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郑渣在反应过来之后,大声的嚷嚷着,“难道艾腾音你没有搞定吗?”
“亏我还那么相信你。”郑渣收起来抵挡瓦砾的护盾——燃尽龙心(Gori zmaj od vatre),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抱怨了一下。
“我也不想这样的,小姑娘,”艾腾音现在解除了刚才的形态,衣衫褴褛的躺在瓦砾堆上,直勾勾望着上空,那个浮空的黑影,“但是十有八九事与愿违呐。”
“我一个人似乎搞不定,还是咱们俩一起吧,”他侧了侧脸,望了一下郑渣,有些凄惨的笑了一下,“不,两个人也不行,得四个人。对吧,那边的两位美丽的小姑娘。”他又扭了一下头,看了一下不远处。
循着他的眼神,理所应当是站立着的木子歌和仲离,仲离的大剑此时高高举起,展开银色领域,抵挡着一切物理攻击和对心灵的伤害。
“喂,那个怪物就是跟汝刚才交火的那个,大金毛?”木子歌此时不再惊恐,再次镇定下来,严肃的盯着斜上空。
“你说谁是大金毛呢?”
“刚才算是玩笑话,不过汝应该不知道,刚才吾正在跟你的搭档展开堂堂正正的一对一对决。现在突然合作,汝不怕吾和吾之友背后捅你刀子吗?”木子歌丝毫不惧上空不间断的咆哮,双手抱胸高傲的笑着。
“哼,”艾腾音鼻子出了口气,似乎有些放松下来,说道,“你自己都说了刚才是‘堂堂正正的决斗’。那就更可以暂且相信你了,有着人数上的优势还坚持一对一的对决,真是大度呢。我倒是不怕你捅我刀子,可能我倒是会担心最后我的搭档捅你腰子一刀呢。”
“虽然来路不明,并且上来要找我打架,但是看起来对方并没有想取我性命的意思,要不然他们两个早上了。”郑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伸出右手,幻化出一本巨大白色封皮的羊皮书卷本,“虽然在我眼里是非常傻的举止,简直蠢到透顶,但是姑且还是暂时合作吧。”
“眼下可没有时间大谈特谈了!”仲离望着天空中在背部张开黑色巨翼的扭曲的黑影——棕比,“要过来了!”
话还没说完,黑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宛如黑色的闪电,坠落到大厅的正中央,激起千层气浪,裹挟着砖瓦和水泥。面对第一次攻击,艾腾音右手覆盖着的黑色石头瞬间纵向延展起来,并且深深扎在地面上,形成横三纵五的巨型石墙,将艾腾音和郑渣完全的保护起来;另一方面,仲离将巨剑插在木子歌的面前,并站在她的面前,巨剑上的金色的鸢尾花,散发出银色的光芒。所有冲击,碎石,仿佛畏惧着这道巨剑一般,在即将接触到巨剑的时刻,就分散到巨剑的两边,因此木子歌和仲离也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但这仅仅是刚刚开始罢了。扭曲着,扭动着,几乎不成人形的黑影,此时体型已经翻了一倍,张开了背上更加巨大的黑色影翼,再次瞬间移动到了木子歌和仲离身边。棕比张开自己的血爪,就是朝木子歌脸上钳过去。木子歌此时早已将自己的金色长剑摆好位置准备招架,虽说以她精湛的技艺,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巨大的力量压迫下,木子歌的额头上也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但她知道,只要牵制住棕比就行了——
“仲离!”木子歌大声呼唤着自己的搭档,“吾乃为皇,吾之以为恶者,当世人之恶!簇拥吾者,当簇拥正义,剑指恶者,汝当为正义之行,受万世之拥戴,万神之庇佑!”
在吟唱自己的术式的时候,木子歌开始泛起金色的光芒,如同万世之皇帝,不生不灭。而她呼唤的人,则泛起同样金色的光芒,在木子歌招架住棕比的时刻,握住插在地上的巨剑,转身,向黑影的腰部砍去——
“这一剑,是附着‘我乃大义’的术式的正义之剑,用来劈砍‘向我攻击的人’再好不过了。”木子歌心里暗自想着,“我的‘白义’( Εγωιστική δικαιοσύνη)应该能撑到”
“嘿哈!!!!——”仲离将剑从背部从后向上,随后向下砍去,剑刃直接砍断了黑影的腰部,棕比断成两半。
“就这样一鼓作气!”郑渣同时从后方赶过来,书本漂浮在她的手上,张开在某一页:“‘完全史诗’( Βιβλική ιστορία)术式篇第三万五百七十二卷其三百六十七章——白影。”在吟唱完之后,棕比的身体周围出现数个由魔法符文构成的白色圆环带,不断转动着,仿佛禁锢着棕比的行动。
“最后出场的,应该是主角吧!”艾腾音早已一跃而起,现在的他又一次变成了石之铠,“星陨之体,附吾之身,‘异星为荒’( Μετεωρίτη)!”
随后,如同来自地狱的陨石,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从空中坠落,此时的右臂因为陨石的生长,化为了巨大的细长圆锥型长枪,所有的力量凝聚在右手的枪尖上,即将贯穿棕比的心脏的部位。而此时他的身体周围也渐渐泛起了金色的光芒——这是木子歌的职介“皇”的能力——‘吾即大义’。
似乎对郑渣无效。
金色的光芒缠绕在长枪上,裹挟着大义,一举贯穿了棕比的全身,随后激发起巨大的爆炸,光芒四射,阵阵热浪滚滚,整个领域都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待余烟散去,整个大楼及其周边,总之是领域内的所有可以看到的人为建筑,都被夷为平地。冲击将艾腾音,仲离,暂时震晕在地上,而郑渣则不知踪影,木子歌仍旧站在地面上,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似乎一切都没用。棕比仍旧站立在因为冲击而形成的大坑中央,但是黑影已经散去,此时的他,又恢复成了满身刺青,肉体充满了裂缝,头微微抬起,头发遮住眼睛,衣服破烂的样子。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我就说,这股魔力,只能是你......”木子歌喃喃着,注视着眼前的棕比,她的眼睛里的光芒,单纯而复杂。
这次,你可以做到吗?
如果这次不行,那我们还要走多远?
“还要走多远呢......”木子歌朝棕比走过去,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刘海同样遮住了她的眼睛,从此时起根本看不出她的神情。
“让我再一次,重新开始这场游戏吧。”
“沉睡于梦之庭的最后的神选之人。”
“奇怪,怎么少个人?”
头,犹如千斤重,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做了什么,我又说了什么......
棕比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嗯,是被绷带一样的东西包扎着的。用眼睛稍微观察一下,似乎是丝绸做成的古代服饰,盖着的被子倒是棉被,好像是因为屋子实在有些冷,空调开过头了吧。
“这是梦吗?”棕比嘟囔了一句,环顾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睡衣(病号服?),白色的不知名的花插在白色的花瓶上,白色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景色,不知是白昼或夜色,不知春秋。
“我记得我是,被袭击了.....然后被捅穿了心脏,就失去了知觉.....”棕比艰难的坐起来,用枕头垫在自己的腰部,背靠床头。本该是伤痕累累的他,此时似乎已经安然无恙了,“难道,我现在是在天堂?地狱?还是命悬一线之间被好心人发现了被送进医院随后回光返照了?”
“如果汝被送到正常的医院,那汝现在应该躺在太平间了,”似乎在哪里听到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推门而进,没错,是木子歌,她身着比较素的服饰,似乎是专门用来看望他人的。
“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吾姓木,名子歌,”木子歌并没有穿鞋,只是单着白色长筒袜,“汝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吾的家,不用拘束,随意一点。”
“我都在这躺下了,还有什么不随意的么......”棕比在心中吐槽道。
“那个,子歌小姐?——”
“汝还是单叫我姓名或者名吧,吾的身份并不需要非得加上尊称才能突显出来——”
“那,木子歌,”棕比咽了口唾沫,急不可耐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在哪里?我被谁攻击了?他为什么要攻击我?为什么他的能力异于常人?为什么你会来救我?你又是何种目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疑问如同疾风骤雨般盘绕在棕比的脑子里,头痛欲裂,几乎使得崩溃。
“汝想知道这一切吗?”木子歌带有深意的微笑一下,双手抹裙坐到床边,墨色的眼瞳里有着千万的复杂思绪。
“一句话来说就是汝被选入参加进一场死亡游戏了。”
“哈?!”棕比瞪大了眼睛,歪了歪头,“等一下,开什么玩笑......”
“别慌别慌,听吾慢慢道来。”木子歌挥了挥手,示意棕比冷静一下。
“不管汝信不信,这个世界是存在魔法的,而且存在使用魔法人类,也就是魔法师,这是一切的前提。想必汝差不多也该记起来,在汝失去知觉之前,有一个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的男人袭击了汝吧?”
“啊......我还记得他的脸。”棕比似乎并没有相信木子歌说的话,并且感觉木子歌说话的称呼怪怪的,但是对于他亲身经历的事实还是会相信的。
“魔法是‘神’赐予这个世界的道具,或者说是‘资格’。‘神’是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哦,棕比。”
“你让我这个唯物主义科学至上的人难以相信你说的话。”棕比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下,好似是听天方夜谭一般听故事的姿势。
木子歌对于他不信任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满,仍旧自己说自己的:“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些人被选为‘神的棋子’,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条件是什么那就不是吾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你的事情,总之就是有必要的条件。被选为的‘棋子’会觉醒自己的能力,并且会赋予‘棋子’所拥有的‘职介’。”
“一般来说,是有14个‘职介’的,每个‘职介’都有不同的能力,汝自身的能力和‘职介’的能力是否相性最好,是否能发挥汝的最大力量,那就是随机的了。”木子歌说完,似乎忘了接下来说什么了,于是左手空中一挥,她的“职介契约卷”便于空中浮现,她翻起几张,接着说道,“吾也不是每一句话记得很清楚,总之就是:
一共15枚棋子,通常会从15枚中选取14枚。
神会投下六面色子,色子的对面标有相同的数字:“1,2,7”。
投到的数字,代表着本次游戏的分组情况:若是1,则是混战;2则是两个人一组的7组会展;若是7,则是两组之间的对战。
角色随机抽取自己的职介,同时上帝根据投的数字随机进行分组。
产生分组后,角色可以背叛,也可以选择独行。始终存在友军伤害。
每位职介有自己的特质,每位角色也拥有自己的特点,能否将职介的特质和自己角色特点灵活结合起来,是获得胜利的关键。随机分组后产生“链接”效果,之间的特质效果会加大。
此外,结盟以扩大特质的效果,寻找与自己特质相契合的角色,也是获胜的关键。但是如果有分组的前提下,需要自行考虑“背叛”之后的后果。
获胜条件,击败所有敌方。”
“举个例子:吾的职介是‘皇’,而吾本身的属性中......啊对,还得跟你讲一下属性的事,吾们这些‘棋子’的属性都被‘祂’系统性的分为六项:精力:代表着肉体力量,身体素质,体力等等;思维:代表着魔法容量,强度大小,回复速度,以及‘第六感’——直觉等等;技巧:代表着如何正确且丰富施放‘精力’和‘思维’,以及对日常工具的精通程度;敏捷:就是五感,以及移动速度,反应速度等等;抗性:代表着受到肉体或者精神伤害的耐性,心理承受能力,等等;潜能:影响前五项能力正常发挥,超常发挥,失常发挥等可能性。除去‘潜能’这一项,其余的五项,个人能力最高的一项为红色,次高的为黄色,平庸的为蓝色,糟糕的为绿色......吗?在职介契约卷的附录里,有着角色本身的能力表,是‘祂’特地为吾们这些角色量化出来的,为了让大家更好的了解自己。”
“好了,让吾接着举例子,吾最高的属性是技艺,抗性其次,力量和敏捷都是中庸,最差的是思维。姑且告诉汝,吾是用剑的,也就是说吾的剑艺可以说是最精湛的,并且擅长打持久战。”
“而职介,也就是‘皇’,它的特质是:“皇”是“大义”的代表,与“皇”为敌的对象即为“恶”,支持“大义”的人,包括“皇”自身,对“恶”的伤害有巨额加成。这样看来,职介本身的特质,对吾的属性并没有什么影响。因此算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职介。”
“先等一下。”棕比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信息量有些太大了,“你刚才说,获胜条件,是击败所有人吧?”
“那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也参加了这场游戏,那我,也就是,你的敌人吧?”
“汝的关注点还真是一针见血呢,”木子歌微微抬头,如同皇帝俯瞰台下的臣子一般的眼神望着棕比,“汝也是‘棋子’,按理来说汝也是吾的敌人。”
“但是也有其他的路子吗,俗话说多一个战友,多一条道路嘛。汝因为一些意外加入到了这场游戏,那吾既然救了汝,那汝理应为吾效命吧?”
“还是说,汝,要与吾为敌?”话音刚落,木子歌单手支身,一个翻身跃到床上,双腿鸭子坐,骑在棕比的腿上,一只手支在棕比的脖子侧,另一只手呈手刀状,将将刺进棕比的眼睛,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感情仿佛只是在捏死一只虫子。棕比瞳孔放大,动弹不得,似乎哪怕只要眨一下眼,木子歌的手都会立刻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我......不想与你为敌,毕竟你救了我对吧。虽然我昏迷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但我现在在你的房间里,说明就是你救了我对吧,”棕比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所以,我不会伤害你的,再说,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能力啊。”
木子歌嘴角微扬,刚才的恶鬼般的神情如雨后天晴突变为刚才的微笑:“那就当你说的话是有永久性的吧。那就以后多多互相帮助啦。”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棕比没有停止发问,“第一,这场游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场荒谬的厮杀啊?”
“对于我们来说。最后一个胜利的人,拥有改变世界的权利。”木子歌眼神突然低沉了下来,仿佛想到了过去的哭泣和离别,腥风与血雨。
“对于祂来说,祂不在乎什么。”
“结果你们也没法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吗......”棕比挠了挠头,随后,“那还有一件事,为什么是我?”
“像我这样的人,随处可见吧?”
“怎么说呢,”木子歌一跃床上跳下来,跳到房间的正中央,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打开,遮住自己的下巴,对棕比说道,“总之不是意外而是注定。”
“按理来说,每一个‘棋子’,都会被用各种方式召集到这所学校来,而这所学校,也是祂一手策划出来的‘乐园’,这里的校长是祂的使者,也是游戏的监视者,观察者。”
“如果是学生,那应该会收到校长,吾记得是叫鸿兴,会收到他的亲笔信的录取通知书,一日之后汝就会觉醒自己的能力,找回自己的记忆,功绩,遗愿。三日之后职介降临,随之还有相当于说明书的‘职介契约书’,七日后汝的搭档会与汝在梦里相见,醒来便可去寻找。当然,如果是其他人,那就不清楚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到他的信了......”
“记忆,功绩,遗愿?”
“啊?!哈?”木子歌突然有些失态,慌忙说,“吾,吾有说这些吗?不,那都是吾信口说的话罢了,不,不要在意。”
“是吗......”棕比略有些怀疑,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刘海遮住了自己的右眼,但姑且还是相信了。
“但是汝真的有些特殊,”木子歌轻摇纸扇,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在汝昏迷的时候,汝用一些手段检查了汝的身体和持有物。汝根本跟鸿兴没有任何接触过......”
“是啊,我除了在电视上听说过这个人,没见过他本人呐,更别说什么亲笔信......”话还没说完,棕比突然像想起来什么,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检查我的身体了?!”
“别想多,”木子歌挥了挥纸扇,“用魔法的手段罢了,吾也不会脏了吾的手的。”
“你......算了,”棕比想反驳什么,但是碍于的确救了自己,并且现状的确是她处于主导地位,只能是她说什么,自己信什么了,“那我到底是为什么被选中了?我的职介又是什么?”
“那就不是吾能回答的问题了,总之,跟你达成统一战线的目的,吾已经达到了,其他的问题,汝回学校以后,可以去问鸿兴那小鬼嘛。以后汝就是吾的朋友了,无论是游戏上,还是普通校园生活,都互相帮助一下吧。”
“对了!上课的事——”
“别担心,吾已经帮忙给你请假了,”木子歌摇了摇纸扇,示意他放松,“这点手段吾还是有的。等你养好了身子,大概是明天,就可以离开吾的宫殿了。”
“游戏可没有结束时间的,一天也好,一年也好,一个世纪也好,只有在最后一个胜利者出现的时候,一切才会终结。所以别想着逃跑,其他人总会找上门来的。”
“最后一个问题,”棕比皱了皱眉,“这是最重要的问题,我到底能做到什么?”
“这也不是吾能回答的问题,”木子歌走向门口,摆了摆手,一眼也不看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他,丢下棕比离开这个房间,“吾能告诉汝的是,救了汝的并不是吾,而是汝自己。吾只是好心把你搬到这里罢了,汝身上的伤,并不是被那个金毛打的,而是——
你与包括我在内四个人车轮战的后果。”
随后丢下愕然的棕比一个人,离开了这件房间。
房间外,是雕栏玉砌。棕比所处的房间,只是方圆十公里,巨大皇宫群,万千宫殿的其中一件。
昔日万人之上,人上之人的伟大功绩的体现,皇宫,再一次错位,降临在阿卡迪亚历,正历2014年。
木子歌趴在栏杆上,望着远方的风景,这一切巧夺天工,鎏金玉瓦,都是她的所有物。
她是皇,即使不是“皇”,也始终是皇。
但是此时的她,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哀伤,无法让人捉摸的哀伤。
“我答应过你,不会说谎。”
“但是我今天说谎了,同时我也没有说谎。”
“所以,原谅我吧。”
清风吹动着她的发梢,拍打在她的脸颊上,却吹不走她的忧伤。
“等到时机来临,一切才有意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仲离站在她的一旁,替她捋了捋乱成一团的马尾——
“一切都只能靠我们各自的努力。”
“游戏的目的,就在于——”
“结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