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寻食,沉睡......悠久平静的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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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样突然的闯入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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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而又友善,他分享了手中狩得的野兽,然后正对我一步一步的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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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草丛间,我静静的观赏他,
或许他是那么独特,或许我是没那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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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间是血肉撕碎的快乐,眼瞳中是鲜血迸发的场景。
可又变得繁陈乏味,相似的呜咽,渐冷的躯体,没有任何稀奇。
平常的捕猎都变得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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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又误入了我的领地,他卸下了自己的武器,一包那种锋利而细长的金属尖刺。他疲惫的摸索出一块黑色石块,采火休顿。然后闲适的趴在土地上,眼中看不见我的身影,只有透过树梢望见破碎的黑暗。
和那些猎物一样,他是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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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蹭了蹭树,树划了划风,惹出些声响。
逗弄,窥视。
阴影中的捕杀者,可真的没其他有意思的事了。
请发出些动作,请取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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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翻滚的慌忙起身,背被锋利而隐蔽的坚石划伤,应该是浅浅的伤口,
可浓浓的血腥味总是慌不择路的撞向我,
可那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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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出声音,匍匐前进,我能看见他眼中的恐惧,可我并没有任何改变,只是黑夜遮住了他,放大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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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说着什么,我试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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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了一会,然后倒是平静了下来。我看着他小心的切开,取出的带血的兽肉,取出了一大部分,很多很多,然后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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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块黑乎乎的那个什么丢向了我,应该是武器。
我很不满的吼叫了一声,磨了磨牙,空气被锋利的切碎入腹,
希望他能明白,这些空气碎屑原本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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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舞足蹈起来,然后把剩下的黑乎乎自己吃了,吃一口一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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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黑乎乎的意味着腐烂,衰败,以及虚弱。
我轻咬了一下,随后放回地面,然后躺地上缓慢虚弱的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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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能通过我的动作领悟这种黑乎乎的食物的危险,然后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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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肯定没法明白,他进食的格外快,
或许他的消化能力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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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大胆了一些,凑近了过来,把扔过来的黑乎乎偷偷捡起来又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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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格外珍惜食物,和入冬的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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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里的安静,只有他一人不疲倦的用着咽喉发出来的声音,提醒我,他的存在。
他平静的诉说就好像我能听懂,可我是真实的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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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流窜的饥饿,我残忍的,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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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串眼前遮挡我的树枝,他们是捕杀者的演示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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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尾巴慢慢推开了他的武器,看着他惊讶的闭着眼,刚刚还颤抖的身躯无力的放松了,一动不动,面庞流下了清洗眼睛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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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嗯,或许应该是准备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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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向他通报了我的离开,希望他不要拿那边的奇怪的尖刺朝我背后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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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声响在我回头前,已经消失了,连同那个喜欢鸣叫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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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撕咬,吞咽,今天猎物的口感迸发愉悦,希望他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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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我狩猎而归,在我闭眼假寐,在我磨牙吮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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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能闯入了我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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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的望着,我,阴影中最凶恶的猎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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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美味的食物,发现了我,从一片蒲叶下,从石头后面,披荆斩棘,狂奔向我,大笑着挥动可口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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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会,追踪他老练沉稳的步伐,暗中观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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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踪迹蔓延到一座建筑群,生气和炊烟,他的气味随消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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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并不能接近,那是他们的生活,是我狩猎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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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了我的领地。奄奄一息的与我对视,他不会继续说着听不懂的什么,他吞吞吐吐咳出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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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也许过不久他就变得一动不动,变得冰冷僵硬。我愤怒的吼叫,我难受的吼叫,我狂躁的吼叫,我只有吼叫,我....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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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犹豫的吞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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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总觉得,第一次组团刷野外boss,额狩猎魔兽啦口误口误......实在有些欠缺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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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想象中,野外boss总是非常巨大的,法师之类的dps只需要站桩远远的biu~向斜上方乱甩那些魔导箭,暗影箭,闪电箭。
高大震撼力十足的boss总能稳稳的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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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实际上,讨伐的魔兽不可能比森林中最巨大的树木还巨大还巨大,更不可能拥有超级靶子属性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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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众多魔法师身前一般有许多拿着剑盾,战锤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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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高速的战斗中见缝插针的塞进去自己的炎枪,或者水刺将是魔法师最最头疼而且重要的事情,而最最重要的其实不是输出伤害法术,而是,如何不误伤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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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经验老道的魔法师,也有时会翻车,在战友左右横跳失误时将憋好的咒语硬生生打断,然后用脸接下了横七竖八倒飞过来的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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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是秋可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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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半吊子入门级法术能谢天谢地的射中魔兽,没门,能甩出手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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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正在实际操纵法术时,秋才反应过来.....莫非,莫非所有魔法师其实都是投掷大师呀,就算不是,也至少得设立无人机操控大赛的魔法师级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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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讨伐的人数不是很多,除了兰三人。剩下的只有一位身着重甲的力劲强悍的战士,和一位在天空漂浮的打哈欠的女子,他们倒是战技娴熟,就算秋在旁边观摩观摩也能总结出很多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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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战士持盾的时候总是侧身迎击,尽量缩小自己在盾后的身躯,而步伐上也是右脚向前踏步随后进攻左脚在后掌控方向。在退守的时候通过前脚蹬地后退,向侧方卸力或者规避应有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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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秋为战士张驰有度的战斗节奏暗暗称齐时,准备领悟到,抓住那么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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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就被一个甩尾给打飞到旁边的树木上,手里的盾牌被击裂了,幸好人无大碍,他丢掉了盾牌,双手持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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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被打断了,吟唱倒是完成了,秋可可像助跑扔标枪一样把手上蓄好的水枪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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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中了树!
咳咳咳说错了说错了。
扎中了魔兽,把旁边的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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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可可终于毫无遮挡的看见了那只凶兽。
很大,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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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通体发青的大蛇。据兰说,这是周围森林中最为凶残的捕猎者,拥有极高的智慧,狡诈而阴险,极度危险......
但尽管这样,这一般也不需要讨伐,毕竟森林有正常的食物链,万一过多次讨伐那些顶端的捕杀者,会导致中型魔兽繁衍过度,带来的只有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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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能绝对意义上的需要强制讨伐的是灾厄级魔兽,与力量强大的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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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只大蛇,需要被讨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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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它冲击了塔卡小镇,甚至挑衅般的吐出了,失踪两天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老猎人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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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皱了皱眉,尽管大蛇身上遍布了很多伤口,可是大蛇并没有如其他魔兽一样陷入疯狂和死亡前嗜血的狂怒。甚至不会主动攻击,着实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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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缓慢低沉的嘶吼,就如同喋喋不休的交谈着什么,完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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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次进攻后,战士反被拍晕在地面上,巨兽也暂时放弃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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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瞅了瞅时机正好,向天空上漂浮的队友激发了预设的魔咒,琳达的摇篮曲,哎嘿嘿,顺便也让秋可可大姐也与土地亲密接触,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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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希莉小姐,负责照看他们。兰的瞳孔与头发转换成红色,要速战速决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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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是,奇怪的意识之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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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没有开启万物之语呀,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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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了吗.....我这.....有些肉......能.......给他吗.....”
还有很多嘶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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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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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万物之语!”
兰一头雾水的开启了一个非常不常用的冷门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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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好吃的口粮,他浑身是血,我把他送回了他所在的小镇。”略显忧郁的清脆声音出现了,很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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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奇奇怪怪的,兰不知道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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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吃的肉留给他,如果你愿意的话,请转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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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兰还是满头问号,不过在思考前先答应了,兰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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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了,要吃很多肉,我饿了,我走了。”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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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兰还是稍微想清楚一些。还是要弥补一下受了无妄之灾的奇葩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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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看向旁边在戳秋可可傻乎乎的脸蛋的全场划水王爱希莉小姐,爱希莉随手甩了一个治愈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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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原来是奶妈,那那没事了,输出和奶妈无关嘛。
效果还是不错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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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的伤势正在缓慢恢复,看来她可以省一些肉过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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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挪着尾巴走了,她准备吃好喝好后,回到自己领地,然后睡觉。
等待多久都好,她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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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的魔族形态不能维持太久,他和爱希莉小姐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兰摸了摸自己逐渐退回白色状态的头发,眼中留着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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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是忧愁这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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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希莉拍了拍土站起来,“那个,你放跑了魔兽,我们是不是算委托失败呀.....”爱希莉总是很细心,很贴心的,问肯定是问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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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也是没办法嘛,哈哈哈哈”兰尬笑中,眼睛中为何常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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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是不是接下来只能吃图坦拉进口咸菜度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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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哪有,我们....”兰气呼呼的不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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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我们还能吃碳烤黑面包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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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 !没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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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希莉沉默了一会,很平静,说
“秋可可哟,起来吃新鲜的碳烤黑面包噢?”
...
秋可可立马从沉睡咒里破咒而出!
秋可可靠着强悍的精神力,硬挺挺的坚持二十秒走到旁边的树下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