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了,华铃在一款特别难的roguelike游戏里连续死了一百十四次的时候终于想起了家里的隔间还关了一个人。
华铃连忙换上女神华丽的白色长裙,站到门前调整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挥手打开了门。
“笨蛋勇者,三天了,你冷静下来没有啊?”
华铃迈着方步走进了隔间,好在被永封之境禁锢的人代谢率都会降到很低,不然她真不敢想象这房间里的味道。
“我已经弄清楚啦,之前呢,那个魔法阵的意外吧应该是地球方面出了点问题,导致魔法回路短路了。
具体情况挺复杂的,说了你也不懂,我就不解释了,总之呢,短时间内你想回地球是不可能了。”
华铃蹲在了一动不动的苻因身旁,盯着他毫无生气的黑色眼睛。
“不管怎么说,打败魔王的任务你也完成了,算是帮了我完成了任务。
这样吧,你跟我道个歉,我就不计较之前你袭击我的事情了,你呢,就好好在这个世界玩玩,等着地球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马上就送你回去,怎么样?”
苻因没有回应。
“嗯?行不行啊?”
华铃见苻因依旧死人一般没有反应,才想起他的嘴还封着呢,便用食指拉开了封住苻因嘴巴的丝带。
“你说......”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寒光瞬间从苻因本以死去的眼神中浮现,就好像一堆尸骨中突然钻出了一个提着长刀的战士一般。
在嘴上丝带被拉开的一瞬间,苻因从嘴里吐出了一块微小的刀片。
“剑神的礼赞!”
一个不需要吟唱的低阶魔法瞬间释放,作用是以一片金属为媒介,用魔法切割物体。
华铃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侧身躲闪,然而却发现苻因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刀片在魔法的力量下化作了一道寒芒,一闪之间便斩断了苻因的左臂。
“你在干什么啊,疯了吗?”
苻因并没有理会华铃,而是自顾自地吟唱起了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掌控誓约之力的巨蛇呀,吾以吾之鲜血侍奉与您,斗胆请以那创造繁星的力量,回应吾之狂妄与诉求——雷蒙托斯的誓言!”
随着吟唱结束,苻因断掉的手臂化作了无数金色的光点飞散开来。
这时还处在惊愕状态的华铃额头上突然闪起了一个鳞片状的印记,那些光点便被吸引了过来,围绕着华铃旋转了起来。
“怎么回事?”
华铃挥着手想要驱散它们,然而那些光点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越转越快,形成了一团光晕。
突然,所有的光点突然停止,如同掉入海里的铁块一般,纷纷砸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图案,随后法阵发出了强烈的闪光,下一刻便消失了。
苻因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大滴大滴地从他脸颊滑落,手臂的动脉还在不断喷出鲜血。
“呵,不知道这古神的法术对女神有没有用。”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这家伙原来嘴里一直都含着刀片吗?
华铃猛地回想起苻因闯进她家的时候好像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给她看了张字条而已,不禁感觉背后直冒冷汗。
这家伙,难道这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吗?
华铃看着明明斩断了一条手臂却只是微微皱眉的苻因,双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畏惧,不知道他接下来还能干出什么事情。
“我劝你最好现在松开我。”
“凭什么听你的......啊——好痛!”
苻因话音刚落,华铃的便捂着脑袋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看来是法术生效了。”
苻因的嘴角微微扬起。
“雷蒙托斯的誓言是这个世界由古神力量所创造的法术之一,施法者需要以誓约之蛇·雷蒙托斯的鳞片与自己的一条肢体为代价释放,
施法者可以令对方必须履行曾经对他许下的承诺,且期间不能伤害施法者,否则就会剧烈头疼直至死亡。
不过因为书里并没有记载这法术对神祗的效果,我本来是不打算用这招的,但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两下子,不愧是女神。”
感觉头盖骨快要裂开的华铃并没有听进去苻因的这番解释,但永封之境的束缚还是因为失去了法术专注而自动解除了。
苻因对自己简单地释放了一个低阶恢复术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压着自己断臂处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其实本来我也不打算杀你,这样的结果也可以接受,现在履行你的诺言吧,女神——只要我抓到了奥尔兰托公爵,你就答应送我回地球。”
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俯视着华铃。
“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了,还有,把剑和斗篷还我。”
“哎呦,可疼死我了,不就是想回去吗,你说你折腾个什么劲呢?我从一开始也没说不送你回去啊,你这又是偷袭又是断手的,干嘛不能一开始听我解释清楚呢?”
华铃坐在地上,一只手揉着还隐隐发痛的太阳穴道,同时剑和斗篷同时出现了她另一只手上。
苻因接过了斗篷和剑,披挂在了身上。
“被搞成那副样子,我没有理由在相信你的话。”
“啊,对了,你可以像上次那样对我释放个诚实之域啊!”
苻因摇了摇头。
“上次是我疏忽了,忘记了你是神祗这一点,后来我就一直在想诚实之域对女神真的有效吗?”
苻因皱眉分析着。
“这个法术并没有反馈机制,只是单纯的让人没法说谎而已,可能你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骗过了我,而且你当时也没有回答我当时的全部问题,总之,太可疑了。”
苻因盘坐在地上开始吟唱起高阶恢复术给自己疗了伤,按理说高阶恢复术是能够做到断肢再生的,但苻因的手是因为雷蒙托斯的誓言所献祭的,所以并不能再长出来,只能恢复伤势。
“之前还是我太天真了,回到地球的传送法阵,不管是意外也好,还是你有意为之也好,关乎性命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能交给别人。”
华铃长叹了一口气,显然她现在感到十分无奈。
“行啦、行啦,现在我也中了你的那个什么魔法了,这回可以听我解释了吧?”
“我先警告你,要是说谎骗我的话也算是违背自己的誓言,你还会像刚才那样头疼直到死去的。”
苻因用法师之手隔空拾起了一支刚刚被打翻了的蜡烛,将它重新点燃放在了两人中间,跳动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一边一个打在了墙上。
“哎呀,好啦,怕了你啦还不行?”
“你把传送魔法阵教给我就行,之后的事情我自己来,不用你管了。”
说着苻因用一只手略显吃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笔记本,用大腿垫好准备记录。
“这点我做不到。”
“啊?”
“那个魔法阵,没办法教给你。”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