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无言。
三秒过后,银暮如雷动一般出爪,扯住了面前动力甲弯碎的胸部装甲。
——那是先前乱阵中京谲剑柄所致之痕。
白鸦的老旧装甲可挡不住看似纤弱的银暮手掌。
京谲就这样勾住装甲的隔层,将整架白鸦的动力甲抬起。
手中之人似想挣扎,可奈何这若铁钳似牢笼的爪掌,未有丝毫松动的意向。
“你没有独立挣脱这束缚的力量,是在演戏吗。”
未有丝毫使用自身月尘供能的痕迹,仅仅是依靠月尘炉与储尘设备配合供能……
生死战中却不用上全力,束手就擒?还是……他根本就不是染尘者?
“回答我的问题,别让我亲自求证。”
仍旧无言。
哑巴?还是已经死了?
可恶,在未确定其是否为染尘者之前,还不能杀死他。
不得不承认,在楔城,纯粹的人类的确要比染尘者更有权力。
犯下罪行的染尘者可以就地处决,但纯血的人类却要斟酌,但此刻,却不单是因为染尘者这一身份。
在楔城,他们被称为月尘病人。
身染月尘之人常有幻觉存神伴身,虽说在大部分联邦人的认知中,月尘病人能做到的,仅是类似于造出较低温度的火焰之类的能力。
可在某些人眼中,这便已是极其危险了。
可几乎没人敢在楔城市区闹事,凡捕月受理之罪案,未有不解。
毕竟楔城警局有一名为[解]的专属部门。
其间皆是掌雷握风之大将。
可相对却鲜有交集。
对了,单论作战实力的话,京谲是其中的最强者。
回到原来的话题。
内在京谲抬起了另一只手,掐住面前白鸦的脖颈,将其提于半空。
置于白鸦胸前的外骨骼手掌扯下了其胸部装甲与相连的动力甲骨架。
损痕中,露出了沾满灰尘的纯黑作战服……
怎么说呢……蛮有料的。
京谲有了些许的不好预感。
她略微松了松手,手掌留出了足以维持手中之人呼吸的空隙。
吞了下口水,内在的京谲撇下了自己扯断的动力甲外壳,将手伸向了面前之人的面甲……
两指捏住其面甲的卡隼与凹槽的精密契合处。
“神秘”加持下的风压气动装置发力,轻而易举的将白鸦落后装甲面部的连接处压毁。
京谲的收手时机很好,或许这得益于楔城的精巧工艺?
总之,在碎片刺入驾驶员的太阳穴之前,谲停了下来。
顿了片刻后,京谲掰了掰指头,扯下没了坚实依靠之处的金属面甲。
——全然不顾其中的线缆断碎。
凹陷劈裂的金属断片划过其驾驶员的侧额,血液从表皮开裂的缝隙渗出,染湿了她的半边脸颊。
“恭喜被俘……纪虑小姐。”
京谲收起了整个头部盔甲,将渊蓝长发散下,半闭着眼,以绝对的压迫之势俯视纪虑。
唇角轻抬,似是在等纪虑作出解释。
纪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表明其仿发声装置已毁。
并未显露分毫怯懦……
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抓吗?
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但京谲似乎又回想起了其父那挂着扎眼淡笑的面庞。
还真是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