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施术者诞生于约一千年前的欧洲。当时的施术者被认为是能够蛊惑人心的魔鬼,各国的宗教团体都对施术者实施斩尽杀绝的手段,试图将施术者这种可以创造“神迹”的魔法使从世界抹去。当然,作为拥有魔法能力的人,施术者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开发的隐藏身份的魔法很快发挥了作用,这个群体也逐渐淡出世界人的视线,甚至被人们完全遗忘,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人知道施术者的存在。
最初的施术者只在欧洲出现,经过施术者自发的迁移和隐秘的传授,后来亚洲的地区也出现了施术者,比如日本的施术者,学习欧洲魔法之后融合以日本的一些巫术,有着强大的作战能力;中国的施术者,将欧洲的魔法完全变种,其施术方式更加神秘。
早在历史上的新航路开辟之前,欧洲的施法者就已经将魔法带到了美洲,那里的印第安施术者也有其强大的地方。
当然,作为一个不被人类接纳的群体,施术者的身份一直是秘密,没有施术者会傻到暴露身份自找麻烦,在施术者中也有这么一个规定:不得透露施术者的秘密,否则将成为所有施术者的公敌。
不暴露身份,隐于普通人社会,靠着出色的智力获得一定地位,然后用自己创造出的优良条件修炼,这是施术者的一种惯用生活方式。一般,施术者的不同家族之间会互相通婚,以保证后代和父母一样拥有超凡的智力和使用魔法的能力,毕竟施术者的事情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就算普通人知道了施术者的秘密,也不会有力量面对卷入魔法师群体的后果。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施术者后代都有能力成为强力的施术者大师,大多数施术者的等级会停在A级左右,再往上的S级,需要的不止是勤奋,与生俱来的天赋也非常重要。这近乎残酷的法则,就是这么切切实实存在与施术者的世界中。
茶道,就是一个所谓天赋很差的施术者。
父亲九条院真夜,在20岁时达到了SS级,精通各种元素系魔法,也就是操纵四种元素(风、火、水、土)的魔法,在日本的施法者界也相当有名气。在生茶道时去世的母亲九条院雾子生前也是S级施术者,就连比茶道大三岁的姐姐,九条院雁姬现在也已经达到S级了。整个家族都为茶道感到苦恼,因为现在17岁的茶道已经保持B级水平很长时间了,这种事情在九条院家这个有着优良血统的古老家族里面,还没有发生过。
为此,就连一直冷漠的九条院真夜也不得不采取了措施,在茶道上高中之前,真夜在儿子体内,植入了一个叫做“固有法力回路”的魔法物品,里面储存了一个魔法,闪现术,只要有精力剩余,就可以做到瞬发,从一个位置瞬移到另外一个位置。有了这个,才不至于令茶道连逃生的手段都没有。
这个闪现术,就是现在茶道的唯一底牌。
“这就是我的固有魔法,闪现术。”茶道微微喘着气,对站在一边观看的恋说道:“现在最远大概可以移动十米的距离,不过因为这会使身体负荷很大,所以现在只能连续使用七到八次。”
在给老师请了假之后,茶道便专心地跟以后的搭档沟通了,至于今天的课程,茶道还不认为这个能跟以后自己的幸存相提并论。
恋轻轻地点着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还是一直以来的淡然样子:“我知道了,我将会告诉你我的能力,这样对以后战斗的配合也会有帮助的。”
“嗯。”
难得有时间,心情又平静下来,茶道终于可以好好观察一下恋这个神器少女:有一点亚洲人特征的精致面孔加上雪白的皮肤,显得相当漂亮,有着粉红色的齐肩碎发,在右鬓有一缕金色的,如同刻意去染色的头发,加之匀称的身材让恋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华丽的洋娃娃。她身穿的,是一套有欧洲古典风格的衣服,虽然比较华丽但是能看得出,这身衣服是为了战斗而打造的,在各种关节的地方有豁口,看起来很英武,少女娇小的身躯在这身战斗服中有种别样的美感。
然而这洋娃娃一样的身躯,却可以随时变成屠戮生命的兵器。
如果她作为人类出生,也许会有美丽的一生吧……可惜她是一个所谓的神器。茶道有点惋惜地想。
“请注意我的战斗方式,刚才在你临死时所处的冥界入口处,你是作为灵魂存在,我可以控制你的身体,但是以后在现实世界就不行了。所以熟悉了我的战斗方式,战斗时可以避免配合失误。”用声音把陷入思考的茶道唤醒,恋的表情一本正经,像一个老师一样教导着茶道。
“嗯……但是为什么我昨天晚上会死去?”茶道不想支开话题,但是如果不问出来也许会一直疑惑下去。
恋一边准备起作战的架势,一边回答道:“这是因为神器的发放是要有灵魂交流的,在冥想时,茶道你的灵魂没有防备,所以受到了伤害。”
“我知道了,现在开始演示吧。”茶道点点头,他的心里自然明白,会这样也主要怪自己的实力太弱。
恋听了茶道的话,直接开始了演示。
恋的手臂平举,整个人身上的气质立刻发生了变化,从刚才的一朵柔弱花蕾,变成了如同出鞘利剑一样的一个人。
茶道无法把恋当成一把武器看待,更多的像是一同求生的伙伴。
“不合体的话,我会有一点三三秒的准备时间幻化出自身的投影,幻化之后,我可以独立作战。”粉色头发的少女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茶道听得很清晰。
“这个手段倒是可以一用,你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吧?”
“不,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经验还要在之后的战斗中提升。”说着,恋的右手上已经出现了金色的神器短弓,看来,她是惯用左手的。
“嗯,我也没什么经验就是了。”
茶道从未杀过人,对于战斗的经验,也仅限于那些父亲制造出来的慢腾腾的魔法傀儡,至于弓箭,更是陌生得很。
“然后是合体。在合体的时候,我会和你共享一点战斗本能,同时增加你的敏捷性,同时,你还可以使用神器的技能,不过这个要自己领悟。”恋示范了几个射箭的动作,十分流畅,柔软的秀发随着身体的轻微摇晃小幅度地摇动着:“尽量合体战斗,这些自然可以领悟,这是爱神告诉我的。”
茶道点点头,这一点他在书中读到过。
神器的持有者可以使用代表制造其的神的力量,这是一开始就被施术者们所知晓的,因此神器的持有者也被称为是“神的代行者”。
“我们试着合体,然后你熟悉一下合体后的身体,因为我的个子比较矮,所以合体后你的身高也会被我以平均值降低。”说到这里,恋的脸色竟然红了起来。
茶道微微一笑,这个女孩有时还真是可爱,如果原本不知道,大概没有人会猜到她是一个为了战斗而生的存在吧。
“合体的话……应该怎么做?”茶道问道:“还是像上次一样握手吗?”
恋回答道:“嗯,合体需要一次灵魂层面的沟通,与我的沟通渠道就是手,只要我们的手互相接触着,就可以合体。”
茶道马上伸出手,这个时候的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绅士的风度。记得是应该男士先伸手吧,茶道想着。
恋也伸手握住茶道的手,这个时候,那种灵魂上的共振果然传了过来,那是一种心灵相通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握着恋的手,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能够打败自己的东西一样。
也许是上次有了经验的缘故,这次的合体,茶道并没有花费什么时间去感受,很快地在意识中“看”见了那个神秘的纹章,然后是轻车熟路的合体,意识向纹章冲去的时候,恋的身体就变成了一道不是很耀眼的光,融合在茶道的身上。
只有一阵温暖的感觉,茶道的身体就和恋完美地融合了,光芒闪烁之后的茶道已经变成了那种中性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恋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嗯,还好,虽然稍微矮了一点,不过肢体的力量还是比较足的,如果说身体比较纤细的话,也会比较灵活吧。”茶道稍微评价了一下,不过没有抱怨什么不好的地方,因为以后这个身体还是要一直用来战斗的,即使不满意也没有办法。茶道总不能让恋一个女孩子去锻炼出肌肉来。
“这个时候,只要心里想着召唤我的本体,我就会出现在你的手上,这个方式是没有延迟的。”
茶道试着做了一下,果然短弓瞬间出现在了自己左手上。
熟悉身体和武器是需要时间的,茶道在恋的指教下初步了解了弓箭的使用方法。当茶道可以比较熟练地使用弓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有时,一天的时间非常短。
“多谢了,恋。”
“不,不用谢,我们作为战友,我理应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传授给你,只是我刚刚出生不久,知道的东西并不多,这些全都是爱神告诉我的。”恋已经和茶道分开了,还是穿着自己的连衣裙,在地上有点拘谨地坐着。
“嗯,你知道这个问题吗?就是,神们为什么……”
“你好!这里是九条院同学的寝室吗?”
对话被这突然而来的少女声线掐断,不速之客的来访,顿时让茶道和恋都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