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无悔的选择

作者:绯则绯 更新时间:2020/10/6 20:26:40 字数:4220

不相上下。

双方的思绪所化为的强烈的魔力,在这块土地上肆意的流动着,如果不是在这异空间中,恐怕校园会被夷为平地,并且再向下掘地三百尺吧。

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其实倒也没有真的战斗的理由,两个人只是由于一直以来无端积累的压力以及怨气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罢了,当然,通过这场死斗把对方淘汰,最后从这里逃出生天也只是顺便的想法而已。

木子歌凭借着自己目前还可以的速度以及反应力,华丽的躲避着莫尼特沉重没有一丝多余的修饰的攻击,从现状来看,她的敏捷力要在对方之上。当然,不可以随意下论断,毕竟一次性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起来是不理智的行为。

或许,也可以认为,对方根本没到自己需要要亮底牌的程度。彻彻底底的蔑视。

子歌一个箭步从刚刚莫尼特再一次“制造”出来的废墟中跳到空中,双手握住自己手中的单手长剑,“白义( Εγωιστική δικαιοσύνη)”,双脚踏着还在空中往下掉落的碎石块,轻若浮燕,动如惊雷,曲折反转,剑刃在身后,闪烁着并且即将要溢出来,要将子歌包裹住的金光,预示着下一次进攻的凶狠——“唐我流·潭下摘月。(Δυναστεία γεύσης·Επιλέγει το φεγγάρι)”就在她突进到莫尼特的身前时,置于身后的长剑,从下向上,将一直以来积蓄的魔力尽数倾泻出来。

“啊啊啊啊————!!!”嘶声力竭的战吼。

虽说是热血,但给人的感受,却好似在满月的森林中,身着白衣的女子依偎在水潭边的大树上,凭借着倒影用手捞出沉入潭水中的月亮一般,这一上挑斩所展现出来的魔力,将以空中的莫尼特为中心,一直贯穿到地面,贯穿到天边之上,莫尼特挥舞着自己的巨刃,“利维坦”,将其架在自己的身前,欲生生抗下这一次斩击,但顷刻间,他便被饱含着愤怒的金光所淹没......

“还没完呢,小子!”此刻的木子歌如同身经百战的斗士,冰冷的空气全然被略带沙哑而中性的嗓音熏染的有些焦灼。她抬起自己的右脚,狠狠的踹在莫尼特手中的巨刃的刃身上,凭借着它,使自己的身体强行转了回来,并且同时将剑身再一次用右手握住蓄在身后,此刻的她如同鸿雁一般:单右脚踏在对方的刃身,左臂抬起与肩平,右手顺着右臂向后握着尚且满溢金光的“白义”,加上轻如蝉翼的古衣,飘飘然欲以成仙。

横向一斩。空间中显现出数百道斩击,那是肉眼所不能捕捉到的挥舞,凭借着高超的技艺以及用在刀刃上的极致魔力,木子歌做出了无情的追击,一刀接一刀的砍在莫尼特的身体上,刀刃上,心上。最后伴随着巨大的轰击响声,子歌如同仙子般,从空中坠落于地面之上,木屐踩在地面上发出“卡塔”的声音。

“化为碎屑吧,小鬼。”子歌睥睨了一眼右手剑上的血痕,那是对方的真实的血液,正在顺应重力往下“滴答,滴答”,随后在空中再次挥舞了几下以洒下剑刃上的血液。

一把好剑是不应该有血液沾染在上的。这是子歌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这下,就应该结束了。”子歌深呼一口气,伴随着对方的湮灭以及自己怨气的倾泻,是突然的索然无味以及枯燥感。

“你在一个人自顾自的准备战后采访吗?”身后的传来的声音,瞬间让她再次战栗起来,没有消失,完全没有消失,只要这个男人不消失,只要自己的命运仍旧没有变化,就不会有所变化,自己的逃避,自己假意的归宿,因自己而起的风波,怨恨,委屈,愤怒,永远会伴随自己的左右。

直到,这把剑下,再次沾上她的血液,对她来说,那就是一切的结束。

白发红瞳,如同炸毛的兔子一般的莫尼特,扛着巨剑,若无其事的从她的身后走来,对于身上正在流血的伤痕,以破破烂烂的黑色衣着,他视而不见:“这种不疼不痒的攻击,该不会就是你的全力了吧?”

无名的压制,喘不过气来,仿佛要将不远处的子歌活生生压垮,直至窒息。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一滴冷汗,不知觉间从子歌的脸颊边划下,“从一开始的战斗开始,这个男人就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般,既没有对自己的伤口有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样的防守,只是若无其事的挥动着自己的巨刃,无法阻挡,无法停歇。”

“这个男人的魔力是无底洞吗?!”

“你的剑艺,我过去从来没有见过,是我不曾了解过的流派,”莫尼特的每个字似乎都带着火气,愤怒,迁怒,无能狂怒,拥有物被不自觉剥夺掉的痛苦,种种感情化为二字:嫉妒,“虽然杀掉你很可惜,但是——”

“只要把你杀掉,汉斯就完全只属于我一个人了。”魔力带来的胁迫感,还在源源不断的上升,白发摆脱掉地心引力,在空中柔顺的飘动着,巨刃也似乎响应着主人的情绪,如同有脉搏般,发出“砰咚”,“砰咚”的震动声响。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汝才格外的让吾厌烦呐,小鬼!”子歌将身体转过来,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让吾担上莫须有的罪名,真是让人莫名的烦躁呐。”

“莫须有?”莫尼特的红色眼瞳终于正视了一下娇小的子歌,重复了一下子歌的话,“你胆敢说莫须有?你在否认汉斯的感情。否定他的付出吗?!”

“好几次的独自相处,又恰到好处让我撞见,汉斯突然的犹豫不决,对你的优柔寡断。对我的含含糊糊,变了啊,全都变了啊,自从你们接触之后,我的生活,他的生活,我们的生活就变的一团糟了啊!到最后,在他昏迷之前,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都是你的名字啊!”

莫尼特的握紧的拳头,指甲嵌进了手掌中的肉里,流出潺潺鲜血,他像是宣泄般,对着漩涡的中心,木子歌怒吼着,呵斥道,直到自己的眼角流出隐约可见晶莹剔透的水。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你居然胆敢说是莫须有......手中的巨刃也跟着颤抖,终于,莫尼特左脚向前踏了一步,随后以子歌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突进到子歌的身前,单手拿着巨刃横向一斩——

“绝对,绝对要杀掉你,木子歌!”

“站住。”生硬的命令带着重重杀气,从深秋的森林中传出,仲离不自觉的在森林的一处空旷地停了下来,这份杀气,让她感到一丝不舒服,同时伴随着一丝烦躁,那是因为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想要做的事,被这莫名其妙的话语阻挠。

“你现在,应该专心攻略游戏,获得游戏的胜利,再和你的拍档从这里走出去不是吗?”立体的声音从四周的树上传过来,敌人是复数吗?“不按照规矩来,是从这里走不出去的哦,大姐姐。”

仲离没有应答,她眨巴眨眼,微风吹起她的头发,摘下墨镜,目光伴随着风向环视着四周,仔细观察起来。回想一下,一直戴着墨镜的仲离,很少露出自己的眼瞳,金色的眼瞳仿佛具有穿透力般,但是——

有什么不协调感。

“在那里。”左眼的流光捕捉到了某个死角,随后从袖口处甩出抛剑,**了树林中,剑刃毫不留情的穿透树枝和树叶,精准的命中了她想要的目标——

群鸦从深青色阴影中跳出,三两只作伴,逃向了空中。

“答案是,错误。”陈从一侧钻了出来,身着黑色的极东古服,手持一把锋利的泛着冷光的镰刀,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来。

“恰恰相反。”仲离没有说出来,但是左手边的魔力早已经就绪,比子歌的颜色更为深沉的金色缠绕在手上,随后她的武器终于显现出来——

一把无鞘的巨剑,巨剑长一米又五,宽四十厘米,双刃对称,剑身中心线左右各五厘米都是中空的,整把武器与其说是像剑,倒不如说像一把巨大的鱼叉,或者说是两把直刃刀的组合;圆弧状的金属护手,一端是龙纹,一端是凤纹,左右对称,而在护手的中心,则“生长”着金色的鸢尾花,顺着“藤蔓”生长在剑身的中空位置;剑柄是跟护手同样的金属材质,用黑色绷带缠紧作防滑处理。

“叮!”清脆的声音,那是利器撞击在一起的奏乐。仲离用自己巨大的剑身,以及剑身中心的空处,恰好无误的卡住了镰刀。

“真抱歉,既然追不上你的速度,”仲离的嘴里仿佛带着寒气,“那就只好主动勾引你出来了。”

得赶紧结束战斗,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绝对不可以。

“太过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受男人爱的哦。”略微颤抖的镰刀带着陈的手也有些颤抖,在单纯的比拼力气上,兴许他稍微显下风。

“等一下,陈,你是在说我的脑子不好使吗?”路路的声音从陈的脑子中浮现出来——术式,“念话”。

“当然没有了,路路亲!!!”陈在脑中疯狂辩解,“老婆大人的绝顶聪明,当然不能跟一般人相提并论啦。”

“要来了,陈,后撤步右下斜击。”路路完全没有理会陈的情话,语气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如同神谕般将话语传达给僵持不动的陈。

果不其然,仲离再一次用力,同时自己后撤步,将僵持解决掉,同时将大剑举起来,从右上方从上向下进行挥击,但陈早已借助路路神奇近乎不可理喻的预判,加上自己的敏捷,轻而易举的躲下了仲离的攻击。

“躲开了?”仲离稍显疑惑,她明显感受到了,对方早在自己进行攻击动作之前,就开始进行闪避。

然而仲离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时间停下来,更没有时间去思考。她如同在跳舞般,轻松的挥舞着自己的大剑。单纯的速度来讲,其实仲离的敏捷并不算是上乘,甚至在和速度顶尖的陈对弈中,显得迟钝和缓慢,但是,危险,不可以掉以轻心,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陈可以感受到,剑艺中所携带着的杀气,稍不留神就会无法躲避,即使是再快的速度也无法躲避的,顶尖的技艺。

优雅,极致的剑艺。

沉稳,沉默,仿佛仍在沉睡但带着绝对的威慑力的火龙,仲离。

但陈凭借着路路更为战略性的“预判”,精准无误而恰好无疑的躲避了一次又一次的斩击。

“怎么回事?”仲离越来越感到了疑惑,“我的斩击,百分百会被这个家伙提前躲避起来,无论我的进攻有多么凶狠,这个男人都更为轻松,如同风一般飘忽不定,甚至还能抽出空隙进行一两次进攻。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路路的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难缠的对手,“无论我怎么进行计算,对方的攻击似乎都不会因为自己的攻击被摸透了而停下来,无止境的进攻计算,消耗着自己大量的魔力和体力,以及耐性。”

“这个女人的攻击真的会停下来吗?就好像上了发条的人偶一般,不到发条转完为止,绝对不会停下来吗?”

然而仲离停止了进攻,后撤了一步,随后单右手握住大剑,左手抚摸剑身,闭上双眼,金发伴随着动作而散落在空中,瞬间有种滞空感。

“终于,停了下来吗?”路路脸上泛起红晕,同时略微有些粗气从鼻腔中呼出,“果然每一枚棋子,都是怪物啊。”

“你还好吗,路路?”陈关切的问道。

“嗯,稍微喘了口气,看起来对方的动作也全部打完了。”路路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不,完全不是这样!”路路突然又瞪大了眼睛。

“空中躲避,陈,越高越好!”

“诶?”突然沉浸在放送状态中的陈,被路路的警告搞的有些宕机,当他的视线转到仲离的时候——

剑身裹挟其金色的火焰,隐隐约约可见凶恶的龙头显露在剑尖,仲离睁开了自己的左眼,以完全不可预测的动作,朝着陈冲了过去,一同冲过去的,还有大剑,以及裹挟在上的——dragon。

“好好躲避下,这一记刺击。”被金色的火焰包裹着的仲离,却诉说着冰冷带着寒气的字词,面对敌人的她,以及面对旧友的她,和面对子歌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颚咬(Το δάγκωμα)。”

陈的眼睛中,灰蓝色的瞳孔,染尽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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