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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
夜刀神零老老实实地跟在“男人”的身后。沿着旧校舍遍布灰尘的破旧走道,走出一段距离后就来到了这座位于中心区域的大礼堂。
“欢迎来到吾之圣地,吾之名为阿卡夏·所罗门,血族十二真祖之一。”
走上大礼堂的舞台后,身为血族的男人就面向空荡荡的观众席,弯下腰来风度翩翩地行了一礼,并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然而转身望向身后的少女时,他的眼神里却第一次涌现出疑惑。
总觉得少女的姿态有些异样。不过将望向少女的视线从头到脚扫过之后,最终停留在胸前的视线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她还抱着那本书?我应该没有下这样的指令才对。
记得少女在教学楼被自己魅惑的时候,这本书便滑落在地,那为何它现在却仍被少女抱着?
——不管了!
没有必要去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了,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
这样说服自己后,阿卡夏将修长的身躯贴近了少女的身后,黑色的斗篷罩住了少女的全身,张开的獠牙逼近了少女的颈脖。
“欢呼吧!接受这一伟大的时刻的来临吧!”
随即,锐利无比的獠牙猛烈地向着少女的颈动脉咬了下去——
——然而。
咔哒!
硬物碎裂的声音响起。
阿卡夏难以置信地僵持住表情,在还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之前,就见到自己断裂的两颗尖牙飞舞在空中打转,随后,前所未有的剧烈痛楚倏然袭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卡夏立即丧失了之前的所有风度,捂着嘴巴大叫了起来。
——是剑气,仿佛一口咬下铁打的刀刃般的触感告诉他,少女的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比金刚石还要坚硬、比钢铁的城墙还要坚固的剑气屏障。
然而此时,更加恐怖的东西却让阿卡夏倒吸一口凉气,怔在原地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
那是少女的眼神。
缓缓转过身来的少女,嘴角浮现出一丝愉快的笑意,之前还涣散模糊的眼神中,此时却夹杂着一种渴求猎物的野兽般的狂乱。
身为野兽的直觉告诉阿卡夏,眼前的少女是比自己还要可怕得多的怪物。自己就好像是一匹站在雄狮面前的狼。
“怎么不说话了?之前还啰嗦个不停。”
夜刀神零缓缓地转过身,嘴角浮现出嘲弄般的笑意。他看着霎时间变得狼狈不堪的血族男人,稚嫩的少女音就好像在讽刺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竟敢……戏弄我……”
阿卡夏立马强忍着剧痛与恐惧,向后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怒不可遏地盯着夜刀神零。
“解封!”
此时,戴在零头上的纸花突然传来了翼的声音,阿卡夏也下意识地望了眼旧校舍的入口方向。
“看来,兄长也开始行动了。”
伪装成纸花的式神立刻张开,变为了那张写有计划书的格子纸张,角落里悄悄画着的五芒星阵此刻正发出紫色的咒力之光,随后,寄放在宫村明里宿舍里的零的大太刀便从闪烁的光束中浮现出来。
“是吗……原来是这样……”
阿卡夏捂着仍在流血的嘴角,半张脸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爆出了青筋。
“你们是来……讨伐我的?哈哈哈!别以为有这点本事就可以……打败我,下一次我可……不会再中招了……”
阿卡夏还没说完,翼的折纸式神又再度折成了一只千纸鹤,并向一根箭矢一样化为光束快速地向他射来。
“以为这点小聪明有用吗!”
阿卡夏只是轻轻抬起手,竖起了一道猩红色的局部屏障,化为光之箭的式神就立刻被屏障挡住,并且被完全打散。
“哦?是吗?”
然而就在阿卡夏抬起手的短暂间隙,零却已经逼近了他的身前,并用没有握刀的左手五指使劲捏住了阿卡夏的脸。
“什……么……”
“对付你,我还不必出剑。”
零一发力,阿卡夏就立刻被按倒在地,俊美的头颅就像西瓜一样被零的铁爪捏碎,带着发丝的肉片和碎骨夹杂在猛烈喷出的红色鲜血中,在大礼堂的舞台中央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