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也能在狐狸形态和人形态互相转换,所以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兽人。
三年前,当柏莎还是只小狐狸时,她便是披着件黑色的斗篷大衣卧躺在伊卡尔小镇的某一偏僻无人居住的小屋里,身旁还放着一个小钱袋,里面装着满满的金币和一张写着‘等我三年’的小纸条。
虽然有点不切实际,但是她三年前之前的所有记忆全都想不起来了,所以对于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如何来到这个小镇,柏莎一脸懵懂,但是可庆幸的是,关于魔物和人类的常识还根植于柏莎大脑之中。
“咕噜噜~”
柏莎叹了口气,摸了摸正在叫嚣的肚子――她现在需要食物!
将竖起的耳朵垂下戴上黑斗篷帽子,出门,然后穿过人影稀疏的破旧的小巷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柏莎深吸口气,走到一个卖面包的小铺前,指了指装着黑面包的矮箩筐,向站在面包柜子后面的年轻妇人问价。
“一铜币一个。”年轻妇人回答。
柏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玄色系着金色绳子的小布袋,轻轻将布袋上的系绳解开,悬倒着往右手一抖,干瘪瘪的小布袋吐出两枚沾上了些许污渍的铜币;
是的,只是两枚铜币
那原本满满一袋的金币早就在钱物交换下由金币变为银币,银币变为铜币。
两天前,也就正巧是柏莎暂住在物价低廉的伊卡尔小镇的第三年,钱币被花得一干二净,巧得让柏莎怀疑偷放布袋的人是不是会预知未来……
柏莎将一枚铜币放回小布袋,一枚放到年轻妇人伸出的左手上,妇人看着躺在手中的铜币,十分嫌弃地发出一声“嘁”将铜币收到口袋里,然后左手随手抓了个黑面包递到狐妖手里,在柏莎转身离开前还小声嘀咕了声穷鬼。
只剩一枚铜币了……
看到这你一定会问了,既然已经花完了钱,那这两枚铜币是怎么来的呢?
其实是柏莎从小巷里捡到的,是她身上最后的一点积蓄,她曾拿那两枚铜币去到广场的喷泉小池小心地清洗,却仍是去不掉那上面的污渍。
究竟还要不要在继续等下去呢?
柏莎想,三年之约已到,而写纸条的人仍不见踪影,这是对方的失约,要不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同类的身边去呢?
“咕噜噜~”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声音打断了柏莎的思考。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填饱肚子!
回到狭小的巷子里,柏莎双手握着面包在斗篷下狼吞虎咽,饿了两天的她丝毫不顾自己的吃相有多么难看。
因为不会匿藏耳朵,所以柏莎只能戴上斗篷,这不会在人群中过于明显,毕竟小镇上也时不时会有披着斗篷的人走过;
但这会不会给魔物有可趁之机?
不会的,有教延在。
教延规定,只要是披着斗篷大衣的人都必须经过教延的人检查身份,魔物要从教延眼皮底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偷抢都会引起骚动引来教延之人,因此柏莎只能低调行事,避开大街上巡逻的白衣人进行购买。
“站住――站住――”
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追喊声,而且声音离柏莎越来越近,柏莎耳朵警觉地竖起,抬头看,只见也是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逆着光从大街上钻进小巷,朝她的方向飞快地跑来,柏莎心惊,然后缩靠在墙边给黑衣人让了路,但也是这么一让,狐妖看见了追在黑衣人后面的一群白袍法师。
不妙!看来是那名黑衣人遇上教延的人后想逃避检查!意识到什么情况的柏莎转身就跑,跟在黑衣人身后,但仍在错综复杂的巷子拐角处跟丢了。
柏莎暗自叫了声倒霉;
跑不过在身后紧追不舍的白袍法师的她仅仅一会就被白衣人给围住,做了那黑衣人的“替罪羊”
“魔物,看你往那里跑!”一名除魔师喊道,然后迅速将从腰包拿出的一个玻璃瓶子打开,把里面的透明液体朝柏莎的面门泼去,被包围的柏莎躲闪不及,正好被泼中。
冰冰凉凉黏糊糊的……这是什么?
没反应过来的柏莎愣在原地便听到朝她泼水的人疑惑道:“奇怪,圣水怎么对魔物没用?”
圣水,是对魔物嫉恶如仇的教延专门用于对付魔物而研制成的,魔物只要沾上一点就会感到难以忍受的灼骨之痛――被泼圣水的魔物无一不是全身冒白烟、满地打滚发出痛苦尖锐的哀嚎,然后变回原形。
可眼前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圣水失效了?白衣人面面相嘘。
柏莎自然知道圣水是什么,但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圣水对她没用,也不管眼前这些包围着她的法师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这帮法师是教延的人!必须要赶紧逃!
柏莎猛然转身朝其中一名白衣人的面部亮出利爪“啊啊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名白衣人捂住脸蹲下,柏莎趁机突破重围,拔腿就跑,将白衣人甩开好几米;
“啧,快追!”其中一个白衣人反应极快,看了一眼同伴被抓得满是血的脸,便立即对柏莎逃远的背影大喊道。