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之北,衡水江畔,有一山立于此。其名曰“寒蝉”
山之上,森林密布,猛兽横行,少有人烟,独一道石阶曲曲折折的自山顶盘下。
山之下,有一城。因山而名,其名曰“蝉城”。指城门入,至城心,可见及府雕梁画栋的庭院房屋。当首一大门上悬挂一黑漆木牌匾,上书“王府”二字,想是此处一方豪强势力。
只是,这本应是繁华喧闹之所,今日,却显得格外寂静。
“老夫不同意!”
平地里忽爆一声惊雷似的怒喝,直震的树叶哗哗作响。
原是王府大厅中,案台两侧,两道人影激辩对骂。
方才发声之人,是案台左侧一黑袍大汉,其眼似铜铃,眉若翻云,短发齐额,一身肌肉,隐隐冒出丝丝气血之力,令人生惊!
这大汉显然是情绪激动,也不顾唾沫星子横飞,大嚷道:“王铁鸡!你良心都让狗吃了!二哥日里待你我不薄!有啥灵食灵宝都是叫咱俩先享!现在他命危,你不想着如何去救,却是想着怎么将二哥拔筋抽骨,我王家怎么生出你这个畜生!”
“你个山野莽夫,脑子不好使,断章取义的功夫倒是练得不错!”
被喷的狗血淋头的,是案台右侧那人影,见其面黄腮尖,头戴小帽,身着紫袍,眼上配一幅圆框小眼镜,浑身一幅掌柜打扮。
那掌柜道:“谁说要把二哥抽筋拔骨了?我只是想将蝉印炼出,抹去神魂,再重则主罢了!”
“那不一样!”黑袍汉子愤愤道“二哥的仙路不一样毁了!”
“若是不然,又能如何!”掌柜忍无可忍,猛一拍案道“这几年他大河门对我王家咄咄相逼,明摆着要将咱们吞噬。以前有二哥的蝉印相依,还能勉强周旋,现在二哥垂死,蝉印无法催使,我们还靠什么抵挡!”
大汉不服,刚要出声,掌柜却又道:
“你自是不怕,凭你那一身蛮力,到哪不能混口饭吃?只是这满城的老少,失去我王家,又给谁做工营生!二哥的命是命,我们这一城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于是黑袍大汉说不出话了,心想:小四说的也没错。
着实,这王家虽说是一方豪强,但放眼天地,也不过四五流势力,全族上下修为最强者,就是他兄弟四人——也不过浑元期修为。
而那大河门,谁说名字土了点,却也是正统的修仙门派,从内不光有10数名浑元期长老,其中主更是云海期强者!
大汉心里服气,嘴上仍不肯饶,道:“可那大夫说了,此毒暂未攻入二哥心脉,若是三年内能寻得解药,便可解毒,我现在动身,也许……”
“三年?罢了吧!此毒非凡毒,莫说三年,就是用上30年都难寻解药,等你寻药归来,我王家的尸骸都是化作尘土了!”
“小四,慎言!”
案首传来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将台下两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是案首端坐一老者。老者仙风道骨,白须飘飘,身着白袍,正持茗而欲饮。
老者道:“小三,你也消停点,老二之事,事关重大,非一人一言所能断。
“大哥!”
黑袍汉子忙呼,显然是心急如焚。
可老者只是摇了摇头。
“今日我们三人就是在这想破脑袋,怕也是无济于事。与其如此,还不如快快去打坐修炼。”
“我王家现在形势危峻,你二人需许和睦相处,千万再折损战力。”
那紫袍掌柜显然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并未言语。
起身告退。
黑袍汉子叹了一口气,也退走了。
诺大厅中,只剩老者一人。
空气又一次凝固。
老者咛了一口清茶,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