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还是耀眼的纯银色,时常懒洋洋的睡着,等着风带着温暖朦朦胧胧的罩着自己。那时只有感觉,没有意识。宽阔的手掌,粗糙却安稳。还能听到嘈杂的声音,与一个劲的憨笑。小队里是历练千辛的伙伴,十足的默契,任何强大的对手都黯然扑倒在他们身前。除了,他们自己.....
我渴望着每次抵挡时,反击时绽放的血花。银色的质地反射出恼人的白色阳光,那是敌人临死之前的颂礼。不管是面对高如山岭的巨人,还是成群的食尸鬼,索索斯的手始终沉稳,耐心和镇定如常,瞬而险的时机,重复的抓住几次的破绽,予以敌人重创,一切都是有惊无险。直到索索斯把剑刃指向同伴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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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夺取生机的工具,当往日的熟悉的嬉闹成为哭喊,成为咽息时微弱的喘气,我却无法停下,左右自己时,那颤抖,彷徨的手,和发疯时不成人声的叫唤。索索斯在那时,已经消失了。当拉德的魔导弹在我的剑身上炸开时,我是那样期望自己能被折断刀刃,沉于尘土。
或许,不该将灾祸逼入绝境,或许,不该独自接下声势浩大的讨伐。
我能感受,少许混乱之毒,顺着索索斯手臂上流淌的血液,蔓延到剑身。是那样的疯狂和作呕。
正因如此,我终于挣脱了挥使的意志,连同那沾满同伴鲜血的手....
独自跃动着千次万次被索索斯练习时的剑招。干净利落的捅穿了主人的心脏,他带着惊愕和闷哼就那样倒下。没有任何一句,也没有戏剧性的翻然悔悟。只是死的时候,污染的鲜血中复杂和痛苦,我,现在依旧感受的到,它时刻侵蚀污染着一切,令人畏惧。
自从意识的觉醒,我时常能梦见,当时的场景。就像铭刻在剑上的花纹,我能回想起每次战斗的片段。仿佛附骨之蛆,一遍又一遍,让我回到了惨剧伊始。
“蘑菇汤和泡煮的卷心菜味道好极了,你说是吗,勇者阁下。”老实敦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埃塔德的大胡子,和掏出手的调味剂....这天的下午,索索斯他们将直面灾厄,然后力竭惨胜,然后,然后....就是疏忽与团灭。
我仍然希望,这次会稍微不一样。
“你在说什么埃塔德大叔,我们应该没有卷心菜吧?”索索斯坐在地上,检修着装备,包括我。
“额,是的.....阁下,刚刚不知道怎么就,啊蘑菇汤好了。”埃塔德在灾祸的战斗结束后失血过多,没能撑过勇者狂乱的第一波攻势,至死还努力呐喊着,想令勇者大人清醒。
事实证明,魔蝎的临死一击的毒素甚至附有强烈的诅咒,已经超脱了解毒剂和净化法咒能缓解的范畴,最好的解药,是搅碎心脏.....
是杀死他,是毫无温度的直捅。
只可惜,现在我只有朦朦胧胧的思考,无法动弹。例行的,我尝试了一下翻身。
哎?剑身,有轻微的晃动......
“天哪,索大哥,你的剑刚刚动了一下。”灵活的串了过来,是年轻的瓦特小伙子,去年刚加入的,机警和优秀,也是拖延周旋的好手。要是不是他的斡旋,在突发的狂乱下,勇者的第一波攻势将直接杀死所有人。他英勇的死在了第一个,被拦腰砍断,被.........我。
一只手提起了我,那是索索斯身边的少女,优秀的大法师,亚里琪。她和索索斯大人的暧昧之意,总是格外浓厚。除此之外,她依旧优秀,是团队的第二指挥。至今无从理解,惨死在心仪之人的手中,是怎样的绝望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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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我们就这样看着么,感觉什么事也做不了呀,不是说咱们是来清理污染的么。”一个小光点在虚假的空气中真实的跳动。
“停!”时间仿佛禁止一般,仔细看只是梦境中的流动速度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进行。
“秋呀,你总是这样,从别人背后说话,吓死咱了,差点咱一口老血就被反噬出来了。”前面的光点转了个身,貌似看不出什么区别。兰小心的控制这法咒。
“这种污染,实际上呈现在剑本身印刻的记忆中,会不断扩张,占据黑剑整个的意识,使她不断沦入痛苦之中。这也是唤醒诅咒装备本身,死之灵意识的代价,她即死之灵。不过,直到那时意识崩溃,黑剑就完全沦为只知蛊惑,谋害与进食的坏装备了。那种的话要消灭哦,见一个拆一个哈。”光点还在飘动。
“那我们,能够做什么呢,小小兰。”爱希莉头一次体验到这样的事,作为一个光点,声音都变回了成熟的御姐声,情报人员的伪装暴露了呀! !好吧 没什么关系。
“当然是,小范围的合理影响战斗啦,通过不断积累的偏差,使结局出现那万分之一的完美结局可能! !”
“哎哎哎,你在玩什么roguelike游戏么,是一命通关的那种吗?”秋可可有开始说只有她自己能够Get到的吐槽点了。
“是啊,是啊,小小兰,会不会太难了。”不管怎么说,先附和一方,然后再制造分歧,这是间谍的看家本......噢噢噢,不小心用在自己人上了,哎抱歉。
“给咱点信心呀,秋你不是老说咱是最强大脑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赞扬的吧,哈哈哈哈,老师我可是无敌的哦。”比如用光点的姿态,兰打了一个响指。
在无数次轮回中,希望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