在最近见到的,但就是忘了是在哪里了。

那女孩莞尔一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摘下河边的一朵野花闻着然后对致远说:“怎么样,这里的星空很美吧。”致远抬头一看便吓了一跳,好家伙这哪里是星空啊,分明就是太空了吧!致远抬头看着这被一圈一圈的环形陆地垒成的一个星球心中如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姑且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致远向那女孩问道。

“你们人类通过计算把它叫做歆神星,不过你也可以叫它瓦尔哈拉神殿。”那女孩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令致远下巴都掉到地上的话。

“我听说瓦尔哈拉可是神之居城啊,只限于神话里面吧。你告诉我这地方是瓦尔哈拉?忽悠傻子的吧!”致远情绪非常激动。那女孩想了想,点了点头。

“败给你了……还有什么‘你们人类’啊!你难道不是吗?”致远无奈的说,然而那个女孩却依然一脸平静,以至于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吃药什么的。突然那个女孩好像记起来了什么,然后一副认真的表情说:“嗯,你的确应该见过我。”

“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啊!”致远已经崩溃了,大喊着。他突然发现那个女孩消失了,正当他四处张望也没有发现她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是人类吗?”那个女孩一边说着,一边甜甜地微笑着。

“好吧,那这里离地球有多远?”致远已经身心俱疲了,他决定问一些比较现实的事情。

“地球嘛,反正没在这个天体系统里就是了。”又是这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回答,他觉得自己的智商是否应该去精神科看一看了,但最重要的是,他应该怎么回去呢?那女孩指了指他刚走出来的那扇门,说:“回去的路在那里,还有我劝你们人类不要随便来这里,虽然不清楚你们是如何召唤出来了这里的通道。”他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他还是记住了。

“我们……还会见面吗?”致远在门口突然回头问道,可惜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

远处一座山坡上,少女望着繁星满布的夜空,自言自语道:“他也长这么大了,小邵阳也应该是这个年龄了吧。”

又回到了这个荒岛上,致远总觉得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实感,与其说是幻觉更不如说是像一场梦一样,他渐渐理解了岩永岸田所说的那句话‘在这个世界上你或许会看到许多没有办法理解和超出你认知范围的现象’,没错,是有很多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常识去理解的现象,以至于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慢慢地向前走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

学校里。

邵阳见致远过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心里非常的焦急,他总觉得这次野外求生拓展训练里面有什么蹊跷,于是想找人咨询一下。他决定先找找在潼济区本地的人问一下历来这个学校有没有这种活动,结果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有。他觉得这样问还是不行,就在他寻找着的时候迎面碰见了莫晓薇,他急忙上前去问:“你知道这次野外拓展训练的详细情报吗?致远那家伙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莫晓薇一听见单致远就想起了那天下午放学时发生的那一幕,然后一边说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次不算!”然后红着脸快速地跑开了。

“什么啊……莫名其妙。”邵阳一脸诧异的看着反常的莫晓薇想到。

他最终还是没能知晓这次活动的真正目的,虽然听班主任说是为了提升学生们的生活能力以及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但是为什么就偏偏挑了100个学生去呢?邵阳越想越不明白。就在这时,他曾经问过的一个学长给他发来了邮件:

这位同学:

我能够理解你寻找伙伴的心情,因为就像去年一样,我失去了重要的一个

人。

这所学校之所以条件优厚是因为这里的学生少,这你应该比较清楚了,但

是这里确实还原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概念,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弱肉

强食的环境。你或许不知道有‘本能系’这一种遗传基因,这是一个至今人们

都未能破解的谜,然而带有这种基因的孩子生来对于危险过分敏感并会爆发出

强烈的求生欲望。这些孩子们会在濒死的时候爆发出超越身体极限的意志与能

力,所以这所学校的最终目的是要提取出这些本能系中本能最强的孩子加以培

养,最终送去的却是实验室。然后他们通过野外求生拓展训练来进行优胜劣汰,

口口声声的说着行李不超过15kg,但是在路上他们会故意制造事故使船沉没,

然后再打捞,最终你将一无所有的来到荒岛上。荒岛上是你人生中最煎熬的十

五天,因为你不知道这座岛上会发生什么,只有恐慌与不安。15天以后生还者

寥寥无几,我并不知道学校对于此事是怎样蒙混过家长们这一关的。她在

最后一天里把最后的一瓶水给了我,然后一个人孤独的死在了那座荒岛上。迫

于风纪委员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我也是在无意之中知道了这个计划。你不要

过于莽撞,我也是不希望你草率行事才在你问我的时候没有告诉你。

或许,这封邮件,就是我的遗书了吧;或许我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了吧,只是如果你那个重要的朋友回来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邵阳关上了邮件,已是怒火中烧。他觉得这样草菅人命的事情一定要得到应有的审判,哪怕和他朋友无关。现在不光和他朋友有关,还让这么多人失去了自己重要的伙伴,他觉得这种事情一定不可原谅,但他转念一想,又拿起了手机,给岩永岸田打了过去。

“这里是岩永岸田,怎么了邵阳?”岩永岸田问。

“致远出事了。帮我个忙,他现在被困在了一个荒岛上,你能帮我找找他吗?”邵阳焦急的说。

“没事,我曾在他的衣服上安装过微型定位装置,一会就能搜到,然后我再把他接回来。总之不用担心,毕竟曾是家主的救命恩人。”岩永岸田安抚着邵阳说。

邵阳安心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手机。拿起了那把刀,一脸凝重的走出了门。

“呦,回来得可真及时。”校长说。

“于是呢,叫我回来干什么?”少年面无表情的问。

“编号170320泄露了计划秘密,怎样处理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校长顿了顿说,“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找上门来问话了。”黑暗中他在监控里看着拿着刀走出宿舍的邵阳说道。

少年没说话,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在那里喝着校长室里上等的拿铁。

邵阳一边走向校长室一边拔出了刀然后一脚踹开了校长室的门。校长室里依旧一样没有校长,只有一个空座位,而站在旁边的风纪委员则是一脸淡定的喝着拿铁。邵阳想起了那封邮件里的话,警惕的盯着这个风纪委员。

“哦?稀客稀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校长的声音。

“你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吗?!”邵阳喷怒的喊着,“你让一个个家庭破碎、一个个人们失去他们最重要的人,你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这的确没有什么好反驳的,不过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再美好,也终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又怎么能够体会到这世界的真实呢?”校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假,这都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你的那种所谓的理论,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长们认同吗?!那些失去伙伴的人会认同吗?!”邵阳激动地说着,一刀劈在了校长的桌子上,而那个戴着面具的风纪委员喝完了拿铁,站在旁边默默的观看着这一切。

“真是个执迷不悟的孩子,就让我来让你好好看看你眼中那虚假的真实吧。”说罢校长座位后面的书柜动了一下,然后一道暗门打开了。邵阳看清楚了那个容貌,不禁大吃一惊,然后一咬牙,提起了刀向校长冲去。

“?!”就在刀尖离校长脖子不到一毫米的时候,邵阳却怎么也动不了了。他很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校长慢慢地离开了那刀尖,说:“力场开启的太晚了,韶亮。”那个带着面具的少年慢慢的放下了手,在那里站着。“这个就是‘失效力场’,你无法赋予力场里任何物体、生命体以动能。”校长看着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邵阳说道:“或许你会好奇为什么我能够在这个力场里走动,答案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邵阳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学长会说‘迫于风纪委员的压力’了,他只能努力的尝试着活动身体,渐渐地他能够稍微活动下头了,但就在这时却听见校长微笑着说:“终有一日你会体会到这个世界的黑暗,以及丑陋与残酷。到了那时,你回过头再来找我也不晚,藤和先生。”

接着,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一记重拳打了过来,邵阳还没来得及思考校长最后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便昏了过去。

在地下的废弃车库里,岩永岸田看着微型电脑中GPS所指定的位置,“这里么……”他收起了电脑,收拾了收拾行李。“我去接单致远,他好像遇到了些麻烦。您就在这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我会尽快回来的。”他对着坐在新轮椅上的织藤雾月说道。

“嗯,我知道啦。”织藤雾月正在研究着这个轮椅,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以后岩永岸田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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