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凯兹望着窗外,眼神中划过一丝出绝望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是并非是因为他对于未来不再迷茫。
“好好开车,别到处瞎看!”食蜂用她纤细的手指戳着凯兹的后背。
“好的,好的……”
凯兹稳住略微因路面抖动而稍微有些晃动的方向盘,看着前方继续赶路。
“那是什么?”
警策好奇地问道。显然,食蜂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全部情报。
“太空站。”食蜂轻描淡写地说道,“伊莎利亚共和国的太空站,代号飞鹰六号,目前人类在太空的最大的太空站。不过,再过几个小时就不是太空中最大的太空站了。”
“嗯?”警策看向食蜂,并没有理解食蜂的含义,只是惊讶于太空站的规模之大,能够阻在太空距离挡住半个太阳的光线。
“因为它正在从近地轨道上坠落,现在距离地球只有一个地球半径的距离。”
“哦。”警策转过身,继续盯着远处的黑影,就像在观赏投影在荧幕上的木偶戏一般。
“你不担心吗?”凯兹从后视镜上看向坐在车后的两个少女。
“担心什么?”警策一脸疑问。“太空站肯定有自毁装置,这样就足够了。”
“太空站的目标是学园都市。”食蜂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像是刚刚做完美甲,观察自己的手。“伊莎利亚方面表示太空站被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控制,现在正在向太空发射导弹。学园都市的防空网足以销毁大部分碎片。”
“大部分……”
“没错,协力机构的不明导弹已经消耗了学园都市大部分空中防御力,如果仍然有一小部分砸到地面引起伤亡,对于学园都市而言都是不小的损失。有学生伤亡的话,上层会很难办。”
“一方通行会很难办。”警策补充道。
“没错。”
“我们要帮他吗?”
食蜂看了看警策,还有警策怀中的长发少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现在只能靠她了。”
黑子醒来后,发现自己又一次躺在医院的白色病床上。细数下来,这是自己这几个星期以来第二次住院了。
难道这就是身为主角的待遇?
黑子向左看去,发现躺在床上的病人是切斑。病床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却只有一条手臂。
“你是……”黑子想坐起身来,却浑身肌肉酸痛。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被车撞到,还被人用某种武器击中,自己躺在医院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我是她的朋友。”男人开口道,声音略带有一些沙哑,“白井黑子。”
黑子只能侧躺着,尽管如此也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你认识我?”
“你也是她的朋友,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我知道。”男人的语气中带有一些伤悲和嫉妒。“她曾经是我最亲密的伙伴。我想问你,如果你的伙伴阻碍了正义的实现,你会怎么做?”
黑子想到了姐姐大人。那一夜,姐姐大人假装摧毁学园都市。
那一幕又出现在了黑子眼前。
姐姐大人竖起拇指对准自己,但那并不是朋友的夸奖,也不是日常的赞赏,而是……
那一刻,自己真的接近崩溃了。她不想逃避,但是本能驱使着自己,她不想死,不想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杀死,也不想让自己怀抱着遗憾闭上双眼。她要阻止对方。
没有武器,不能攻击,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阻止对方。
而自己却不想死。
超电磁炮划过了空气,自己消失在空间中。
黑子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我会用自己的身体阻止她。”黑子微笑着,眼角闪烁着泪光。
男人保持着沉默,原本放在病床上的左手现在放在了他的薄外套内层。黑子注意到他的手在移动着,好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你太善良了。”男人的一个嘴角上扬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他的左手上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装有浑浊的的半透明液体。
“她也很善良,连一只蚂蚁都不会踩死。有没有发现,”男人用一只手就去掉了注射器的封装塑料头。“她平时走路,脚底是浮空的。她给自己和地面留下了一些空间,只是害怕踩死看不见的小动物。”
男人将注射器放在床边,用左手褪去切斑小臂上的病服。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即使对方是敌人。身处暗部双手却没有沾染鲜血,也正是如此才能潜入风纪委员。”
“你在说什么?”黑子感到对方的危险举动。那一个注射器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她只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正义,但是,为了最终目的,她只能放弃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注射器的针头**了切斑小臂里。与此同时,黑子按响了接通医生的紧急通话铃。
男人开始推动注射器,黑子大喊道:“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为所动。
黑子想要发动能力,却因为剧痛不能集中精力。接通铃另一端的护士感觉到异样,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住手!”
黑子用尽全身力气,却只能从床上滚下。因为摔落产生的剧痛萦绕黑子的全身。黑子顾不上自己的痛苦,自己的伙伴正在遭受着来路不明的敌人的袭击,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男人没有理会在地面上挣扎的黑子,注射器中的液体已经消失了一半。
“足够了。”男人喃喃道,抽出针管。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男人大跨步迈向病房的窗口,黑子只能转动自己的脖子,盯着他的背影。
男人跳出窗外,黑子听不到他落地的声音,只有刚刚来到的护士医生和警备员的声音。
两个警备员将黑子抬起,重新扶到病床上。“抓住他,别……”黑子看着窗口,警备员明白了用意,用对讲机向留守在医院各个门口的警备员共享情报。
黑子的视野又一次变得模糊。她再也不能抵抗身体的不适。她的视线又回落到切斑的病床,但是医生和护士的身影阻挡了黑子的视线。
“切斑……”黑子在最后只能轻轻吐出伙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